反派他会自我攻略
三人齐声说:“牛!”
褚凤接道:“我们港,一把中,狂不狂?”
三人齐声说:“狂!”
曲港接道:“我是曲港,昼耕夜诵,颖悟绝伦,一举高中,不服来战!”
徐篱山和褚凤捏着嗓子齐声说:“报告大王,小的服啦!”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之中,京纾透过窗看着时而仰头大笑时而故意作出鬼脸,把自己转得脸色愈发红润的徐篱山,不禁莞尔。
辛年在兰京守家,鹊一便站在明处充当车夫,在窗边说:“公子若是生了对翅膀,一早绕着安平城飞起来了。”
“好友榜上得名,他自然高兴。”京纾说,“以肃王府的名义准备一份厚礼,贺曲家公子高中。”
另一边,三人把自己转晕了才勉强停下,接受四方的道贺。比起曲港,另外两位更像本尊,连连拱手道谢笑得脸上要开花了。
在安平城,这三人都是熟面孔,以前常在一起玩的年轻子弟也围上来打趣。
“是不是得宴请一番啊?”
“当然请!”徐篱山握着褚凤的肩膀,扬声道,“除了曲府的宴席,我和凤儿再在城中最好的十家食楼大摆宴席,想来的都可以来,来的人都得贺一句我们曲少爷!”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示自然要贺喜,还要备礼。
他们出现在这里,除了遇喜事的曲港,徐篱山也是引人注意的一位。
“我说六郎,您这跑路也太嚣张了,不躲躲藏藏,还敢光明正大地走在人群之中。”一把扇子轻轻敲在徐篱山胸口,主人调笑道,“不怕被逮回去啊?”
“我怕什么?”徐篱山笑着说,“你信不信,说不准我家殿下这会儿就在人群中的某一处盯着我呢。”
众人怪叫、嬉笑,有人说:“六郎很嚣张嘛,在府中地位如何?”
“区区不才,”徐篱山内敛地说,“如今在肃王府,我勉强做个掌家人。”
“喔唷,这么说来,肃王府以你为大,殿下都要听你的咯?”
徐篱山抽出腰间折扇,“唰”地打开,说:“也不能说听我的,就是我说往东,他不敢往西,如此而已。”
真能吹啊,正在一旁与别人聊天的曲港和褚凤不约而同地在内心比起大拇指。
“肃王殿下竟然是妻……哦不,夫管严?”有人发出质疑,“不像啊,殿下那样的,怎么看都是说一不二的威严之相。”
一群人纷纷附和,有人打趣徐篱山,叫他莫在熟人面前充脸面。
徐篱山半点不害臊,不心虚,笑道:“再威严、再吓人的模样都是对外人,我是外人吗?”
众人:“喔唷!”
徐篱山抬手理了下额前碎发,“哎呀”道:“你们谁要是不信,自己上兰京找到肃王府,去门前大声一问,看殿下敢不敢反驳一声。”
他敢这么说,也没人敢这么做啊,众人不得已,嘴上都说信了信了。
徐篱山得意地哼一声,一边毫不心虚地接受众人的吹捧,一边假装自然地环顾四周,没发现可疑人员,不禁松了口气,下一瞬又不禁失落起来,看来京纾不在此地。
方才他察觉一道目光,还以为是京纾呢。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蹲在马车边的鹊一站起来,见徐篱山已经不再东张西望,这才敲一下在刚才那一瞬飞快关上的车窗,提醒道,“主子,公子转回去了。”
车窗再次被推开,京纾瞧着被人围在中间闲聊说笑,过了会儿又一起结伴与年轻子弟们离开的徐篱山三兄弟,说:“他们今日定要聚着一起玩,让十一继续跟着公子,我们先去客栈。”
“是。”鹊一抬手对着不远处打了个手势,随即走两步坐上马车,驾车离开。
与此同时,徐篱山偏头望过去,眼中是一辆转向离开的马车,驾车的人露出一截灰色袖子。他勾了勾唇,被曲港一巴掌拍上后脑勺。
“傻乐什么呢?”曲港问。
徐篱山一巴掌扇回去,说:“我乐意乐,管好你自己。”
“对了。”曲港说,“小垂哥呢?”
“去找赏金人帮你凤儿抓偷钱袋子的贼了。”徐篱山说,“我们先回,他晚些时候直接过来吃席。”
曲港说:“行,今晚必须喝个痛快!”
“我们吃了席,去外头喝第二顿吧。”徐篱山说。
曲港纳闷,“为何?喝傻了直接在我家就地躺平不好吗?”
“我就要躺外头,”徐篱山在曲港“你是不是傻”的目光中莞尔一笑,高深莫测地说,“否则怎么被人捡醉虾啊。”
第99章 醉虾
是日,曲府大摆宴席,亲朋好友、达官显贵纷纷上门贺喜,曲港作为别人口中的“争气的儿子”,在曲府陪到深夜,将宾客们陆续送走之后才拉着徐篱山和褚凤去外面续摊。
曲刺史只是去醒个酒的功夫,转头就见不到三道人影了,不禁指着远门道:“三个兔崽子,跑真快!”
“哎呀,孩子们自己出去玩,你瞎操心什么?”曲夫人海量,正坐在主位翻看礼单,贺礼不能白收,有机会他们就要还礼。
礼单摊开能有人那么长一条,曲刺史迈着醉步小心翼翼地绕开礼单,走到曲夫人身边跟着看,越看越乐呵,笑眯眯地说:“哎呀,真没想到,咱家儿子竟然能考中,我现在还像是在梦里呢。”
“咱儿子是好玩,可也不笨呐,有什么想不到的?”曲夫人说,“那三个小崽子平日里一个赛一个的不正经,可没有一个真不靠谱的。”
“夫人说得对。”曲刺史摩挲着手掌,礼单上挨着好长一串达官显贵的名字,他瞧着瞧着,不禁又忧伤起来,“考中了,就要离家了。”
曲夫人头也不抬地说:“虽说举人便能做官,可咱儿子不一定要被放到哪个衙门去呢,再者说,他不是小孩子了,也该出去闯闯了。”
“做官哪里那么容易啊?”曲刺史叹气,“去了别地受了欺负,咱门做爹娘的都不知道啊。”
曲夫人比他心宽,说:“咱儿子是容易受欺负的主吗?他可不是半生都关在书房里啃书本的文弱书生,达官显贵、三教九流,他自小什么人都接触过,心眼子多着呢。再说了,港儿若是要离开常州,必定最想去兰京,毕竟在天子脚下,且两个孩子都在那里。方才小山和凤儿还偷摸与我说了,若儿子想到兰京找份差事,他们必定帮忙照看,不让那些老狐狸欺负咱儿子。”
“使不得使不得!”曲刺史脸色微变,摆手道,“小山如今在这些事上更得谨慎讲分寸。肃王殿下在朝堂之上最是特殊,他只与天子同道,绝不可以私心偏颇、帮扶别家的人。”
曲夫人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摇头说:“咱儿子现下能去兰京已经是万幸了,哪怕做官也只是最小的官,哪里会劳烦肃王殿下?小山好歹是文定侯府的少爷,他们家如今就他一个有出息、能指望的,他在家中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照顾一下港儿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温澜也在兰京,有他这个做兄长的在,可比你这个做爹的还要靠谱,至少管得住三个泼孩子,不会让港儿走错了路。”
对于褚和,曲刺史那是千万个放心,不过说起褚和,他倒是想起一茬,说:“小凤是不是同温澜闹了?以往他与咱们说话,十句话中必定至少有一句提到温澜,可今日从白天到晚上,他却是一句都没提起温澜。我问他温澜在兰京好不好,他还一副有些不愿多说的样子。”
“兄弟俩之间闹一闹有什么稀罕的,但是他们比别家兄弟更亲近,闹不散的,你就别操心了。我……诶。”曲夫人看到一列,突然惊讶地说,“肃王府?”
“什么?”曲刺史凑过去,目光落在曲夫人指尖的位置,那一列的名字赫然是“肃王府”。他当即叫管家去把负责记录的礼簿先生叫来,指着礼单问道,“肃王府送了贺礼,怎么没有人立刻通知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