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
“你说你叫卫想容。”褚仝高大挺拔的身体站在门口,他身后那条蓬松雪白的尾巴垂在两腿间,看似平静,实则他脑袋上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这是代表着不信任与警惕的信号。
“是。”卫想容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他似乎感觉不到对方身上那股随时可能会攻击的气息,而是平和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记不清了。”
“为什么没逃出去。”
“被丢下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里的食物很多。”
“你为什么能进入这家医院。”
“我有钱。”
“你是谁。”
“卫想容。”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峙,褚仝的眼眸沉了下来,卫想容却依旧是那幅温和平稳的姿态。
他滴水不漏,甚至游刃有余。
一丝细微的电流窜到了卫想容的指尖,他有些惊讶,又有些新奇,斯斯文文地问,“这就是干预电流吗。”
【对,对方的情绪已经到达阈值】
“这样啊。”卫想容微笑着抬起了眼眸。
“褚先生,麻烦你可以帮我把我的箭还给我吗。”
褚仝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墙上的箭拔了下来。
他的指甲也是白色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无论从什么地方看,他都是一个健壮又完美的男人。
强健的肌肉,健康的麦色皮肤,就连兽化的种种表象也为他添了更多性感的色彩,在黑与白的色差下,他浑身都带着吸睛的色气与力量感。
如果在灾难之前,恐怕很多富豪都愿意在家里养这么一只“雪狼”。
能看,能用。
尖锐的箭头对准了卫想容,是警告,也是威胁。
面对褚仝那双自带几分狠厉的三白眼,卫想容笑容不变地伸出了手。
在他苍白细瘦的手腕上有一串玉石佛珠,中间有个拇指大小的金色佛牌。
他伸手的时候,那个佛牌轻轻地晃了一下,金光闪闪,与光洁的玉石交映,在他病态苍白的手腕上交织出一种悲悯圣洁之感。
褚仝的眼神动了一下,将箭交到他手中,看着他将箭重新安置在门把手上,眼里的神色出现了细微的转变。
从这个角度绝对无法将“污染者”一击毙命,除非是身量不足成人一半的小孩。
所以这个装置很有可能对付的是人。
他看向卫想容的眼神带了丝深沉。
几个学生将病房搜寻了一圈,找到了非常多的物资,有吃有喝,简直比总统套房还要奢华。
“褚哥,你看!”
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女孩将手中的东西献宝似的交给褚仝,那是一把包在黑布袋里的唐刀。
“这是我之前从别的地方搜集过来的,卖给我的人说这是唐代的宝贝,我看着好看就收藏起来了。”卫想容推着轮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一双手放在腹前,姿态优雅,语调也不紧不慢,把几个跟拆家一样到处搜刮的学生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
“卫哥,你是不是被骗了啊,哪有唐代的刀这么新的。”年轻的学生眨着大眼睛看他。
还没确定他是否有危险,语气已经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亲近。
褚仝唰的一下将刀抽了出来,不止新,还磨的锃光发亮,一看就是把杀人的刀。
他看向卫想容的目光顿时变得危险起来。
卫想容好脾气地笑道,“我觉得也是,他还说是从唐太祖的坟墓里挖出来的,卖了我五千万。”
“啊这……卫哥,你被骗了啊。”
卫想容微微抬头,长发从肩侧落下,苍白的脸带有一种近乎透明的温柔,“是吗,不过好在他骗的是我,起码我还有钱,要是骗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话刚说完,几个学生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变得亲近又崇拜起来。
“卫哥,你也太善良了。”
“对啊,遇到这种骗子就应该给他一个教训,钱多也不行啊。”
“卫哥,你看我这条手链怎么样,我妈说是传家宝来着。”
“去去去,卫哥卫哥,我早就想问了,你这里是不是有特别多好东西啊。”
“还有你的病房好高级啊,你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啊。”
单纯的学生们轻而易举的就被俘获,纷纷热情地围在他身边。
褚仝抚摸着手上的唐刀,眸色幽深,忽然“蹭”的一下抵上了卫想容的脖子。
“褚……褚哥……”
几个学生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在他的眼神下走到了他身边,一个接一个的躲在了他背后,只露出四个毛茸茸的脑袋一脸担心地看着卫想容。
卫想容连眼皮子都没眨,干预电流在他的身上滋滋作响,他眯了眯眼,没有一丝痛苦,反倒因为这股流窜的电流而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每一寸皮肤,每一处血管,真实而鲜活的存在着。
他在心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
“你到底是谁。”
“卫想容。”
褚仝那双冰冷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遍,随后定格在他的双腿。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卫想容抿着唇,他垂下睫羽,苍白斯文的脸好像瓷器一样易碎。
几个学生犹豫着抬头,期期艾艾地看向褚仝,“褚哥……”
褚仝眼神冷酷,抵在卫想容脖子上的刀一动未动。
卫想容掀开了腿上的毛毯,一双长腿笔直修长,但没有正常男人的力量感,反而异常纤瘦。
不过肌肉没有萎缩,能看出来保养的非常好。
也是,毕竟是能随随便便被骗五千万的人。
对方抬起那双桃花眼看向他,整个人都有种异常脆弱的恬淡。
这副样子看的人于心不忍。
身后的四小只不停的在后面揪着褚仝的衣服,揪的褚仝的尾巴都不耐烦地甩了起来。
他“啧”了一声,收回长刀,头也不回地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但眼里的警惕一分不少。
“如果你喜欢这把刀,我可以送给你,反正现在五千万也不值什么钱。”
卫想容轻轻柔柔地垂下眼,一边伸出细长的手抚过自己的脖颈。
苍白的皮肤连一丝皮都没破,但那瞬间冰冷锋利的触感却还是抵着皮肤一路渗进了血管。
他收回手,摩挲着腕上的佛珠。
听到他这么说,褚仝抬眸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把刀丢在了桌上,挺着背,双手环胸,一副拒绝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