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当前实力轰开三座城门不在话下,可若是人不在这三座城里,本人去追捕建元帝怎么办?
自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韩昭鸿本身是韩党的砥柱,他就算要上马追捕,底下人也会死谏。
“极大可能在这儿。”白楚寒点了一处,正是建元帝行宫所在的州府。
事实的确如此,韩昭鸿本人还在此地,他对建元帝可谓是防备至极,就算是人已失踪,他还要死要见尸,谨防对面诈尸,让他的反叛成为笑话。
他在书房听着底下搜捕之人的汇报,“仍旧没能探寻到人的踪迹?”
建元帝究竟在哪儿?为何带人搜捕这么多天毫无踪迹?谁在秘密帮助他们隐藏?
“继续搜寻,不惜一切代价,当场杀死便提他的头来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去吧。”
“是,大人。”
搜捕之人没能带来好消息,他的儿子韩珏同时自书房外进来,顾不上仪态,大步进来便道:“码头处接到消息,白楚寒与江无眠率领的两支船队已抵达码头,不日即刻入京觐见。”
他们手中能自由调动的军队并不多,多半兵力守驻三府,再抽调一支队伍搜寻,的确是无甚余力把控。
韩昭鸿略一抬眼,眼中威严让人不由止步,“他二人便是能到京中如何?莫非以为能靠他们手中的兵力翻身?”
听起来很是嗤之以鼻。
他当然有理由轻蔑这支队伍,本身两人入京出自建元帝的意思,根本带不了几船人手。
算算时间,他反叛时两人应是还在船上,哪儿能调兵上京?手里最多是押送王家的那批人,狱卒而已,又不是精兵强将,自然是好对付。
现在白楚寒一行人的任务应是紧急安营扎寨,不会在此刻动手,然以防万一,城中要警惕陌生面孔的出现,以防对方不择手段打探消息。
韩珏转念一想码头处探听来的情报,“两人随行数十艘船只,看外面情况,应是本地商船无疑。真如父亲所言,此番是押送王家入京,不会带太多人手,这段时间应是安稳无疑。”
韩昭鸿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对方带的人不多,想打起来也要武装一二,这么一来,自然是给他机会发展起来。
“进来几日,多多留意白楚寒等船只的行动,对方埋锅造饭、每日行动,不说一清二楚,也要了解的七七八八。”
让顾念瑾拖延时间,也不知他到底做了多少,但是如今追究也是毫无意义的事,人得向前看。
与此同时,江无眠已是和白楚寒讨论出行动路线,“奇袭,快攻。”
其实战术比较简单,对方人少,我方虽是人也不多,可武器占优势。
等斥候传来准确消息,探明韩昭鸿人在哪儿,届时先拿火药炸开城门,然后围追堵截,拿下贼首即可。
简单粗暴到近乎没有什么计划,什么诱敌深入都不存在,唯独在行动时间上勉强做了伪装——夜间发动奇袭。
“大人,夜间奇袭也就罢了,但是白日里行军是藏不住的。”迟早会被人发现,现在藏不藏的,有何意义,还浪费行军时间,实在不划算。
江无眠的重点不是隐匿,而是等到了夜间,对方军中多半要仰仗火把照明,才能看见方寸之地,但自己的斥候部队只要谨慎一些,就能摸到对方大营,进而确定韩昭鸿位置。
至于行军踪迹和消息暴露……这东西就没藏住的可能。
真当这儿城门紧闭就能挡住眼线?不存在的,最多不过是商船外表迷惑韩昭鸿两天,不出几日就能凭船只消耗看出此行情况来。
江无眠等人就没指望能瞒住人,拖延几日就是好事。趁着大军向三府推进,隐匿其中的斥候小队藏好身影,在关键时候给出致命一击即可。
“既然如此,安排下去,让斥候小心些,随身带上火石与火药,必要时刻制造混乱也要安全撤离。”
这些都是用真金白银培养的精兵,若是在这一行动中损失过半,江无眠绝对会让韩党后悔万分!
白楚寒看了一眼天色,最后一锤定音:“即刻整修,用过饭后直接休息,今夜过三更天后向三府急行军!”
至于船上王家,还有江无眠在,他只要留下几支队伍,配合战船火药,就能守好码头和船只,不必担心被人背刺或绕后偷袭。
一切准备就绪,时机一到,战争一触即发。
第164章 行踪
时不我待,江无眠找人敷衍着算了算吉凶,自己深更半夜到甲板上夜观天象,由江面水汽和头顶星月看,明儿是顶好的晴天。
微风送来香火烟气儿,林师爷刚刚占卜问路,此行大吉,颇为满意得向江无眠道来结果,“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此行郎君向三府发兵,必然得愿以偿。”
江无眠治的并非《易》经,从字面意思来看,大意是白楚寒去的虽然是陌生地方也不会有问题。
这倒是和他推测的相差无几,有火药桶在,的确不缺火力,若是这些也不能压制韩昭鸿,除非是对方拿捏建元帝的性命,以做要挟。
照江无眠近来推算的情况,建元帝应不在其人手上,但韩昭鸿应能找到部分踪迹。白楚寒能拿下人或是能让斥候找到最好,找不到那就当失踪处理,有太子在,一时半会儿局势还能稳住。
再不济……江无眠伸手拂开一团淡灰色烟火,眼底闪烁明明灭灭的光。
“李大监送来的粮食仅够支撑一趟急行军,让人把舱底的货拿出来。”江无眠吩咐下去,很快有人动作小心翼翼,避开正在休息的船只,从末端的船只里搬运东西。
江无眠上京做足准备,这部分罐头是小分量,方便急行军时吃上两口对付着,也方便救人的时候给上一口吃的应付上,万一就差这口气就能活过来呢?
另外是盐腌制的海带片,海腥味道大了点,却不妨碍它作用多,煮到锅里就是一盆汤菜,放点面条足够人喝两碗。
不煮就是咸菜,轻微抿一点能当细盐吃,东西不多,只能先给斥候全备上,其余人稍微分点剩下的。
白楚寒见人不睡大半夜行动,不知在做什么,出来一看,船下面堆叠起了物资,难得愣住。此前已做好了准备,没想到的是江无眠还能拿出来物资。
江无眠见他出来点兵,下巴一抬,指着船只下的东西说:“盐、水果罐头,能吊一口气,吊不了死前尝尝甜味。”
说得冷酷,可这就是事实,战场上刀剑无眼,指不定哪支流箭就飞过来结束一条生命。
然后他又对着最少的一些白瓶点了点,这里面的量最少,只有一箱。
江无眠叹了口气,“烈酒,不能入口,用来清洗伤口,尤其是带着锈蚀的刀剑砍到的伤口。”
这点东西还是江无眠自己用酿的粮食酒几度提纯后弄出来的,没敢让谢砚行知道一点消息,偷偷摸摸藏在金不换那儿的,这回不知何时返回岭南,于是就带上了。
巧了不是,正能用上。
白楚寒二话不说先上前开了一瓶,酒味霎时扑面而来,一时之间还有点熏眼睛。
江无眠制止对方试图伸手尝一口的行为,颇为郑重得强调道:“只能外用不能入口,长时间入口致死。”
这话有点危言耸听,江无眠做的是粮食酒,几经提纯,虽比不上医用酒精,但是有个及格线还是不难的。
目前大周的酒水纯度低,斗酒三百都不嫌多,那是因为这东西度数低和果汁差不多,喝多了都是水。
能用来做大周版医用酒精的,必定是高浓度酒液,实在是不能入口。喝晕了耽误时间执行任务、喝高了不顾形象撒酒疯等等全是问题。
白楚寒从善如流,笑道:“师弟,师兄奇袭一趟,用不着搬空家底。”
玩笑语调之后是难得的真情实意,有京中调度来的粮食,没人会在此时此刻想不开地挑衅一位掌握实权的都督。
镇压叛乱需要的粮草必定会一分不少送到他眼前。
就算朝中没粮食,有人也会拼尽全力筹措粮草送过来,谁敢此事扯后腿,一定是活腻味了——除非对方是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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