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非人类反派[快穿]
这番景象在围观之人眼中只若走马观花瞬息就去,而其中人则真正的一生美满,也叫旁观者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幸福。
他们夫妻离世后,光影忽地暗了下来,仿佛乌云遮挡天光。
旁观者看到,他们儿子,那兄弟二人为争家产而争吵,吵的面红耳赤,最后,长子离家,再也没回来,次子继承陶氏。
众人看他继承之日,在宅前叩拜牌匾。
旁观者中也有人认得:“这是咱们的第二代先祖。”
光阴如梭,第二代先祖也从年轻气盛变成了满头白发,他出棺下葬那天,唯有其妻相送,他们有个儿子,但那儿子,此时尚在酒楼与人嬉闹。
这儿子归家时方知噩耗,百般懊恼已无济于事,跪于牌匾下,愣愣出神。
旁观者皱眉说:“这是第三代先祖。”
第三代是个纨绔,撑不起陶氏,到后来,自暴自弃,什么也不管了,花天酒地了了度日,身体消耗渐虚,四十多岁就归天。
画面再转,宅前牌匾下跪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看上去还没成年,不爱说话,看人带着一股寒凉冷意,但办事非常利索。
“第四代先祖。”旁观者说,“这是咱们先祖中,最年轻的一个。”他们按照继承家业的年龄看,这个的确最年轻。
但他不能说是继承家业,而是早早地担起家中重担,第三代那个纨绔祖先已经快把陶氏败光了。
这个年轻的第四代家主,殚精极虑力挽狂澜,辛苦半生才保住陶氏招牌,然而也仅仅是保住而已,生意难以挽回,效益每况愈下,只怕再过些年,辛苦保住的陶氏,最终还是烟消云散。
看到此,旁观人不胜唏嘘,当时情景与现在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是现在不是谁败光了家业,而是飞速发展的科技冲击传统工艺,一直吃老本不知创新改进,就很难维持下去。
视线再随时光回溯,那第四代家主已至中年,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唯有那双眼仍旧寒凉无比。
接下来,旁观众人渐渐地面色大变,瑟瑟发抖。
他们看见,这位祖先,在某一日,一跃而起,跳进了后院的熔浆炉子里。
陶家做蜡烛,后院这里是炉子,从第一代开始,已有几百年,炉子盘地而建,像个小泳池一样四四方方的,但里面当然不是水,而是滚烫的烛油。
那血肉之躯跳进汩汩沸腾的烛油中,瞬间皮被烧化,血肉模糊,不知为何,他却没死,凄厉地惨叫着,从炉子里爬上来,歪歪斜斜往前走。
他身上挂着滚烫烛油,灼烧的血肉滋滋冒着黑气,血从各处渗出,那张脸也不再是脸,剥落了人皮,眼睛,鼻子,嘴全都是模糊不堪。
“好疼啊,好疼啊……”他叫着往前走,门前,一众家眷们骇然后退,跪地痛哭。
“我以此身献祭,许陶氏数代传承。”他一步步往前走, “我死后,将我的骨,埋在此处,埋在此处……”他俯身看自己的孩子,音若厉鬼,“献祭,献祭!以后每一代,都要有一位陶氏子孙献祭,这样就能保陶氏传承,我的骨留在这里,会看着你们,盯着你们,献祭,献祭!!”
他凄厉尖锐地叫着:“好疼,疼死我了,疼……”
他倒在门边,血肉模糊的眼睛瞪得老大,终于断了气。
家眷们失声痛哭。
旁观者在沉寂一刻后,也都失声尖叫。
“太恐怖了,这比鬼吓人多了……”
“那两个死去的旁支是不是看见这情景才吓疯的,对了,他们也是投炉子自尽的,一定是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啊……”
他们又开始慌乱到处跑,眼睛都是直的,撞到人,撞到墙都已经没感觉了,有人伏地呕吐,有人已失禁,面无血色。
陶荇幸好在沙发上“绑”着,动不了,维持了体面。
与那俩死去的旁支的确是对上的,所以后院那固定的幻象,就是这个吧。
这幻象……不是闲月编造的,是真的发生过的!
受到冲击的旁观者们坚持不住了,瘫软在地,在这宅子里七七八八躺了一地,没一个还能爬起来。
此时有人感慨家主还是有先见之明,早就躺下了。
画面终于变换,瘫倒的人们不敢看也得看。
凄厉没有间断,他们的眼前,持续兵荒马乱。
在场之人从没听过陶氏有什么献祭传闻,可是,他们在幻象里看到,这个献祭制度持续下去了。
第五代,家里的小儿子被拉去献祭。
那也还是个小少年,明眸皓齿,十分可爱乖巧。
旁观者们有些讶异,这个少年有点眼熟,可他不是第五代家主,这一代家主是这少年的哥哥,哥哥继任时去拜牌匾,他们都看到了。
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眼熟。
他们看着这个少年听闻要被献祭,满脸惊恐,打死不干,趁着夜深人静时,背着包仓惶跑路。
但他没跑过陶家人,被打断腿,拖回了家。
随后,他被扔进了炉子里。
惨叫声再一次响彻,少年没有爬出来,消失在那烛油中。
陶三思猛地抬头:“是那个断腿的鬼!”
众人愕然回头,视线从三楼扶栏扫过,那里已没有了拖着血痕爬行的鬼魅身影,可是,他们想起来了,是的,是他。
他生前被打断了腿,是不是就曾经无望地在那走廊上爬?
视线再回到画面里,陶家的生意还真的越来越好了,出奇出怪,于是,陶家人更信奉献祭的力量。
第六代家主继任时,没有再拜牌匾,他们已经不信牌匾了。
这一代献祭的是个女孩,那女孩在被投炉子前一天,上吊自杀。
在她看来,上吊死,比进炉子少了很多痛苦。
她虽然自尽了,第二天尸首还是被投进炉子里。
没有听到惨叫,人们反而感到苦涩的宽慰。
这女孩上吊的地方,就是大厅横梁。
不用谁提醒,人们已经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吊死鬼,就是她。
在第七代,那个被指定献祭的青年,接受了命运,老老实实等死。
然而,在他跳进炉子时,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闯了进来,在炉子前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曾经青梅竹马,后来两情相悦,可青年被选中献祭,无力抵抗。
那女子在他献祭之日,穿嫁衣而来,欲跳进炉子里与心上人一同而去,可是被陶家众人阻拦,理由是外人不可以跳,会脏了池子。
女孩如行尸走肉坐在炉子边,后来等那烛油不再沸腾,她起身,一头撞死在墙上。
瘫倒一地的旁观人群里,陶一鸣颤颤看了眼楼梯,原来,那女鬼的红衣,是嫁衣吗?
那其实……也都不是鬼,是宅子里曾经留下的景象而已。
一室沉寂,幻象又变,垂眸的人们被“砰”地一声响惊回思绪。
抬眼看,画面里,有一人正愤然拍桌。
这是第八代先祖,也是封印了牌匾,关闭老宅的那位,想到此宅有灵,众人不禁提起心。
而见这位先祖拍完桌子后,怒道:“我绝不允许献祭之事再发生,既我为家主,我正式宣布,献祭就此结束,生意是自己做出来的,关鬼啊神啊什么事儿?”
围观人听此话,忽地无比轻松,原来是他终结了献祭。
听他又道:“不止是这种神神叨叨的献祭,还有那个匾。”
围观人刚放下的心又提起。
但见他爬梯子拆下了门头的匾,摔到地上:“你们谁也不许再信鬼神之说,什么开光的匾,什么庇佑陶氏,都是无稽之谈,我要让你们看看,没有献祭,没有这个匾,我照样把陶氏做的风生水起。”
他虽这样担保,家人却一时扭转不过来思想。
于是,这位家主一恼,用了个“以毒攻毒”的办法,找人做一场封印,把牌匾给封在了墙里。
“不管有没有灵,这牌匾都保佑不了我们了,都别想了。”他如是说。
没多久,他带领家族搬迁,离开了这传承八百年的老宅,临走前,把那后院的炉子销毁,再不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