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
自己既是皇子又是将军,手握兵权,难保父皇不会忌惮他,他若乖乖留在封地,天高皇帝远,父皇奈何不了他。
同为良将,听了霍琚的遭遇,盛弘新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霍兄,你们放心留在闭城,廉老将军与我外祖父面上不对付多年,任谁也想不到你会来我这儿。”盛弘新拍拍霍琚的肩膀。
眼中情绪复杂,半晌沉沉道了句:“抱歉。”
“你不必与我道歉,错得又不是你。”霍琚分得清皇帝是皇帝,盛弘新是盛弘新。
三人静默无言,气氛凝重,邵正平到底没憋住,开口问:“盛将军,你当真对那个位置……”
“正平。”霍琚打断邵正平,目光冷冽。
这般大逆不道之言,不可随意乱说,但邵正平觉得比起狗皇帝,不如让盛弘新去坐那个位置,至少盛弘新是将士出身,最能理解他们。
盛弘新此时才反应过来邵正平要问他什么,眼瞳扩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摇了摇头,“我就想带兵打仗。”
打小他就爱舞刀弄枪,不是念书的料,更无意操弄权术,他的每个兄弟都想坐皇帝,为那个位置挣得头破血流。
盛弘新今年二十五岁,太子已经废了两个,七兄弟只余下四人,他早早离开域阳,任由那三人争斗,老五仍对他充满防备,但凡他离开封地,便会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
二哥跟他感情一般,处事中庸,老七今年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母族强势,若来日他登基恐怕要落得个垂帘听政的场面。
盛弘新暗自盘算着,忽听霍琚道:“最好是二皇子登基,五皇子性格偏激,七皇子受母族掌控。”
其实二皇子也非多好的皇帝人选,说好听点是中庸,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如果有纯臣辅佐,做个守成之君还算可以,就怕朝堂已经乱成一锅粥,二皇子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霍琚的眼瞳如墨汁倾倒,夜色笼罩,黑沉沉凝视着盛弘新,盛弘新心脏重重一跳,“六殿下,您是时候好生考虑了。”
考虑什么?
考虑争取那个位置?考虑担负起天下苍生?
盛弘新忽觉肩头被大山压住,沉甸甸,令他喘不过气。
.
下午凌息一行人去客栈把行李搬到王府,顺便把寄放在客栈的雪妞带过来。
雪妞见到大将军,耳朵抖了抖,压低身子蓄势待发。
“呜——嗷!!!”
大将军睁开锐利的金色眼眸,分毫不让。
一猫一狗突然打起来,毛发满天飞。
“嗷嗷嗷嗷——”
雪妞被大将军打得满头包,委委屈屈钻进霍爸爸怀里嘤嘤嘤。
霍琚心疼地扒拉着闺女头顶秃了一块的地方,赶紧用旁边的毛发盖住,可不能叫雪妞发现了。
大将军优雅地坐在石桌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大将军,不可以欺负别的小朋友。”王妃戳戳大将军的脑门儿训斥。
大将军也不躲,乖乖坐在原地任由王妃戳它额头。
盛弘新瞧见雪妞被打,哈哈大笑起来,他住在凌息家时,雪妞咬他屁股来着,“大将军干得好。”
“王爷!您会教坏它的。”王妃嗔怪道。
盛弘新难得见王妃露出小女儿态的模样,面庞一热,喉咙忽然有些渴,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去,打算说点什么掩饰情绪,屁股骤然一痛。
“嗷!”
“雪妞,你又咬我屁股!”
第117章
时值春耕,盛弘新命人在衙门前贴上告示,农户可以到衙门里购买新农具,若家中银钱不够,可写借条,秋收时以粮食抵扣。
衙役每日轮班在衙门口宣读告示,同百姓解释告示上的意思,毕竟这个时代识字的人不多,只能麻烦点靠人解说。
百姓们并不怎么相信所谓的新农具,一听还要花钱,更是观望的多,掏钱的少。
直到一些百姓瞧见王爷庄子上的农人在使用一种奇怪的耕种工具,好家伙,居然可以转弯掉头,犁架小而轻巧,看起来格外省力。
“老哥,你这是啥东西?我咋没见过呢。”好奇的农民上前攀谈。
对方倒也和气,没有自持出自王爷庄子上的身份趾高气扬,笑容满面道:“这是王爷统一给大家换的农具,听说……好像叫什么曲辕犁,是王爷府上的贵人专门为咱们泥腿子们研究出来的!”
“啥!?居然有贵人会为咱们泥腿子考虑?老哥你莫要唬我,谁不知道那些贵人们个个眼睛长在头顶,没压榨咱们就不错了。”乡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庄子上的农人摆摆手道:“从前我也那么觉得,可自从我到王爷府上做工,非但没受到过打骂,还没饿过肚子,王爷是个好人啊,他府上的贵人必然也是菩萨心肠。”
“要不怎么能制造出这么轻便好使的农具呢。”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犹豫地问:“你这农具当真好使?”
庄子上的农人斩钉截铁道:“好使,比以前的犁好使多了,不信你们来试试。”
于是一群人争先恐后上前尝试,愣是把农人需要干的活全干完了,离开时脸上堆满笑容,赞不绝口,“确实好使,居然能转弯掉头,太方便了,你们瞧那牛耕了那么多地也没累,可见有多省力。”
一传十,十传百,原本门可罗雀的衙门口人头攒动,新农具供不应求,匠人根本来不及做。
衙役不得不劝说百姓,“你们可以几家人合买,这样还节省了银子。”
大家闻言醍醐灌顶,是啊,没必要每家每户都买,几家人合买一架曲辕犁,到时候大家轮着用,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邱子,咱们两家一起买。”
“李婶我们两家挨得近,我们一起买。”
“我家地少,跟你们两家凑一凑吧。”
盛弘新坐在茶楼雅间眺望衙门口热闹的场面,面上浮现笑容,“还是凌息你脑子聪明办法多,谢谢你造出的曲辕犁。”
“曲辕犁是我老家的东西,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不过借花献佛罢了。”凌息在邻水村找周盐制造水车风车时,一并把耕种需要用到的农具回忆了一番,与周盐一同研究如何复原那些东西。
“你老家究竟在哪儿?听起来很神秘,貌似有很多先进的技术。”盛弘新下意识打探。
凌息淡淡扫过盛弘新的脸,声音透出几份冷漠和怅惘,“你不用想了,我回不去,你也去不了。”
被看穿心思,又被大喇喇摆上台面,盛弘新尴尬地挠挠脸,眼神飘忽,“我这不是好奇吗。”
“对了,你最近在和王妃忙什么?我好些日子没能和她说上话。”盛弘新转移话题,之前他一直待在军营里,没有太大感觉,近来需要忙的事情变多,每天住在王府,与王妃见面的时间居然比从前还少,心中莫名有些不得劲儿。
凌息挑了挑眉,盯着盛弘新端详片刻,盛弘新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你干嘛?”
“没事。”凌息淡然地收回视线,随口道:“反正你也不喜欢王妃,何必在意她做什么去了。”
“我没……”盛弘新倏地止住话头。
他和王妃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没见过,成婚后没怎么相处过,论感情确实没多少,但怎么着也是自己的正妻,哪有妻子不管丈夫,独自逍遥的。
“不是吧?允许你冷落人家,不允许人家冷落你?啧啧啧,双标呀王爷。”凌息阴阳怪气道。
盛弘新听不懂啥叫双标,不过前面的话他却能听懂,皱了皱眉辩驳,“那如何能一样,我要练兵,住在军营更方便,是正经事,她早出晚归,不见人影,岂不是惹人说闲话。”
凌息单手撑着腮,忽然伸手敲了下盛弘新的脑门儿,盛弘新吃痛,奈何凌息速度太快,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哎哟,你打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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