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在这个时代,人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秦大夫,请您转告各位大夫,如果发现谁暗地里倒卖酒精,望岳酒坊将永远拒绝与之合作。”凌息想方设法压低酒精价格,希望酒精能物尽其用帮到更多人,而不是拿给居心叵测之人谋取利益。
秦大夫惊讶于凌息能立马想到这点,郑重应下,“好。”
从医馆出来快到晌午,凌息和霍琚走到当初一块儿吃过的馄饨摊,二人目光相撞,默契坐下,“吃这个。”
老板一眼认出他俩,瞠目结舌地看着霍琚的腿,“哎哟,小兄弟你这腿好了?”
霍琚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老板居然还记得他,神情松弛几分,不再显得那么生人勿进,“嗯,好了。”
“恭喜恭喜,今儿吃点什么?”老板边跟霍琚搭话,手上动作不停。
霍琚看向凌息,凌息早决定好了,“我要馄饨。”
霍琚侧身对老板道:“两碗馄饨。”
老板咧开嘴角,“好嘞,你夫郎依然要大份是吧?”
听老板这么一说,霍琚蓦地回忆起当初那茬,那会儿谁能想到他和凌息会真心在一起。
“对。”
凌息奇怪地瞅了瞅霍琚,“他咋知道我是你夫郎?”
因为上回来的时候,霍琚点了两碗大份,老板好心问他夫郎吃得完大份吗,凌息问他老板说的啥,他没告诉凌息老板把他错认为自己夫郎了。
如今旧事重提,霍琚敛了敛唇,若无其事地反问:“我们看起来不像夫夫吗?”
凌息挠挠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上回来他咋没说我是你夫郎?”
霍琚端起面汤喝了口,波澜不惊道:“你怎知他上次没说?”
“啊?”凌息怔忡,他记忆中没有那段呀。
馄饨恰好端上桌,凌息顾不得同霍琚打哑谜,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大颗大颗的馄饨依旧皮薄肉厚,汤底鲜香,秋风中喝一口暖汤,胃里别提多舒服。
凌息转头冲老板竖起大拇指,“好吃。”
老板得到食客称赞,高兴地送了他们一碟小菜,小菜是腌制过的萝卜,脆甜脆甜,配上稀饭绝对好吃。
不过配馄饨也不错。
吃完馄饨霍琚拿出二十文钱放在桌子上,二人并肩走进人潮中。
“我们去看看虎子他们吧。”凌息提议。
霍琚伸手牵住凌息的手,“嗯。”
凌息垂眸瞥了眼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唇角不自觉上扬。
第98章
“凌哥哥,霍哥哥你们来啦。”虎子打开门看到是他们高兴地在原地蹦了蹦。
“嗯,你爹在家吗?”凌息揉了把小孩儿长起来的头发。
“我爹到管爷爷家帮工去了,你要找他吗?我去叫他回来。”虎子说着就要往外跑。
凌息拽住他,“不用,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虎子点点头将他们引进院子里,端了两碗水出来,“凌哥哥,霍哥哥你们喝水。”
“谢谢虎子。”凌息接过碗,左右环顾一圈。
院子里有几只小鸡走来走去低头吃虫子,房舍保持得很干净。
“你爹的伤养得如何了?”凌息问。
虎子乖乖巧巧站在他身旁回话,“我爹说没什么大碍了,前些日子到管爷爷家去接了活儿。”
凌息送他们父子回来后,给了一笔钱让他们用作日常开销,同郑洋说好以后从他工钱里扣,郑洋才肯拿。
郑家父子不可能坐吃山空,距离开春尚有段日子,郑洋伤情见好便立刻出去找活干,造船的管老爷子得知他的情况,好心留下他做工。
因为凌息给的图纸新颖且复杂,要想在工期内完成,管老爷子确实需要招人,郑洋是行船的老手,懂得基本的修船知识,放到造船上同样可用。
不过他主要伤在手臂和腰腹,最近只能做些轻省活儿,工钱少点,过些时日伤口痊愈,可以下大力气干活后,一天能挣不少钱。
了解一番郑洋的情况,凌息微微颔首,开春后郑洋会作为这艘船的船长,从头到尾参与新船制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必郑洋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去应聘了管家的活计。
“你呢?还跟着从前那群小孩儿出去偷东西吗?”凌息把话题转移到虎子身上。
虎子被问得小脸通红,他知道偷东西不好,如果不是生计所迫,谁愿意做人人喊打的小偷呢。
“没……没有了。”他话音刚落,墙外突然传来几声高呼。
“老大!老大!快出来啊!”
“老大,你爹出去了,快出来!”
凌息意味深长地盯着虎子,虎子脸腾的一下烧起来,大跨步朝外走去,“乱喊什么?!谁是你们老大?这里没有你们老大,走开!”
“老大!你是不是病了?咋说胡话呢?”
“老大,我们观察好了,咱们附近新搬来一家人,一个书生,一个老太婆和个小媳妇儿,老太婆喜欢把钱袋子拴在腰带上,特别好偷!”
“你们不许去偷!”虎子指着几个比他稍微高点的小男孩儿命令道。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认定他们老大今天不正常。
“老大,这可是条大鱼,事情要是成了,咱们能吃好几天包子呢。”
虎子沉下脸,硬邦邦道:“反正我不许你们再去偷别人的东西。”
几人低下脑袋,不明所以,心有不甘。
这时,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虎子身后。
几人齐齐仰头,“哇——”
好,好漂亮的小哥儿。
天上的神仙吧。
凌息笑眯眯对他们道:“进来坐会儿吧,我买了点心。”
小孩子哪抵得住点心的诱惑,纷纷吞咽唾沫,丢了魂儿似的跟着凌息进门。
一顿狼吞虎咽,气得虎子拳头一紧再紧,那可是凌哥哥给他买的,全便宜了这群臭家伙!
凌息拍拍虎子后背,安慰:“别生气,下次凌哥哥再给你买。”
虎子这才勉强忍气吞声,不跟小弟们计较。
用食物顺利收买小孩儿们,凌息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孩子,要么家里有个赌鬼爹,要么寄人篱下,要么十来岁独自拉扯几岁的弟妹。
为了活命,他们聚集在一块儿偷偷摸摸,逐渐形成小团体,有人负责偷东西,有人负责声东击西,虎子就是他们当中的老大。
类似的小团体存在不少,他们不过是其中之一,强大的团体会吞并小团体,每个团体有自己的地盘,这一带就属于虎子他们的地盘。
凌息瞅了眼缩着脖子,不敢瞧他的虎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强。”
其中一个麻杆儿男孩儿得意洋洋道:“那是当然,我们虎哥打架可厉害了。”
“是啊是啊,每回打架,他们瞧我们虎哥个头小都会掉以轻心,结果回回被虎哥反杀。”另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儿舔着手指上的糕点屑说。
虎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捂死他们。
凌息揶揄地觑了眼虎子,“虎哥不错嘛。”
虎子顿时犹如炸毛的猫,全身毛竖起来,小脸由红转紫,支支吾吾:“不……不……不敢当……”
凌息眼珠子转了转,问他们:“你们还想吃糕点吗?”
几人眼睛骤然放光,齐刷刷回答:“想!”
凌息咧开嘴角,“那就我帮点小忙。”
.
回去的路上,霍琚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帮你打听最近谁家要办喜事?”
空气带着股冷意直往驾车的凌息脖子里钻,得亏他身体好扛得住冻。
“那群孩子成日在市井穿梭,能够探听到的消息不少,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至于为何要打听办喜事的人家……”
凌息勾了勾嘴角,聊起另一个话题,“我在温泉边上试种了红薯和花生,长势喜人,看来不必等到春天再播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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