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非人类反派[快穿]
“绑住了啊。”陶荇道,“但我能解开啊。”
开玩笑,闲月之前为抵御陶旺对屋子施展的破坏术他都能破,这点钳制之力有什么破不了的。
系统惊讶:“宿主你能解,你躺这么久?”
“又没什么事儿。”
“那现在怎么起来啦?”
“太吵了。”陶荇道。
然后,望向众人,神色一凛:“我只是躺一会儿,谁说我被绑架?”
众人颤颤看向一人,这人噗通一声跪地:“我看错了,我,我也是关心家主您啊,我没有恶意的。”他连忙又朝楼上作揖,“宅灵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您,我当时太慌了。”
楼上人在那迷蒙薄雾中低眉一瞥,扬袖消散身形。
风从耳畔拂过,沙发上有陷落痕迹,陶荇无声一笑,再看众人:“我不再回陶家,也不会管理陶氏。”
“什么!”所有人震住。
陶荇:“因献祭而留存的品牌,没有延续的必要,不创新的技术,也早晚会走上消亡之路,你们宁愿寄希望于神鬼,也不去寻求改进,那就更不必延续,大长老。”
大长老上前:“家主您有什么吩咐?”
“历代家主立定规则,宣布要事,是怎样的流程?”
“家族众人一半以上在场,长老做记录,家主过目,无误按下手印,此规则生效,复印传阅给家族各人。”
这个家族守着陈规,一人为上,家主一个人就可以做决定,不需要经过大家认可。
陶荇点头:“那么今日在场,可否有一半以上之人?”
“有。”
“好,大长老,今日我有要事宣布,你且做好记录。”
“是。”大长老随身携带纸笔,连忙到桌前铺展开,回头吩咐众人,“按照辈分与年龄,都站好。”
众人满心疑惑,听命站好。
陶荇踱了两步,朗声道:“今日,我以陶氏第十一代家主之名宣布,陶氏解散。”
“什么?”众人错愕。
那边大长老一声咳:“安静!”
陶荇继续:“陶家各系各支,自行分家,现有产业按所劳分配,我自担家主以来,未曾管理过陶家诸事,自认无功,我名下财产,也会拿出来分配。”
此话让众人又是一惊。
“但我此宅为我个人购买,不做分配。”
众人连连点头。
陶荇接着说:“分配完成后,诸位各行各道,各寻发展,不必拘于此行,也不用恪守成规,尽管大展宏图,从此后,不再有陶氏家族,我这个家主之位,今日卸任。”
“家主!”众人再起喧哗,“您这话是认真的吗?”
“认真。”陶荇转头,“记录完了?”
大长老把纸拿过来:“完了。”
陶荇接过来看了一遍:“好。”说罢,手指在那印泥上一点,按在纸上。
红印按下,尘埃落定。
“回去宣发给众人。”陶荇擦拭手指, “诸位可以离开了,往后非必要,请勿擅自踏入我的私人住处。”
一众人心惊肉跳,魂不守舍,踉跄往外走。
待宅内人散尽,天边已挂上了夕阳,一缕泛红的光照进。
红色木门缓缓关上,将那抹斜阳挡在门外。
轻风拂过脸颊,红衣身影缓缓现身,若有所思打量陶荇:“你不当家主了?”
“嗯。”
“你买了这里?”
“嗯。”
“那现在,我是你的,还是,你是我的?”
“这个么……都行。”
闲月垂眸思量,忽又想起什么。
刚才看得投入,把正事忘了,他蹙眉抬眼:“你根本就没被我困住,都是装的,你又在逗我!”
“额……”陶荇无从解释,悄咪咪转身要走。
“往哪去。”闲月绕到他面前,“说清楚!”
“我……”陶荇支吾两声,转移话题,“是你阻挡了老爷子恢复献祭制度啊。”
闲月哼了一声:“我没有阻挡,只是他把我吵醒了,我吓吓他而已。”
“啊?”
“啊什么啊,我被你家祖先摘下来塞进墙里,虽然封印没封住我吧,但是你们家搬迁,宅子突然安静了,我也就睡觉去了,一睡两百多年,本来睡得正香,他抱着那个人的骨头跑进来,我被惊醒了,很生气,就用幻象吓跑他啦。”
陶荇淡笑:“哦,原来是这样。”
“这之后就没安宁日子了好么,时不时有人来。”闲月瞥他一眼,抓住他胳膊,“别扯话题,你为什么又逗我?”
这么一抓,他一怔,把那手臂拢至面前:“你受伤了?”
第044章 古宅幻形(完)
闲月的火气荡然无存, 顾不上再质问,拉陶荇坐下,掀起衣袖, 血迹已染红毛巾, 他看了又看:“是我弄的吗,风吹了什么划到的?”
陶荇些微走神,没听到他说话,直到080提醒他,才回神:“我也不知道啊。”
不管是不是他弄的,闲月抿嘴,抬袖自手腕上拂过。
随后,两人一起盯着伤口。
闲月眨眨眼,过了会儿, 又拂了一遍。
陶荇忍不住开口:“你在干什么?”
“我想用幻象让伤口消失。”闲月认真道。
陶荇:“……幻象怎么让它消失?”
“迷惑你我的眼睛, 看不见,不就消失了。”
“……”
停顿半晌,陶荇清清嗓子道:“眼睛看不见了,伤口还在啊,还是会疼啊。”
“会疼?”
“不然呢?”
闲月想起自己吃坏肚子时的情景,还有能量流失时……
他知道人受伤了会疼,但没觉得有什么,而此时回想自己也疼过, 忽然有了一点感同身受。
他抬眼:“你很难受是吗?”心里莫名涌上一阵阵紧张,还夹着闷闷的感觉, 仿佛要喘不过气, 他又问,“你去医院吗?”
“这点伤不算什么。”是真没必要去医院, 陶荇起身,“上回你病的时候,我有买过个医药箱,在我房里,里面基本包扎工具都有。”
闲月拉住他:“我去拿。”话还没落人已经消失。
他飞上楼时回头看了眼,很纳闷,方才有一股强烈的情绪,他觉得,看见陶荇自己起身去拿医药箱,有点心疼。
眨眼功夫回来,把医药箱打开,他提起纱布,“怎么用?”
“我自己来吧。”
“不,我来。”闲月没给他,那心疼的感觉又出现了。
还有一些难过,莫名其妙想哭。
奇怪,伤的疼的又不是他自己,他想哭什么呢?
“好。”陶荇便收手,“你先把毛巾解开,用水把我伤口清洗一下,再把那个白色瓶子对着喷一喷,那是酒精,然后把这纱布缠紧系住就好了。”
闲月一一照做,喷酒精时难免刺痛,陶荇条件反射地低头去吹。
吹了两下,头被抵住。
闲月将他头抬起,学着他的动作,低头在他胳膊上轻轻吹气。
丝丝痒意拂过,陶荇歪头看他,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
“还疼吗?”闲月吹了半晌,抬眼问。
“不疼了。”
“那我给你包扎。”闲月拿过纱布,缠了一圈,那手臂颤了下,他连忙放松力道,轻轻缠绕,小心翼翼打上结。
弄完这些,他有点不知所措:“接下来怎么办?”
“没事了,我上去休息一下,你也休息吧。”
闲月点头,回房后,却怎样都睡不着。
心烦意乱,一阵阵惊恐。
人类的身躯是脆弱的,动不动就会疼,但他强烈的,想让陶荇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