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有长得人模狗样的罪犯。
何尽非常冷静的报完警,也不管男人虚的快昏死过去了,他捡起地上的柴,背上背篓,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
只是刚走出几步,他又停下脚步,不放心地回了头。
男人充满希冀,以为他良心发现,却见何尽面不改色地解下皮带把他的两只手反绑在树后。
“……”
何尽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男人无力反抗,气的连牙关都在抖,那双涣散的眼睛看不清目标,只狠狠地盯着前方。
或许是他的意志力太过强大,模模糊糊中他还真的看清了何尽清瘦的背影和苍白的皮肤。
好好好!
一个该死的病秧子居然敢这么对他!
他记住他了!
气血上涌之下,男人头一歪昏了过去。
——
“吕先生,请问需要帮助你联系你的亲属吗。”
警察先生一边做笔录,一边询问他的意见。
“不用了,麻烦陈警官了。”
“好的,吕先生注意多休息。”
对方多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想到他这么人高马大的体格却会因为低血糖而昏倒在路上。
吕锦誉皮笑肉不笑地目送着警察先生离开,脸立马黑了下来。
他,吕氏集团的太子爷,居然被当做境外嫌犯送到了警察局,还一边打点滴一边接受问询,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污点!
尤其还是在这么一个糟糕到了极致的地方!
狭窄简陋的诊所,脱落的墙皮,燥热的空气只有头顶一顶摇摇晃晃的风扇在嘎吱作响地转动。
卷着背心的老大爷,耳背听不清话的老太太,还有拿着蚊子拍打蚊子的护士与趿拉着拖鞋对病患大声说话的医生!
这一切都让长手长腿被挤在椅子角落的吕锦誉觉得糟糕极了!
和老弱妇孺排排坐在椅子上打点滴的吕锦誉侧头看向旁边盯着他的小豆丁,黑着一张脸说:“看什么看!”
只有他大腿高的小豆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有坏人!有坏人!警察叔叔快来救我!”
小豆丁哭起来震天响,旁边顿时唰唰探出了几个脑袋,纷纷盯着他看。
一群老大爷老太太丝毫不懂得掩饰他们的好奇,眼里带着异样的打量。
吕锦誉的脸更黑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病秧子!
说曹操曹操到。
“啪”的一声轻响,一只又长又白的手轻轻的给了小豆丁一巴掌,又往他嘴里塞了个棒棒糖,黑的跟个瘦猴子一样的小豆丁立马吸溜着鼻涕停止了哭声,开始津津有味地嘬着糖。
吕锦誉抬头看向了站在面前的男人。
很年轻,但有些病弱,还有些冷淡。
这是何尽留给吕锦誉的第一印象。
“还有多久打完,你奶奶让我接你回家。”
何尽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吕锦誉一眼,又转头看向了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子的小豆丁。
“还有半瓶。”
小豆丁不嚎了,也不关心身边的人是不是坏人了,晃动着黑乎乎的脚丫子一脸快乐地嘬着棒棒糖。
“行,我先去进货,你打完针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何尽伸手摸着小豆丁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退烧了。
“把鼻涕擦擦。”
小豆丁吸溜了一声,旁边的吕锦誉立马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见到小豆丁撩起衣服擦鼻子的时候,他更是“啧”了一声。
何尽看了他一眼,那双黑色的眼睛浓的像没有杂质的琉璃珠,可总觉得里面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只看了一眼,何尽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塞给小豆丁一颗糖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喂!”
吕锦誉立马站了起来。
眼见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在阳光下越走越远,他再也顾不上这么多,拔了手上的针就要往外追。
旁边响起了“哎哟”的惊呼声,医生在后面追着他喊,“你还没给钱呢!”
吕锦誉头也不回地说:“我和那个小不点一起结!”
“???”
小豆子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
——
“喂!站住!”
听到声音的何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对方。
他那张年轻清俊的脸在太阳下透着光,却没什么暖意。
何尽静静地看着对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面前,眉头微皱地避开了对方向他伸过来的手。
吕锦誉一个踉跄差点栽倒下去,他胡乱抓住了旁边的摩托车把手,却被烫地“嘶”了一声,触电般收了回来,又抓向了旁边的何尽。
可何尽再次避开了他。
“让我扶一下怎么了!”吕锦誉气的不行。
他唇还白着,虚的直不起腰,眼前也好似天旋地转般阵阵发黑。
两人站在一起,仍谁都会觉得何尽才是那个病态虚弱的人。
可事实是高大的吕锦誉刚刚才因为低血糖被送进了医院,还伴随着头晕眼花的中暑症状。
此时站在火红的夕阳下,他两条笔直的腿也在不停的打颤。
相反,看起来皮肤苍白又清瘦的何尽身姿挺立,除了脑门上的汗,看着一点事都没有,待会儿还要去扛上几十斤的货。
何尽瞥了眼对方不停往外渗血的手背,冷冷淡淡地问,“有事吗。”
吕锦誉抖着腿,慢慢撑着膝盖蹲了下来,气虚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本想气势强劲地甩出自己的身份吓对方一跳,可他实在撑不住了,只好变成一个佝偻着背的大蘑菇。
这句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也一点气势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听到这句冷漠无情的话,吕锦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抬起头,抖着手说:“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杂志……在偏僻的小村落估计没人会看杂志,但总会看新闻吧!
他吕锦誉前天才在财经栏目进行了深度专访!
居然敢说不认识他!
这个没见识的小……
吕锦誉本想说小农民,可对方白白净净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农民,反倒像个下乡的大学生。
气死了。
气的他连气都喘不上去了。
吕锦誉的眼前阵阵发黑,差点要跌坐在地上,可他还记得地上有不知道谁吐的口香糖,有不知道谁泼的污水,还有不知道谁丢的烟头。
脏兮兮的一切让他觉得连空气都透着污浊的气味。
他强撑着身体,抖着手,牢牢地抓住了何尽的裤腿,喘着气提出了要求。
“帮我……帮我付医药费,我……我给你写欠条……”
吕锦誉高大的身体缩成了一团,除了那只紧紧抓着何尽的手,他连头都垂了下去,唇更是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种情况,不管是谁见了都要升起一丝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