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和白月光he了
奥伦多看向他日思夜想的江,蓝色的眼睛柔情似水,语无伦次地道:“江,你来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一副激动的样子,还特意看了一眼沉默的谢余,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江觉厌闻言望过去,客气地笑笑,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客气,“我确实不准备来了,但没办法,我的男朋友非要带我来看看。”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谢余,“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谢余面不改色,将正对着江觉厌的插瓶玫瑰推得远远的,并换了个方向,让它面向准备他的主人。
奥伦多觉得不对劲,这确实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江或许不愿意来,但那个吃醋的男人可能会在怒火的驱使下一定要来。这样最好,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未来他成功后,这个轻手把江送到他手里的男人懊悔的表情。
可是江的反应却不如奥伦多所想。
似乎是在生气,可又不像是生气,非要说的话,那更像是一种情人之间的揶揄,带着只有你知我知,别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亲昵氛围。
尤其当奥伦多看到谢余把玫瑰花挪走后。
那是奥伦多特意准备的小心思,直接送玫瑰太过明显,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所以他只是让侍者把餐桌上的装饰,换成了他特意带来的玫瑰,并且精心调整位置,正面对着两人。
江或许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作为同样喜欢江的人、他的情敌,一定会敏锐地察觉到。如果那个男人会为此失态,那就最好,他丢脸的样子一定会让江看清楚,谁才是最合适的情人。
这又是奥伦多自鸣得意埋下的陷阱。
可是现在,一切明明在按照他预想发展,却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明明那个男人在吃些没意义的飞醋,做出的举动失礼又冒犯,可是他的江像是没看到——不,不对,江看到了,并为此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漂亮的眼睛盈着笑意,飘向了身旁的男人,原本放在餐桌上的手落了下去,引得另一个人低下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奥伦多再蠢,也不能骗自己,餐桌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奥伦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他自以为地挑拨离间并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成为了眼前这对情侣的调味剂,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浓稠。
想到这里,奥伦多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原本碧蓝色的眼睛沉了下来,显露出几分阴郁。
谢余似有所觉,看向奥伦多,语气彬彬有礼,神色自若,“奥伦多先生?”
这在奥伦多眼里,无异于在尽显胜利者的从容。
他勉强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露出更糟糕的表情,“我并没有事,说起来,还忘了询问这位先生的名字。”
“谢余,”谢余从容地回答,意有所指地道,“看来奥伦多先生的记性很差呢。”
奥伦多知道他在指什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心里却明白,这个陷阱也没有让他们的关系变坏一分。
奥伦多的心往下沉了沉,他终于收敛了心中的轻蔑,第一次正视谢余。
不怪奥伦多大意,在他的印象中,江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美好的事物大家都喜欢,这很正常,可谁又能夺得国王永远的青睐呢?
国王的王座下,多的是前仆后继爱而不得的年轻人,而他从不在意,纵使动情,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趣。
不过奥伦多并不认为,自己就这样输了。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认为,江会真的爱上一个人。
哪怕这个男人看上去很优秀,哪怕江——
奥伦多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江怎么又在看他。
奥伦多差点破功,可是江觉厌却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很无聊,又对吃醋的谢余很有兴趣,所以撑着脸,饶有兴趣地观察呆头鱼而已。
嗯,没亲没抱,只是在餐桌下偷偷拉了拉手,江觉厌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所以说,他完全想不通,谢余为什么非要赴约前来,他们完全可以另找一家餐厅,吃只有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包厢里,做很多他们能做的事。
不过算了,反正吃醋的呆头鱼,也很可爱。
第180章 旧情人拒绝变情敌(六十二)
奥伦多将一切看在眼底, 差点绷不住表情,他深吸一口气,跳过这一环节,唤来侍者, 让他们准备上菜。
随着菜肴一道道上桌又被撤下, 奥伦多的表情好了许多, 他侃侃而谈, 介绍每一道菜的来历和故事。末了, 又附赠一句, 这都是江最喜欢吃的。
谢余从头沉默,只是贴心地照顾江江吃饭——谁也不知道, 为什么已经二十六岁的江觉厌, 还需要人照顾才能好好吃饭。
直到奥伦多说到“最喜欢”,谢余才移开眼睛看向他, 礼貌地表示异议:“我并不这么认为。”
奥伦多的表情一顿,随后微笑地望过去:“愿闻其详。”
谢余淡淡地道:“首先, 比起法餐, 江江还是最喜欢中餐。其次,在中餐中,江江最喜欢的,也是我做的饭菜。”
正好整以暇等待答案的江觉厌差点笑出来,谢余不动声色地把手垂下握紧,江觉厌只好轻咳一声看向窗外,撑着脸假装自己没有在笑。
他淡出了战场,战场却仍旧因他硝烟弥漫。
奥伦多笑容偏冷, 不再掩饰自己的敌意,“江是中国人, 确实更习惯中餐,可他同样喜欢这个餐厅。据我所知,江和别人在外吃饭,来得最多的,就是这家法国餐厅。”
谢余皱眉,古怪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外国男人。
是他不能理解吗?为什么他能把窥探江江的隐私这件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江觉厌想笑,显然在奥伦多这个出身贵族阶层的外国人眼里,“关注”他的行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正常到奥伦多完全没有避讳的意识。可是在他古板又严苛的男朋友眼里,完全不能理解把这种事情视作平常。
虽然他的呆头鱼私底下,做的要过分得多。
江觉厌藏在桌下的手挠了挠谢余的手心,让他不要在关注这个问题,专心对付情——嗯,不算是情敌,总之,抓紧把想做的事情做完,逞完男朋友的威风,他们好早些回去。
比如,他可以兑换答应好的奖励。
谢余不动声色地反握住江江的手,面向奥伦多时又是一片从容,“显然,你并不了解江江。江江来这里吃饭,大多数是有商务合作。我只能说,这家餐厅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但绝对谈不上喜欢。”
奥伦多语噎,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时接不上话,只好夹杂着讽刺地道:“看来,你厨艺很好啊。”
“那倒没有,”谢余坦然地道,“但江江喜欢。”
江江,又是江江,奥伦多脸色铁青,为这个亲密的称呼,也为了江觉厌从头到尾都放在谢余身上的眼神。
除了刚进来时打了一个招呼,他全程都像是没看见奥伦多一样,只时不时的和谢余说些亲昵的小话。奥伦多不是没有试过找他们的共同话题,可每次不是被谢余带过,就是被江觉厌无视。
这让奥伦多越来越沉默,反而是谢余的话一反常态的多了起来。他频频发起问话,每次都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打着更了解江江的旗号,询问大学时的江觉厌是什么样子。
他问奥伦多是怎么和江江认识的,有没有过什么来往,比如大学的食堂、图书馆等等。住在一个宿舍,有约过一起上课吗?哦,他忘了,江江说过,他上大学时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听说这里的景点很有名,不知道奥伦多有没有尽过地主之谊,最好没有,不然他和江江一起逛的话,岂不是没了新鲜感。
除了第一个问题,奥伦多越来越插不上话。晚宴的节奏,已经彻底从他手中失去控制。
最后,他只能故作镇定,最后尖锐地问出一个问题,“别说我了,你和江又是怎么认识的?江回国的时候,那么多人的心都要碎了,没想到不到半年就交了一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