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捡来的媳妇
算算日子也快三个月,果然正如林大夫所说,三月后孕吐的情况开始好转。
吃了饭,午后乔溪昏昏欲睡,立刻有宫人铺好床榻,扶他去歇息。
起初乔溪很不习惯被那么多人围着伺候,尤其洗澡的时候,他不好意思让那么多女孩子帮忙,更喜欢自己动手。然而推拒几次后,服侍他的小宫女吓得当场跪下不停磕头,脑袋一下下撞在地砖上磕破了皮,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浑身抖得筛糠似的。
他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赵昱特意派来专门看护他的。如果乔溪不肯听话,这些人都会掉脑袋。
昏君。
乔溪在心里骂了几遍,只能由着那些可怜的宫人给他穿衣脱衣,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布娃娃。
赵昱晾了他几天,许是又想起这个大号玩具,今天又来了。
彼时乔溪还在午睡。
因为孕吐没有那么频繁,吃进去的东西好歹有机会被消化,他的脸色好看不少,观感上稍稍有了点肉。
床边站立伺候的宫人见到赵昱,连忙跪下行礼。
赵昱看也不看,也不叫她们起身,径自走到床前,弯腰打量乔溪。
乔溪睡梦中再次感到那股不怀好意的目光,迷迷糊糊地醒转,果然看到赵昱那张过分美丽阴柔的面庞。
“……”
一看到他的脸,乔溪的肚子就开始幻痛,还记得那天被他揉捏的痛楚。
看他醒了,赵昱冷哼道:“朕成日忙着批阅奏折,你倒是清闲自在。”
乔溪细细品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古怪——这话听着真的很像古代的勤勉劳模皇帝,和他那不知人间疾苦的宠妃。
一旦带入这个设定,乔溪都快恶心吐了。
“平昭的人马再有半个月就到城下。”赵昱轻掀衣摆,不客气的坐到乔溪脚边,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很高兴?”
乔溪当然高兴。但他不敢开口,实在摸不准赵昱的脾气,不知道哪句话说不好又要被折磨。
然而就算不开口,赵昱也不放过他。他上下打量乔溪,依旧毫不掩藏的不屑,又开始人身攻击:“你这样的艳俗货色……”
看起来赵昱今天心情不错,在床边絮絮叨叨个没完,几乎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的拐到岑儿身上。
“那个废物……”赵昱笑得满目得意:“就算父皇对他期许甚高又如何?最后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还不是我!”
乔溪发现,每次赵昱情绪过激,连“朕”都不说了。
他被迫听了全场,又见他三番两次贬低羞辱岑儿,终于没能忍住:
“岑儿不是废物。”
如果乔溪足够理智,或者再聪明一点,这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嘴,不要惹火上身,激怒这个疯子。
但他无法忍受岑儿在自己面前被人说得如此不堪。
在他心里,岑儿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孩。他那么懂事乖巧,才不是赵昱口中的无能废物。
“我不知道一个好皇帝应该是什么样的。”他说,“但如果是岑儿,他一定做得比你好!”
起码岑儿不会是那种随意杀生,不拿人命当人命的昏君。
他的话果然让赵昱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牙问:“你说什么!?”
“我说——岑儿很好!”乔溪鼓足勇气回道。
赵昱抬手一把捏住乔溪的下巴,将他大力拖向自己,阴着脸威胁:“信不信朕杀了你?”
“杀了我,你拿什么跟沈夷光对峙?”乔溪冷静看着他:“你本来也不会好心留我,迟早要杀的。”
赵昱冷笑:“你真是单纯到愚蠢。”
“即便不杀你,我折磨你的手段也有很多。”
说完他凑近一些,原本掐着乔溪下巴的手卸了力道,食指轻柔地在他脸上来回逡巡抚摸,忽而笑道:
“我很好奇……如果你不干净了,平昭还会不会要你。”
乔溪的脑子有些迟滞,好像没听懂他的意思。
赵昱笑着单手一推,将乔溪仰面推倒在床,接着欺身压了上去,调笑道:“中庸的滋味,我还没有尝过。”
“你是平昭的人,我若动了你……岂不等于和他也有了肌肤之亲?”
乔溪头皮炸了开来。
果然是疯子,竟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乔溪强迫自己冷静,想着反正也无力挣扎,索性摊开手脚由着赵昱折腾。
赵昱并不是嘴上说说,他三两下解开乔溪的衣衫,那双柔弱无骨的冰凉长手立刻摸了进去。
怀孕的人大多体温比正常人略高,乔溪身上的暖意顷刻通过手掌传到赵昱的全身。他舒服的喟叹一声,一瞬间忘了最初目的,专心把掌心贴在乔溪腰窝取暖。
过了一会儿,他发觉乔溪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露出害怕恐惧的神情,纳闷的抬头看去,只见乔溪正平静的四仰八叉躺着,甚至都没有象征性的抗争一下。
“你在看什么?”赵昱问。
乔溪回神,犹豫的问:“……地坤,也能行吗?”
虽然他说得很隐晦,赵昱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轻蔑一笑:“怎么?你是怀疑我无法满足你?”
乔溪当然有怀疑的理由。
ABO的设定最初就是为了方便某些作者搞颜色,几乎所有人默认omega的某些部件只能起到一个装饰作用——当然有些衍生设定除外。
OA、OB简直倒反天罡。
“你怎么就确定,是你睡我?”乔溪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万一脱了裤子,我比你大呢?”
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个中庸,客观硬性条件肯定比赵昱这个纯粹地坤强,赵昱哪来的自信一定是他在上?
“笑话!”赵昱果然被激到了,手下更用力扯着乔溪腰带:“我今日就……”
然而当他真的把乔溪剥得差不多,又不动了。
“你怎么不害怕?”他皱眉质问。
乔溪表现得太过平静,没有一丁点恐惧,这完全背离了赵昱的目的。
“为什么要害怕?”乔溪淡定回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大喊大叫,跟你拼命?”
赵昱歪头:“难道不是吗?”
“你被我玷污,还指望平昭要你?”
乔溪嫌他烦,又觉得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有点冷,随手抓过被子盖好,淡淡的说:“不要就不要,我难道要为了个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可没什么所谓的‘贞操羞耻’观念,就算被□□,错的也不是我,凭什么我要羞耻?”
他的话让赵昱愣住,故意吓唬道:“你真不怕我再叫几个人进来?”
乔溪一脸你随意的表情,“如果你不怕他们一个不留神把我玩死的话。”
他的表现让赵昱实在意外。
或者说,从被带进宫到现在,乔溪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新奇。
即便心里也是害怕,乔溪从没有一次表现出恐惧,即使自己几次三番威胁要杀他,也没有狼狈的下跪求饶。
明明就是个胸无点墨没见过世面的村夫,赵昱又觉得他好像跟别人不一样。
甚至他故意拿这种事戏弄吓唬,乔溪也没有如他所愿低头求饶。他从容淡定的超出意料,是真的不在乎“贞洁”的威胁。
赵昱忽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懒洋洋坐起身穿衣。
不过他也就正常了那么一小会儿,接着又开始自说自话,说起了从前和沈夷光一起长大的事。
他讲到那年和沈夷光一起躲雨,他将唯一的外衫借给自己避寒;
又讲那一日冬夜,他们围着火炉相谈甚欢,盖同一床被子抵足而眠;
还有那年进山打猎,赵昱的马受惊险些受伤,是沈夷光及时赶到死死护着他……
他讲了许多许多,无一不是故意刺激,意在表明他们是何等亲密无间的关系,乔溪不过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