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
戎音蹙眉:“他们要的货量应该不少吧?我们这边赶得出来吗?”
“原本是赶不出来的,但后面工部扩大了造纸作坊,又买了一批签下死契的工人去干活,既能保证出货量,又不至于叫人泄露了造纸的方法,如今京城眼红我们的人多着呢,得小心再小心。”
这些眼红的人,自然就是那几个世家。
戎音好笑道:“赚钱的东西,他们自然是想学的,之前陈家不就开了一家奶茶店,还抢了我不少生意呢。”
这是去年年末的事儿。
面包饼干的做法不好学,但奶茶的配料看过尝过基本就能猜个大概,戎音也没想过做独家生意,陈家奶茶店开张在他的预料之内,不是他家也会是别家。
陈家奶茶店整体定价比戎音的奶茶店低,开张那段时间又一直做促销,将戎音大半的客人都吸引走了。
当时主管奶茶店的绿娥都快急哭了,还是戎音安慰她,说做生意难免会遇见竞争,放平心态就好。
自己奶茶店都开了那么久他们才开店,说实话戎音还觉得有点慢了。
陈家奶茶店的确是得意了一段时间,不过后续因为出现几次顾客喝了他家的奶茶腹泻,又有人爆出他家果茶用的是不新鲜的水果,后厨卫生极差,生意便开始回落了。
不少人感叹,其实陈家奶茶的味道不如戎音家的好,大家只是贪图他家便宜才去买的,没想到便宜没好货,省下来那点钱还不够买药的。
于是戎音奶茶店的顾客再次回归,戎音趁热打铁,另开了另一家分店,瞬间生意又火爆了起来。
绿娥也不再整天愁眉苦脸了,天天就想着要严格管理卫生和口味问题,绝对不能像陈家一样,做出赶客的事情。
陈家奶茶店后期也做出整改,不仅公开道歉、赔付医药费,还开除了涉事员工,并且连着做了好几天优惠活动,倒是挽回了一些客人,虽然没有倒闭,但生意是远远及不上戎音的店了。
宗政逍顺势说起了另一件事:“卫生纸生意好,确实是让世家急眼了,前些天早朝时,他们还站出来说我是皇帝,不该做生意,与民争利。”
戎音好奇,问他:“那你怎么说的?”
宗政逍轻咳一声,当即表演起来,“我问他,他嘴里说的民是谁?是被我抢占冰市场的陈家,还是被抢了纸市场的崔家,亦或者根本不存在的奶茶面包卫生纸的竞争者?爱卿可不能把自家生意不好的锅丢给我和百姓们背。”
“噗。”戎音笑出声:“你都不婉转点,直接就嘲讽他们啊。”
戎音还以为宗政逍会虚与委蛇一番,说那些生意都是挂在别人名下的,不能算是他的生意,所以何谈他与民争利。
之前的宗政逍就是这么做的,因为忌惮世家。
没想到这次宗政逍装都不装了,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就是要跟你抢生意,你能把我咋样?
嚣张,实在是嚣张。
宗政逍笑呵呵道:“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如今我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戎音问:“你没把他们气死吧?”
宗政逍道:“没有,就是出来质问我的那个人差点厥过去,被他的同伙扶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不行,我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想笑。”
宗政逍:“笑吧笑吧,确实挺好笑的。”
闻言,戎音笑得更大声了。
戎音这边过得愉快,却不知宁月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就迎来了一位旧客,正是他俩头一天才讨论过的李大少,李楚。
其实在那次宁月告诉戎音和宗政逍要小心李大少后,李楚也来过清秋阁几次,并且点的都是宁月。
宁月一开始还以为他知道自己跟戎音说过什么了,作陪的整个过程都战战兢兢的,因为她害怕李楚这个人害怕到了极点。
自从她想明白李楚就是害死李傲的罪魁祸首后,她对李楚的恐惧就更深了几分。
有耐心筹划十几年,只为杀死自己的弟弟,这样深沉的心思和狠辣的手段,怎能不叫人心惊。
不过李楚来的这几次,都只是让宁月像往常一样,给他抚琴唱歌,或陪他对弈几盘,并未提及到戎音。
但宁月的心始终不敢松懈下来,直到这次李楚过来,宁月的身体先一步她的理智感受到了什么,总觉得这次李楚的来意不会简单。
果然,他到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宁月姑娘最近可真是受欢迎,要点你一次,不仅要加钱,还得排队等呢。”
宁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福了福身,道:“奴家不才,多亏各位爷抬举,不然也没有奴家的今天。”
李楚似笑非笑,握住折扇轻轻在掌心敲击着,道:“宁月你说的这群爷里,应该不包括我吧,毕竟本少对你也没多少帮助,不像那位……”
他意有所指,但又不明说,在发现宁月变了脸色以后,忽然转了个话题,“别站着了,坐吧,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听宁月你抚琴的。”
宁月坐上琴凳的同时,缓缓松了口气,她想,看来李楚今天也不打算问戎音的事?
谁知下一秒,李楚就道:“宁月,就弹戎老板赠予你的那首《浣溪沙》吧。”
第79章 我怕阿音厌恶我
宁月抚上琴弦的手一颤,下意识看向李楚的眼神里满是震惊。
李楚像是不明白她在惊讶什么,笑着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宁月勉强笑笑,紧张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首曲子是一位浣纱姑娘所作,后被戎、戎公子传扬,奴家有幸,得以歌唱,在这里要多谢两位贵人。”
说完,宁月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开始弹奏,紧接着演唱起来。
但因为心中惶恐,她终究没能维持冷静,歌唱途中还出现了卡壳的情况,让本就慌张的她更加不安。
李楚像是没发现她的失误,就支起一条腿悠闲地喝着茶,眼眸轻阖,偶尔跟着哼几声,好不惬意。
终于等到一曲唱完,宁月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她握紧哆嗦的手,克制住急促的呼吸,抬眼看向李楚。
李楚也睁开了眼睛,笑意吟吟地回望宁月。
“宁月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老顾客了,怎么你看我还跟看鬼一样,我又不会吃人,真是叫我好生难过。”
宁月扯了扯嘴角:“李少爷说笑了,宁月对您没有意见,只是今天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啊。”李楚像是在思考,而后轻笑一声,道:“是不是生病了?需要朋友来探病吗?比如那位戎公子。”
宁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李少爷,您今天来我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妨直说吧。”
李楚转着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嗒”一声放回矮几上。
他扭身面向宁月,眯眼微笑:“唉,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宁月姑娘不问,我不好意思开口呢。”
宁月:“……”
呵呵。
李楚继续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借宁月姑娘你的地方和你的身份,帮我做一下掩护,让我和戎老板见一面。”
宁月一惊,他果然是冲着戎音来的。
宁月:“不知李少爷找戎老板是为何事?”
她可还没忘记,当初李楚第一次见到戎音,就打算借他去算计自己的弟弟,甚至最后还成功了。
这样满心阴谋诡计的人,宁月又怎么能让他轻易靠近戎音。
李楚也不瞒她,道:“事关圣上和世家,宁月姑娘确定要听吗?”
宁月沉默了。
以她的身份地位,知道太多秘密,无异于自寻死路。
李楚道:“不必忧心,我要和他谈的事,对他和圣上而言,都没有什么坏处。”
宁月考虑了一会儿,道:“李少爷的意思奴家会替您传达给戎老板,至于他会不会答应前来,奴家不敢保证。”
“自然。”李楚还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时间就定在三天后,无论戎老板答不答应,我都会来给宁月姑娘你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