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但是发疯文学
“先盘一个经营不善的,”冯毓珞早有想法:“然后每天大鱼大肉把狮子老虎狼都喂饱,天天给熊吃水果火鸡,等营养上来了再给它们改善住处,争取扩张两三倍大小,大伙儿都住得舒服点。”
“钱不够跟我说,”冯毓琼说:“我也喜欢喂老虎,到时候给我摸摸。”
冯执国眼神狠毒地剜了大女儿一眼,后者并没有收到。
冯毓玥想了很久很久,才在这般尴尬又僵硬的气氛里开口说:“爸,我想学,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我不想要很高的职位,但是希望自己的能力多提高些,也给家里做些贡献。”
“现在不关你的事!”冯执国怒道:“不该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冯毓玥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最终,这顿饭不欢而散。
本来约着一家人在山庄里住上两天,还有好多娱乐活动在等着安排。
山庄靠海,秘书原本连快艇都安排好了,压根没等着人。
但吃完饭以后,冯毓琼开车把冯毓珞捎回大学,冯执国更是摔门离开,只剩母女两在山庄里继续住。
一个运筹帷幄踌躇满志,另一个静得出奇,始终在思索什么。
冯执国只恨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绝不肯在这方面松口哪怕一点,即刻去动用所有的法子。
他找人查冯毓珞都和什么人接触过,调取所有能调的监控,要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有人在妨碍他孩子的前途,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不仅如此,心理学家和玄学命理师他也一样样的去找,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治好这孩子的心病。
心理学家的说辞都很一致,觉得是这孩子自年幼起就遭遇太多家庭变故,有逃避心理或者报复心理,继承家业的事情急不来,要先花好几年慢慢巩固关系。
冯执国听完只觉得这帮废物心理医生一点用都没有,说的都是些屁话。
等?他一刻都等不了,还等好几年?!去他妈的!
玄学命理师则是要了生辰八字,要了出生地点,要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又是看命盘又是看天象,给的结论五花八门,但是表示愿意给他画符或做法事化解。
有人说这孩子虽然皮肉都是他的种,但是内里已经换了个人,自然不可能向着他们冯家。
也有人说是孩子生母死得太惨,当年也没有好好超度亡魂,现在在阴魂不散地折磨着孩子的心智,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冯执国急得没有办法,秦时芸也在到处帮他找关系求人。
“执国,我听说有个中医很灵,早些年能靠药治好同性恋,现在也能调理小孩的心脉气海,让他们的叛逆心消减一些。”
冯执国本来急得什么都肯信,一转身看向满脸真诚的妻子,防备之心倏然起来。
她恐怕找得都不是中医,她也最好不要插手他亲儿子的饮食用药,不该管的什么都别管!
“没你的事,出去。”
秦时芸有些委屈,还是退了出去。
冯执国想了又想,连着几天又是血压高又是流鼻血,上火得一塌糊涂。
不行,实在不行,靠美人计。
找十个八个漂亮男女,说什么也要把他儿子控制到正道上!
大学宿舍里,破防值叮叮叮到账个没完。
系统直乐:“老爷子准备给你安排美人计了,在到处调模特网红呢,还在让秘书揣摩你喜欢什么类型。”
“那他猜不着了。”柯丁打着游戏,信口胡说:“我喜欢福瑞。”
第093章 豪门x后妈x假千金(13)
从庄园回大学的路上, 冯毓琼顺口问了一句弟弟喜欢吃什么,后者说牛排。
于是两人商量了个时间,冯毓珞受邀去了她的独栋别墅里, 有厨子买了顶级的战斧牛排, 在半开放厨房里精细烘烤。
冯执国的宅子又空又大, 装修是典型的老式审美,哪怕料子用得都是顶级货,看着总有种时代感, 不算好看。
但是一进姐姐家,感觉登时不一样。
冯毓琼独居的房子,有种女主人的秩序从容,让人一进去就觉得舒服安神,是审美超前的深色美式装修。
冯毓珞走进去时, 习惯性找鞋套在哪,姐姐指了一下角落:“自动套膜。”
“噢,在这。”
正聊着天, 她的助理过来敲门, 捧了一大束红玫瑰和明信片,有点为难:“孟先生又来跟您求爱了, 这次又买了好大一束花。”
“放客厅茶几那。”
“还有何先生,一直想约您吃个饭……”
“不去。”
别墅里空调打得很低, 又烧着噼啪作响的壁炉, 并不关心户外的四季轮替到了哪。
姐弟两人坐在壁炉旁边, 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真打算弄个动物园?”
“不一定。”青年说:“也可能去搞个夜市,反正不去冯家的集团。”
“随意。”冯毓琼说:“平时生活里遇到什么困难, 和我直接说,不用多想。”
冯毓珞想了想, 讲起自己最近的琐碎生活,偶尔也逗得她笑一笑。
在弟弟说话的时候,冯毓琼拿起茶几上黑丝绒包好的法国玫瑰,指甲一挑便扯开了白丝带。
如同放置木柴般,她拿起一枝又一枝玫瑰,往壁炉的火焰里放去,任由花朵被烈焰舔舐地卷曲枯萎,化作黑炭。
九十九朵玫瑰,一拆开便如小山般散开,她也不急,如同念佛读经一般安然地烧着。
冯毓珞说到一半,停下来看她的动作。
姐姐并没有因被注视而停顿,目光看着一炉艳火,情绪如从前一般的冷。
“你生得晚,错过了很多事。”她说。
“妈妈怀你的时候,我大概五岁,其实早两年的记事也很清晰。”
冯毓珞不作声了,听她继续往后说。
“妈妈其实身体不好,医生明确说过,不建议再怀孕分娩了。”
“但是爸爸,还有当时没有过世的爷爷,不断明着暗着劝她再生,像是如果这件事不解决,她聊什么他们都不会再回应。”
“所以妈妈还是怀了,呕吐个不停,眼泪也没有断过。”
“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在讨厌你,觉得你不该来。”姐姐转身看向他,淡然一笑:“小时候不懂事,你不要怪罪。”
“我明白,你继续。”
“我至今不知道,产后抑郁这个词,到底是病理性的,还是环境性的,至少妈妈那个时候……一直很不好过。”
“她会不断哭泣,很无助,需要人长期陪着。”
“有一天,爸爸给她带了一大束红玫瑰,说了很多好听的话,吻她的额头和黑发,妈妈心情很好,很早就睡了。”
冯毓琼缓缓呼吸了一会儿,继续往后说。
“我那天真是特别开心。”
“可是我亲眼在二楼回廊的角落里看见,他哄睡妈妈以后,转眼在一楼拥抱另一个女人,变戏法般又捧出大束一模一样的红玫瑰。”
“他以为我也已经睡着了,可是我没有。”
冯毓珞说:“所以你最讨厌的就是红玫瑰。”
“我讨厌所有被冠名爱意的花。”冯毓琼笑起来:“最讨厌的就是红玫瑰。”
等最后一枝花在壁炉里变得焦黑枯槁,她把未曾拆开的示爱短笺掷进火里,十指交叉。
“我一开始既不讨厌你,也无意亲近你。”
“但是你很可爱,会让我想起妈妈笑起来的样子。”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工作这么拼命,是为了报复他么?”
“是吧。”冯毓琼问:“你做这些事,也是为了报复他?”
“算吧。”冯毓珞如实说:“我目前的人生任务就是让冯执国和秦时芸难受,让他们气急败坏,气得跳脚。”
冯毓琼先是一愣,忽然哈哈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