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君的战利品后
唐青此时靠在马车里,不久前被贴身照顾的婢女迫使地换了身衣裳。
这身衣裳轻薄贴身,半敞胳膊和肩膀,连腰肢也露了小半截,腰肢还用宝石环佩点缀,很有风情。
他面上已叫丫鬟们敷了粉,如缎披散的发丝用乳香熏过,浑身散着股甜丝丝的气息。
这样的打扮比不上其他美人曼妙妍丽,可也没好到哪里。
唐青无奈。
许是怕他紧要关头后悔,今日给他的食物里,竟掺加软筋散,又叫护卫点了他的哑穴。
这行人看似对他好吃好喝的照顾,实则要他做什么时,都带着强硬的态度,容不得他说不。
眼看马车过了玉河桥,越临近皇宫,他的心脏跳的愈发急速。
桥边两侧结冰,河面如冰晶玉床,别有一番景致。
唐青无心欣赏,他们一行“贡品”很快过了查验,被禁卫军送往大殿。
*
昭阳宫内,萧隽宣见夷越使者。
近几日连降大雪,念夷越出使的一行队伍进都不易,萧隽稍作慰问,夷越三王子和督监使喜笑颜开,称赞大邺恩威后,又连忙介绍了此行进贡的珍品。
贡品一箱箱被禁卫军抬上殿内,在大臣们暗暗唏嘘时,督监使又道:“皇上龙颜威重,使万民敬仰。自古以来皆有美人配英雄的佳话流传,此行入关,臣下为皇上送来夷越万里挑一的美人,还望博得皇上展颜。”
督监使拍了拍手,很快,禁卫军领着十几名曼妙婀娜的身影往大殿走。
还未踏入宫门,却见萧隽长眉一挑,适才还算“温和”的气场完全变了,周围的官员抖了抖身子,为夷越使者默默祈祷。
要知道,他们前几年因为给皇上“说媒”,遭了多少惩罚。
萧隽冷笑,走下金銮宝座,取出边上的裂天弓。
此弓为神兵,可因饮血甚多,气势极煞。
只见萧隽漫不经意持起裂天弓,夷越使者皆倒吸冷气。
“皇、皇上,臣下并非……”
霎时间,如烈焰急骤射出的箭矢叫周围的官员跪了一地。
被带入殿门的美人们也抖着胳膊趴下。
唯独中了软筋散,四肢迟缓不便的唐青没能及时反应。
偌大寂静的昭阳宫内,除了萧隽,唯剩唐青伫立,隔着脸上的轻纱静静与其相望。
萧隽目光一冽,紧接迟疑,随之疾步来到殿门后。
唐青一把被萧隽攥住胳膊,桎在腕子的大掌颤抖,二话没说地扯下他的面纱。
四目相对,萧隽眼瞳震动。
“青儿?!”
四周低头跪地的官员们闻声抬头,瞬间哗然。
“是唐侍郎……”
“为何侍郎会在这里……”
萧隽当即把唐青打横抱起,抛开所有人。
他抱着唐青的手臂剧烈颤动,但力气重得叫唐青忍不住扭曲了脸色。
他张了张唇,发不出声。
萧隽见此,手指点了两下,解开他的哑穴。
唐青被萧隽箍得痛,嗓子也干涩难受。
周围的景致飞速倒退,一直到了颐心殿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萧隽,神色怔恸,眸底早已含了湿润的水光。
他忽然开口:“萧隽,我没有家了,再也回不去了。”
萧隽一顿,将他放在旁边的梨花桌案上,拥紧了,掌心落在他背后拍了拍,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才喑哑着回道:“胡说,孤在这里,这儿就是你的家。”
‘青儿,你终于回来了……’
第144章
颐心殿地龙不熄, 萧隽拥了唐青许久。
二人似有万语千言,可历经再次分别与重逢,此刻想说的俱化为虚无, 不如肢体上的接触来得实际。
唐青身子微微发热, 收在腰肢的掌心只紧不松。他腰侧环有宝石玉饰, 萧隽每抱一下, 饰物便碰击出清脆的响声。
“陛下, ”唐青欲言又止, 却也没推开对方, 而是用指尖在萧隽肩膀很轻地挠了一下,“可以先松开我了。”
萧隽几乎将他压在梨花圆桌上,抱的力道太重, 勒得他骨头疼。
闻言,萧隽如梦方醒,不由放轻力道,只将他拥揽在怀中。
萧隽嗅着唐青发间丝丝绵绵的乳香, 余光从半露的雪色肩头滑至腰肢, 瞳孔隐露炙热, 脸色却沉得能滴出墨。
“他们给你穿的什么衣裳。”
唐青低头打量自己,无奈间忽地莞尔,道:“此事说来巧合,我就长话短说吧。”
于是将自己穿越回来意外昏迷,夷越人把他从雪地里捡走,又和他“商量”的事据实托出。
萧隽冷道:“他们好大的胆子。”
唐青:“事出有因,此举他们的确做得不地道, 可也是有求于大邺。”
他打量萧隽的神情,指尖抚上微锁的眉峰。
萧隽低头, 好叫他摸得更方便。
“青儿。”
说着,把他抱起往御榻方向走:“孤不想和你议论外人。”
放唐青入榻后,萧隽拿起叠放的里衣,掌心穿过他的腰肢,取下环带的宝石玉饰,又褪了夷越式衣物,给他穿上柔软丝织的月色小衣。
萧隽半俯身躯,始终凝望他,虽未开口,目光却涌露诸多情绪。
三个月来的惊痛和担忧叫他日夜煎熬,亲眼看着唐青从眼前消失,他身为一国之君,掌弄天下,却束手无策。
他能做的,唯有等待,萧隽更怕等不回怀里的这个人。
替唐青系好小衣后,隔着层如水软滑的料子,他亲吻唐青的肩侧,额头抵着他的脸颊。
唐青胳膊一伸,半躺着,指尖环过萧隽的面庞,眸色有些动容。
“陛下。”
萧隽低声道:“回来就好。”
唐青弯了弯唇畔,又想起方才昭阳宫一团遭乱的景象,说道:“陛下抛开殿中那群人恐怕不妥。”
萧隽:“交给周相主持局面。”
唐青“唔”一声,紧接唇边一暖。
萧隽吻着他,饱含缱绻隐忍的怜惜:“孤让人送些热汤进来,喝一点再睡。”
唐青奔波好几日是有些累,加上与萧隽再见,心绪产生波动,此时靠在对方怀里,浑身暖融融的,指尖也不想抬了。
他唇角的弧度愈深,漆黑长睫缓缓沉下。
半梦中,萧隽似给他喂了东西,唐青含糊喝了些,又很快继续落进黑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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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邺都正飘着一场大雪。
唐青有些慵懒地蜷在被褥里,眸子还未完全掀开,腰肢一紧,叫身后的萧隽纳入怀里,严丝合缝地贴着拥揽。
他有些诧异,温顺地贴在对方温热的胸膛上,问:“陛下一直守在这儿?”
萧隽不置可否,握起唐青的手腕,五指相扣,说道:“外头候着御医,让他们给你号号脉。”
唐青眯起眸子浅笑:“当时我爆发了心肌炎,也就是心疾其中一类的病症,所幸回到现代得到及时的手术抢救,已经恢复了。”
萧隽嗅着他,又细细注视,再次把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才微微定神。
又道:“还是让御医再诊一诊。”
唐青笑道:“好。”
他转了个角度,几乎团在萧隽怀里。
二人交颈共枕,低低说了会儿话,间或夹着些拥吻。
唐青唇瓣濡湿,润红柔软,他往萧隽肩膀抓了一记,萧隽错开距离,让他张着唇呼吸。
看着,又往下低了头,吻他的颈,鼻峰抵蹭,似要贴入细腻的皮肉里不断嗅取气息,掌心也将那件裹着身子的月色小衣不住搓揉。
到底是怜惜唐青,萧隽只拥着他不住亲吻,充满爱意的抚摩。
唐青长久积劳,又爆发式的病了一阵,病去如抽丝,这会儿元气还没完全恢复,萧隽舍不得折.腾他。
又过良久,唐青起来用了膳食。
夜色悄至,两人入了汤泉里共浴,约过一刻钟,萧隽抱他回了榻前,为他把肌肤上的水珠悉数抹净后,揽他躺回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