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穿书]
一阵狂风刮过,将眼前树木吹得弯下了腰,片片桃花随风起,在天上搅作一团。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1]。”
流巽的声音随风而来:
“臭小没,不是想讨休假吗?桃杀阵,若你能在半个时辰内破得,我便允你一日!”
“师尊,不就讨一日清闲吗,你对我也未免太狠心了些。”
林尽默默吐槽一句,同时在诡异狂风中抬指留势,虚虚勾勒出道道意味不明的符文:
“溯洄,留风!”
桃林中肆虐的狂风瞬间静止,下一瞬,空中被风扬起的桃花花瓣竟沿着来时轨迹,诡异地飘回了原处。
“将逆与风两道玄妙结合?有趣。做得不错。”
看那令人心慌的狂风已止,林尽松了口气。
自他入东离以来,又有大半年过去了。
这段时间,他留在南乾忙着种菜收菜学理论不说、每日还要跑到东离跟流巽学符道阵道,同时还得备好每日的餐食。少的时候只需备三人份,多时就得备足整整六人份,那一大家子围在桌边吃顿饭,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在他于南乾东离两头忙得像陀螺时,韩傲则在师门内按计划走着龙傲天路线,前期捡捡机缘打脸小怪,如今也已到了半步金丹的修为。
这次林尽想跟流巽讨一日假休,目的就是为了陪韩傲下山,去烟雨山附近某座城镇过个小小的剧情。这剧情不多,一日来回足矣,但流巽舍不得给他放假,听了他的诉求直骂他是懒蛋,还非要考他一考,考过了才肯允他的请求。
流巽的考试向来艰难,林尽一听,心里就直犯怵。
流巽同时修符阵两道,当年也是烟雨山一代天骄,多年来,早已将符阵双道融会贯通,独有一番自己的理解。她给林尽出考题从来不会是单独考哪一门,而是将两道知识相结合,考他的运用与应变能力。
比如,眼前这桃杀阵。
以桃林为界,桃瓣为刃,风势成时,百花尽杀。
林尽在狂风起时看破其中关窍,所以将逆与风两种玄妙结合,以符势逼风势逆转,将一切退回原来轨迹。
而后……
林尽闭上双眼,感受着灵力流转的痕迹。
阵有阵眼,只要毁去阵中最核心的部分,阵势自会溃去。
桃瓣于半空纷飞,于某一刻诡异地僵直一瞬。
林尽敏锐地捕捉到那一瞬的异样,他猛地睁开眼,绘符结印一气呵成:
“风巽火离——破!”
一道气浪自林尽符印中破出,气流在半路凭空爆出火焰,瞬间就将空中桃瓣燃成飞灰。而原本将桃花逼为利刃的风势反倒被林尽利用,将火焰送去了更远的地方。
烈火从桃瓣烧到桃林,强行破开阵势,包裹桃杀阵的幻境结界也随之溃散。
短暂的晕眩后,林尽从幻境回归真实,刚抬眼就瞧见了正双手抱臂的流巽。
林尽心里直发毛。
流巽的脾气,在整个烟雨山都无人可敌,任谁都要让她三分。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她心眼小,还垄断了烟雨山高阶符箓供给链,若是惹毛了她,那么那人短时间内是别再想从烟雨山内讨到高阶符箓了。另一部分原因便是此女嗓门大,脾气差,一生气起来,身上还有种莫名的压迫感,甭管你有理没理,被她那么一盯,保准得心虚。
而她在功课上,又是个极为严厉的师尊,被她这么一瞧,林尽不自觉就开始检讨自己刚刚是否有错漏、自己破阵方法是否周全、是否能令流巽满意。
“来,说说。”流巽哼出一声,不冷不淡道。
“说,说什么?”林尽原本还在检讨自己,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说你破阵的思路,让我听听,你放把火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还是恰巧瞎猫碰着了死耗子。”
有时候林尽觉得,流巽真的很适合去现世当个高中老师。
这像什么?像你被老师点名站起来做选择题,好不容易蒙对了,刚松一口气,老师却又要求你讲讲解题思路和过程。
林尽抬手挠挠头,道:
“师尊这桃杀阵,在一片无边际的桃林,看着是以木入阵,但实际上还借助了风势。风将桃瓣带去空中,蓄力后再攻击阵中人,到时候万千桃瓣化为利刃穿心,便是‘桃杀’。”
“没错,继续。”
“风与木不分主辅,互相借力成势,当真妙哉。它们相辅相成,若从它们任何一方下手,都无法破阵,所以,只能直接掀桌破局。而火克木,风送火,弟子便以火入势,借风之力,将风为已所用,烧尽阵中之‘木’,此阵自然就破了。”
流巽眯起眼睛。
林尽冷汗直冒。
两人沉默许久,最终,流巽“噗嗤”笑出了声,她拿团扇的边缘敲敲林尽的脑袋:
“不错。”
“呃……啊?”林尽乍一听见表扬,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你这臭小没,机灵劲没用错地方,鬼点子就是多。我原本以为要你在半时辰内破阵已经算为难了,谁想你竟只用了一炷香不到,倒显得我像在放水似的,叫我好没面子。行吧,你那一日休假,为师准了。”
林尽眼睛一亮:“嘿嘿,谢师尊!”
“哎,我可还没说完呢。”
流巽卖了个关子,她看着林尽面上那由欣喜转紧张的表情,觉着好笑,故意顿了顿才道:
“你最近功课学得不错,作为奖励,除了明日的假期,今日,你也回去休息吧。”
毕竟,流巽今天准备的桃杀阵已经被破开了,教学计划提前结束,要林尽继续留在这,她一时也没有其他准备,索性大方地放他回去撒野算了。
林尽听见这话,激动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他以前可是条实打实的咸鱼,结果大半年前糊里糊涂地当上了东离门大师兄,糊里糊涂在南乾东离连轴转了大半年,糊里糊涂就成为了烟雨山第一卷王。
他都快记不得自己上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了,如今这整整两日休假的泼天富贵突然砸到他头上,叫他怎能不激动?
他再次谢过师尊,一扭头就准备跑,结果没跑几步又被流巽拎了回来:
“你怎的这般沉不住气?再等等!”
流巽抬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而后,她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一物。
那物甫一出现,四周的天地灵气便像是被其吸引了一半,争先恐后地扑向它的方向。
林尽愣了一下,他定睛一看,只见流巽手中竟是一根青玉毛笔。
此物笔身以玉制成,玉料呈淡淡的青白色,其上还有花纹雕刻,瞧着竟像是一副壮阔山河图。
流巽像丢垃圾似的将灵笔丢到林尽怀里:
“玄阶法器,名唤山海。送你了。”
“哇!玄阶!”
林尽张大嘴巴,小心翼翼地接过山海笔,生怕磕了摔了。
他没什么钱,买法器向来只舍得买些低阶的,之前为了躲花南枝的追杀,摸鱼子倒是给过他一个地阶风行钏,只不过那算借的,林尽知道那法器是摸鱼子的心头好,所以,在同花南枝缓和关系后,他便将风行钏还回去了。
算来,这山海笔还是第一个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高阶法器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流巽摇摇团扇,挡住了自己唇角那丝笑意。
她摆摆手,随意道:
“将楼长老前几日偶然从炉子里开出来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我用不着,你不是缺根好笔吗?便宜你了。”
流巽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若是将楼在场,听她这样说估计得直接气晕过去。
毕竟这可不是从炼器炉里开废的东西,这是流巽专门问将楼定来的。
一开始,流巽只想定个黄阶绘符笔,但她是最难缠的那种顾客,不仅对法器性能有要求,还会以极为苛刻的眼光审判法器外貌。
将楼做这根笔的时候,流巽看来看去,不是觉得笔杆粗了,就是觉得玉质不纯,这次觉得雕花不够精细,那次又说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反正瞧着就是不对劲,生生逼得将楼回炉重造数十次,最终一气之下加了顿猛料,开炉时直接把这笔从黄阶升到了玄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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