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
盛枝郁嘴唇微抿,浓郁的眼睫垂了下来:“我说过,我不会跳舞。”
“我也不会。不过我在舞会的时候简单地学了两个舞步,队长如果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盛枝郁嗤笑了一声:“你都没学好,还来教我?”
“时间紧迫,我怕错过队长。”祁返静静地看着他,“所以,可以吗?”
简单的邀请,匮乏的准备,盛枝郁觉得自己应该像拒绝其他薮猫一样拒绝他。
可是回过神的时候,指尖已经落到那宽大而温暖的掌心上。
“……踩到你的话,不许抱怨。”
祁返指尖很快收拢,轻轻地握住了那只比想象中还要纤细的手:“好。”
没有应景的喷泉,没有舞曲,偶尔的灯光还是水里奄奄一息的水母,观众是只会跟在两人身边的小黑豹。
盛枝郁在这简陋的“舞池”里迈出的第一步就踩到了祁返的脚。
他不擅长暴露自己的短处,所以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而祁返却却在他后退的时候扶住了他的腰,随后跟步而来。
距离骤然拉近,心脏在无所察觉中快了一拍。
“不疼,队长你别心疼我。”
祁返低下头,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声音轻得像哄。
明明他才是挨踩的那个。
那点愧意杯轻易地拂开,盛枝郁难得露出一丝诚恳:“我真是小看了你脸皮厚的程度。”
祁返很轻地笑了,又带着他迈出一步。
“小队长很聪明,几个舞步而已,很快就能学会的,对不对?”
明知是拙劣的激将法,盛枝郁却还是莫名地和他斗了点气,在第二遍重复的时候已经记住了所有流程。
舞步结束后,他挑衅地抬起眼正想还击,却蓦地沉进了那双琥珀色的清泊里。
即便光线微弱,深邃而温柔的瞳光却依然清晰。
刹那间,记忆里仿佛有一帧画面和眼前的人对上——
「十八岁的第一支舞,我不想和他跳。」
「现在,你是不是该赔我一支舞?」
突兀而没头没尾的两句话,像是从记忆的某道缝隙里钻了出来。
盛枝郁失神的时候,祁返托着他的右手顺着他的手腕,滑进了他的衣袖之中。
轻易地绕过了礼服的袖口,握住了绕在上面的颈环。
“这是什么,小队长?”
盛枝郁从拿道回闪的记忆回神,下意识转落视线,却发现祁返的指尖已经勾住了捆绑的系带。
“不是说你们哨兵向来喜欢当主导方?队长怎么会接受束缚意味这么明显的礼物?”
明明之前甩脸色,踩脚,这人都不见半分脾气,可是一根短短的颈环却莫名地触怒了他。
祁返没等盛枝郁回应,就蛮横地扯开了系带。
缠绕的颈环很快松懈坠落,重新露出那截皓白的手腕。
盛枝郁眉头微皱,下意识想去接那条颈环,手腕却倏然被扣紧。
他不得不回头重新看向那双琥珀瞳,却罕见地怔了一下。
祁返嘴唇抿了抿,随后才沉闷低淡地吐出三个字:“不准捡。”
这人虽然行动强势蛮横,但眼底浮沉的却是孩子似得执拗和幼稚。
不过,盛枝郁不觉得讨厌。
但他不会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微微抬起下巴:“你命令我?”
祁返愣了一下,好似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轻轻松开他的手附身捡起那条颈环。
附身的时候,他才发现小黑豹竟然在厌恶地用爪子拍打那根黑色的系带。
……队长的精神体,也很不喜欢么?
盛枝郁不知道自己的心绪正被精神体暴露着,故作傲慢地站在原地,将被松开的手收回身后,指尖悄然聚拢。
表面看着又是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小队长,实际上在背后偷偷回味着刚刚和别人牵手的余温。
制止了小黑豹的动作后,祁返捡起颈环。
上面沾了点砂土,他慢吞吞地一粒粒摘下来。
片刻的沉默后,他忽然开口:“队长,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面?”
在电梯里第一次碰面,入伍后的单挑,刚刚的共舞……祁返无法解释这种原因不明的熟悉感。
他依稀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于他来说很不一样。
而小队长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冷冷地开腔。
“是么?可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向导。”
第067章
祁返握着颈环的手僵在半空, 低敛的视线徐徐上抬,和盛枝郁的黑瞳对上。
小队长似乎不觉得自己轻飘飘地抛了一颗炸弹,见他沉默, 轻巧地偏了下脑袋:“所以,你不准备回答吗?”
祁返挽唇笑了下, 指尖绕过颈环的尾端:“……你发现了。”
盛枝郁不以为意:“不然你以为你瞒得很高明?”
“也称不上高明……”祁返将视线从他身上抽离, 落到身后的水池里, “至少六十九里没有一个队员发现。”
池里明明灭灭的小水母们已经彻底熄了火,这片水域仿佛又恢复了他第一次发现时的死气沉沉。
“欺骗普通哨兵的手段, 能用来对付我么?”
那只绕在祁返脚边的小黑豹似乎察觉到盛枝郁的情绪, 抬头看了眼身侧的人, 慢条斯理地回到主人身边。
祁返忍住了挽留的冲动, 弯着笑眼回头:“……那你打算怎么做?把我交给军部?”
盛枝郁忽然想起,自己和这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也有这样的对话。
“我是个凭感觉做事的人。”他抬手,小黑豹便一跃而起落到他的手心里, 顺着攀上肩膀趴在他的颈后。
小小的一团盘在白皙细腻的颈间,像一条顺滑的毛绒围巾。
祁返低声试探:“那你对我什么感觉?”
盛枝郁抬手将小黑豹拂到颊边的长尾巴轻轻拨下, 哼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明明只是随意自然的一个动作, 但落到祁返眼里, 他能看到的只有被黑色尾巴衬得格外白皙的面颊, 粉色晕染的指尖,还有笑起来时水光润泽的唇。
偏偏这样可口得跟小蛋糕似的一个人, 是哨兵。
“只是随口问问, 就胆子大?”祁返心神微晃, 随着本能主动靠近, 凑到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前,“那如果我说, 我还想吻你呢?”
盛枝郁向来知道眼前这个人行事不考虑后果。
敢和领队呛声,敢招惹高级哨兵,敢只身一人潜伏在军部之中。
可是他没想到祁返会逾矩到这一步。
长如鸦羽的眼睫拢下一片暗色,盛枝郁非但没有退开距离,反而抬手一把抓住了祁返的领口。
然后用力拽落。
颈部被衣领扯出的微微痛感让祁返眼眸轻眯,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克制地停在了盛枝郁面前。
……怎么,表白太突然了,让小队长生气了么?
“为了接近我,能做到这一步吗?”盛枝郁近距离地观察着这张脸,敛下的眸光慢慢染开冰凌,“那你还挺能为了目的牺牲自己的。”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眼前的人脸色沉了下来。
看来是真实目的被戳穿了。
他手腕微转,正打算把人推开,腕骨却被祁返抬手握住。
“有很多人,为了所谓的目的像我这样接近过你么?”
祁返克制着指尖的力道,但一想到自己指腹触碰过的皮肤曾经被那条颈环缠绕,更加隐晦的情绪就不断涌现。
……盛枝郁明明对别人的警惕心那么重,明明知道别人的接近多是另有目的,但是他就能这么全心全意相信盛懿?
盛枝郁没明白他这股莫名其妙的怒火从何而来,蹙眉看着眼前的手:“松开。”
祁返淡薄的眸色愈发寒凌:“不松。”
也许是他的情绪和平时太不一样,趴在盛枝郁肩头的小猎豹站了起来,如临大敌地皱起了鼻子,朝他露出两颗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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