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勺来右手锅[快穿]
这位蔡少爷……是个愣头青。
难怪会被那两跟班耍得团团转。
“赌甚!”
都不用艾弛言语激将,立即上钩。
“咱们今日就用猪下水做道菜,若你觉着还行,那我好友得罪你的事就作罢如何?”
蔡崇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艾弛。
“那如果我说不好吃呢?”
好吃与否,是从他蔡崇嘴里说出来,只要想说不好吃,有谁能阻拦。
“那我就把这块玉佩送你。”艾弛解下腰间翠绿色玉佩“这块玉佩至少能卖两千两,如何?”
“成交!”
蔡崇裂开嘴,笑得非常得意。
商议之下,艾弛提议去他家,只有那里才有所需佐料。
“如果你输了不能反悔哦!”蔡崇又着重提了遍。
两千两白银的玉佩,蔡崇一月月银才十两,这得二十年才能攒齐。
谢乾略显担忧。
但碍于蔡崇在场,他也不好说明,一路都心事重重。
然后……他们来到了广阳国公府前。
“……”
“观言,你去将我房里那个红色盒子拿到厨房来。”
趁艾弛吩咐观言之时,谢乾几番张嘴最后都说不出话来。
想过艾家是大户人家,可从没联想到这北延国中最有名的广阳国公府艾家。
他也终于知道为何艾弛根本不怕赌输了……
有国公府在前,蔡崇就算再怎么心怀不善,也只得作罢了吧!
“你就是广阳国公最近刚找回来的儿子?”
愣头青再现威力,开口问得那是相当直接。
“就算你是世子,打赌之事我也不会让你。”
“边走边说。”艾弛笑,邀请几人进大门。
嘎吱——
一架豪华马车停在几人后方,两匹高头骏马扬鼻喷息,马蹄原地踢踏着。
看马车规格,艾弛立即猜出此人身份是谁。
一向与自家老爹不合的隔壁邻居。
安王——解钰。
金线绣满的车帘掀开,下颚出现在几人面前。
“你就是艾忠云刚找回来的儿子?”
看不见长相,声音充满威严,仿佛透过声音就能联想到其凌厉的眼神。
“回王爷的话,确是小子。”
“你比你那个爹倒是有礼得多。”
帘子被掀高,解钰的的长相终于全部露出。
意外儒雅而且清俊。
与那粗狂的声音与长相极其不相配,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似的。
“方才听你们说打赌,说来听听,打得究竟是什么赌?”
眸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几人,最后落到艾弛脸上。
这就是示意让他说的意思了。
艾弛张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遍。
“猪下水?”
解钰摩挲起下巴,好似很感兴趣。
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让几人同时一惊。
“不如这赌约就来安王府履行吧,本王破例给你们当个见证。”
“……”
几个少年打赌,他个王爷掺和什么劲……
艾弛抿嘴,不知这位到底打得什么注意。
可惜任凭艾弛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用现代语言来形容的话解钰其实……就是个吃货。
自小宫中长大,从未听说过猪下水能吃。
叫几人去王府,纯粹就是好奇又不想去光阳国公府。
而艾弛几人哪有拒绝的余地。
三人闻言只得应下,跟在豪华马车后一同前往安王府。
短短几十米路,几人走得分外磨蹭。
七进大宅,从大门到解钰院子的小厨房,有足足走了一刻钟。
“厨房差甚就跟管家说,本王先去换衣。”
终于,解钰的离开让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蔡崇满脸后悔,抹了把后脖颈上的冷汗:“今日不论赌约输赢,我都不会再寻你家麻烦了。”
“况且我也没想寻麻烦。”又接着小声嘟囔了句。
谢乾:“……”
“你们先歇歇吧。”艾弛倒是淡然,笑着看了眼谢乾颤抖的双腿,指向凳子:“放心吧,王爷岂会与我们几个小辈较真。”
就算吃不惯猪大肠,最多也就是骂艾弛几句,还不至于杀人灭口那么恐怖。
“我是站不稳了。”蔡崇拽了把谢乾,坐下。
艾弛卷起袖子,麻烦管家将自己的随从带来。
两副猪大肠花了五十文。
肉摊老板已将肠子里的污秽清理了遍,不过肠壁上还残留着许多……大便。
艾弛弯起袖子,将肠子翻转过来仔细清洗。
蔡崇和谢乾脸色同时变得怪异起来。
臭味暂且不提,艾弛是如何做到面不改色处理那些脏污才叫人惊奇。
就连厨房里的几个厨娘,这会儿也齐齐变了脸色,纷纷往后退去。
翻来覆清洗多遍,大肠终于变成变成了能漂浮在水面上的样子。
解钰换上常服,两手拢在袖中,优哉游哉地走来。
他错过了大肠处理环节中最恶心的阶段。
“你这娃娃难道以前做过厨子?”
“小子未回国公府前,是一府中随从。”艾弛说得坦荡。
“观你说话行事,倒像是谁家少爷……可认字?”
气度从容,不急不缓,难得见了他不畏畏缩缩的小辈。
“以前经常在少爷书房中伺候,顺道学了些字。”
“艾忠云真该庆幸独子没留在广阳国公府受那所谓的祖母教导,否则又只是多了个屁用没有的乌衣子弟。”
忽地,解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艾弛不解地看过去,恰巧与那双带着玩味的幽深眼眸相碰。
“小子可知我与你老爹关系不睦之事?”
恩怨?
黄氏只说两人是朝堂之上的政敌,每日里争锋相对,恨不得对方死那种。
但总不能明说是死敌吧……
于是艾弛摇了摇头,只道:“娘亲叮嘱我见到您就绕道走,想必其中恩怨定然……不浅。”
“哈哈哈——”
解钰抚须大笑,笑声回荡在诺大厨房之中,声声刺耳。
笑完,一撩袍子坐到刚送来的交椅上,抱起只肥猫。
猫的眼睛是墨绿色,皮毛黑得发光,就仿佛一匹上好绸缎般铺在解钰的腿上。
解钰抚摸着猫咪,微微眯起双眼,笑得畅快。
“我与你父亲其实也算不上有仇怨,只不过我们互相厌恶对方为人罢了。”
艾弛:“……”
接下来,艾弛从解钰这听到了最清楚的版本。
两人说到底,其实就是谁也看不惯谁的行事风格。
艾忠云为人极度好权,在朝堂之上就像根墙头草,哪边有利益可得就倒向哪边。
是皇上在朝堂之上的应声虫,当朝宠臣之一。
解钰则完全相反,他最不屑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见不平之事当然是立即反对。
为此,没少在朝堂上指着艾忠云鼻子骂他蠢货。
要说私人恩怨,那还真没有!
“我就说最近他最近为何如此安分,想来……是想给你留下个国公之位吧。”
何止安分,简直是判若两人。
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头回弃利转而选择了中立之位。
皇上一看心腹大臣都选择了中立,当即也没表态,任由皇子两派唇枪舌战。
而后艾忠云轻飘飘一句太子所言有理。
太子党胜!
消息传到东宫,太子都赞广阳国公四两拨千斤之计用得极妙。
朝堂之事,艾弛不懂,也不想发表谁对谁错。
捞起煮熟的大肠,用筷子戳了戳。
解钰的话题又一下子转到了吃上,抱着猫站凑到艾弛身后,好奇道:“此物真能入口?”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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