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独占我
“签了这份合同,搬出盛家,你和盛深的关系,我可以不追究。”他抽回手:“你的父母到底是照顾过我,所以基础的物质我会补偿给你,但以后,盛家没有二少爷。”
钢笔在白纸上留下笔锋凌厉的签名,盛枝郁将协议交给身边的秘书。
“签完,送苏先生离开。”
“好的盛总。”
秘书转身扶起他的轮椅,正打算将人送出书房,身后却传来了重物落地的闷响。
然后,是律师小心翼翼的声音:“……盛总,苏先生晕过去了。”
*
苏意允醒来的时候,先闻到的就是浓烈的消毒水味。
他怔了一下,抬眸的时候才看到床边的人。
祁返站在窗边打电话,窗外的光影落了进来,沁进他的眉眼里,温柔得不可思议。
苏意允不知道是自己意识不清还是错觉,正打算起身查看时,男人的背影顿了顿。
“嗯,我待会打电话给你。”祁返低声说完,转头瞧见他醒来,快步走到他跟前,“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意允摇摇头,环顾了一圈,才哑声问:“这是……医院?”
“是。”祁返垂下眸,“你那天在书房晕倒了,大哥让人把你送到医院。”
听到这里,苏意允心头微微一动:“大哥让人送的?”
那是不是证明大哥其实还是不忍心看他……
“是。不过当天晚上,大哥就让陈叔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了,送到苏家旧址去了。”
……苏家旧址。
苏意允垂在被褥上的手慢慢蜷起,哂出了一丝苦笑:“我是真没想到,会被这样赶出来。”
“大哥在谈判桌上就是眼不容沙的性子。”
苏意允闭了闭眼,轻叹:“不过没关系,协议我还没签……”
“协议,”祁返的声音顿了顿,“大哥让我拿过来了。”
苏意允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祁返没有说话,只是将桌面上的文件递给他。
苏意允苍白的手一下挥开:“祁返!”
祁返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的文件却没有掉落,“大哥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你是知道的。”
病床上的人看着自己的床褥,冷笑了一声:“那看来,你是很希望我签啊。”
身侧的人没有开口。
“怎么不说话?”苏意允侧过头惨笑着看向他,“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结束吗?”
“小允。”祁返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很挫败,如果迁怒会让你心情好些,那你就对我发泄吧。”
恶劣的情绪被戳穿,苏意允一下无所遁形,他心头紧拧,那种不甘和委屈又翻涌了上来。
是啊,现在的他……除了对祁返发泄,还能怎么样?
祁返站在一旁无声地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瞳内闪过的仅是冷漠。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良久,苏意允似乎缓过来了,转过身看向祁返,“至少现在,我们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含笑看着祁返的,可是跟前的人却只是垂着眼一动不动。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苏意允胸口满起,他抬手去抓祁返的衣袖:“你怎么……不说话?”
“小允,我待会给你办出院,然后会有司机接你去苏家,你好好休息,觉得身体好了就回学校,嗯?”
“什么意思?”苏意允只觉得喉头腥涩,“你不跟我走?”
“我这个时候跟你走,盛总会怎么想?”
苏意允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盛枝郁现在是给他留了余地的,他们现在还没彻底离婚,如果他和祁返再靠近,那就是自掘坟墓。
良久,苏意允看着那份离婚协议,眸色暗淡:“我知道了。”
出院手续很快办好,祁返安排的车就在门口,苏意允上车之前,拽住了祁返的袖子。
“祁返,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走廊的灯光很暗,在这一瞬间甚至晃了一下影子。
祁返的半张脸落进了刹那的黑暗里,显得疏远而冷漠。
只不过这一眼晃得太快,而苏意允又心力交瘁,所以没有来得及捕捉到。
祁返笑了笑:“上车吧,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跟我打电话。”
“好。”
苏意允本以为盛枝郁送他回去的地方是自己父母住过的别墅,但看着越来越陌生的路线,他心里越发不安。
“不是去安宁小区吗?”
司机扫了一眼后视镜:“苏先生不知道吗,苏家在安宁小区的宅子被查封了,不在盛总名下。”
苏意允愣了愣,查封了?那他要去哪?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条老旧的街巷前。
苏意允看着面前破旧的建筑,掌心刺痛。
盛枝郁给他安排的住所,居然是他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楼!
他握着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往住所走去。
可是刚刚打开大门,一道尖锐刻薄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哟,这是谁啊?不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爷么?怎么放着盛家豪宅不住,回来和我们抢老宅啊?”
苏意允回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人就是那天成人礼,最想和他套近乎的大婶。
而她身后,就是那天晚上在盛家行窃的黄毛表弟。
那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妈,别这么说,都是亲戚,以后就相互照应一下。”
那视线仿佛毒蛇,一点点缠上脖颈,苏意允迅速地转过了视线,推开破旧的大门。
老宅楼道的灯是坏的,苏意允仓皇地上楼时一个踩空狠狠地摔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时,右手手腕上已经是一片湿漉漉。
他忍着剧痛起身,进入室内打开灯时,才发现自己手腕上一片鲜红,都是血。
*
盛氏,总裁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盛枝郁没有抬眸:“进。”
秘书推门而入:“盛总,接到……苏先生了,已经备好车去民政局了。”
“嗯,我知道了。”盛枝郁放下笔,便和秘书下楼。
今天是办离婚证的日子。
司机的车已经停在楼下,秘书替他开门的时候,动作顿了一下。
……上次在盛家书房里看到苏意允的时候,这位先生已经很憔悴了,却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他更落魄的样子。
脸上几乎是瘦了一圈,腮部有些凹陷,头发虽然打理好了,但整个人都有种颓靡狼狈的感觉。
尽管在看到盛总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不过盛枝郁由始至终没有正眼看他。
苏意允几次抬头,都发现男人静静垂着眸,似乎在休息。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
到达地点,走程序,不过半个小时,离婚证已经办好了。
再次回到车上时,苏意允鼓足了勇气,却先听到盛枝郁的声音:“怎么瘦了?”
很轻的一句话,甚至比起过往的任何一句都要冷漠,可是苏意允就是无法自控地红了眼睛。
那天之后,他尝试过很多次打电话,发信息,甚至找他的秘书司机旁敲侧击他的近况,可是无一例外得不到回应。
今天,盛枝郁终于理他了。
“嗯……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住得不习惯?”盛枝郁皱了下眉,随后才想起什么,“你父母的别墅,我在走程序,还需要一定时间。”
苏意允抬手摸了下眼睛,很轻地嗯了一声。
男人没再说话。
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苏意允第一次那么希望自己和盛枝郁独处的时间长一些,从前那些被他轻飘飘掠过的时候,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
车停,候在门外的秘书替盛枝郁拉开了车门。
而这次,男人在下车前,却抬手抚了一下苏意允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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