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最为重要的是,不允许铜钱交易,只准以粮米、布匹这等物件作价。
这时大周附近小国仍有以铜铸造兵器的,因而这等资敌的事儿万不能做。
江无眠看完又记起来海外白银开脱的想法,还是得想法子开海战,拿了险要之地,再收拢附近岛上的铜铁金银滋养大周才行。
第201章 上奏
此事还要整合商队消息,江无眠远在京中,不好时刻关注岭南,可岭南有谢砚行在,这儿相当于他们谢门的大本营了,修书一封即可。
现有北真腊互市一事,朝堂上下皆是想要掺和一笔,他们夹杂其中也不算起眼。
写给恩师的信简单,给建元帝写的折子却不能敷衍。当前朝堂上下皆在忙碌官职交接,该提拔的该补官的应是京察的,很是忙碌。
连江无眠这个刚回来的侍郎都不放过,明日他又要回到兵部,该提拔的司部主事、批下的条子、各地兵备道武器核验等等,全是他和另一侍郎的活。
尚书?
尚书那是负责坐镇兵部,临到头给他们一群人在内阁和陛下面前背锅的主,平常不如何忙碌此事。
白楚寒写完信放在一旁,待墨迹晾干,“明日兵部许是要忙碌一番。”
江无眠无奈捏住眉心,再度叹气,他又是何尝不知。
兵部,掌管天下军事兵备,虽然上面还有个五军都督府,可现在实权的就剩下一个。
顾家犯下大错,建元帝虽是点了左军都督,接下这一职位,但镇西军现在首领是冯志。
这里面大有文章。
左军组成,是镇西军与各地卫所,主体是镇西军,附近几道的卫所皆是听其调令,查缺补漏,务必要使边防安稳。
然现在却出来两个领头之人,摆明了建元帝是对左军大有意见。
但有此等想法的人还在犹豫,毕竟冯志人还担任京师大营主将一职,总有一天会调回京师,目前不过是权宜之计。
可建元帝也没说啥时候把人调回去,头顶压着一座大山,有的人心里也不痛快,但也不敢闹到明面上。
那不是明晃晃的打建元帝的脸!
再者,那羊毛作坊很是赚钱,当地两府已是尝到甜头,其余诸府极其眼热,正在联名上书哭穷。
都是边关不受重视的贫苦地方,他们有草场,自己这儿也不是没有,都一样穷,怎么自己这儿找不到出路?
冯志不管,全扔给布政司协调,赚钱这事儿该去找谁就去找谁,他只要镇西军那一份的钱和羊毛衫产出。
要是因此耽误了镇西军的东西,自己掂量着请罪吧。
布政司中部分见钱眼开的主收回贪婪目光,这冯志是建元帝点的人,手中有兵还占着大义,想拿人都能先斩后奏!
不敢触他霉头,布政司掂量着给建元帝上奏,内容和往常不算太一样,前半段先提了句羊毛作坊产出的事儿,后半段仍然哭穷要钱。
折子被内阁递了上去,但建元帝没批,现在本地草场养出的羊还不算多,多数羊毛靠着抢小部落的才能维持这等产出。
要是羊毛作坊大批量建设起来,羊毛分散供应,每家只能产出十几二十几个,耗费人力还达不到建元帝想要的成果。
不若待大周产出稳定后,再行扩大作坊。
哭穷?
哪个地方没有哭穷的,朝廷近些年也没余钱,何况现在还要建武备学院,光是想想建元帝就想摔折子不看。
然而他不看,次日朝会上,兵部尚书石遥又提及此事,他衡量一番让人递折子上来,尤其是所需银钱,需得详实,不能夸大。
这倒是难不住石遥,他们兵部有个极其会算账的江无眠啊。
石遥喜气洋洋找来江无眠,叮嘱道:“兵器全报一遍,作为首个兵备学院,不说收有天下兵器,大周各类务必要有。冷兵器首选岭南百炼钢的,轰天雷、火炮和战船全备上,马匹和草场不能少,骑兵水师都是兵嘛。”
江无眠:“……”
看完折子,皇帝不把你喊进御书房骂一顿都是额外开恩。
石遥是个滚刀肉,能抱皇帝大腿哭穷要钱的主,这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不就是骂一顿嘛,你给钱给地啊!
既然石遥顶了锅,那江无眠有何不敢应下的?
轻咳两声,接下重任,他比石遥还敢写,新的训练场、各类甲胄、饭食训练、尖端选拔等等全算在内。
可以说漫天要价,就等建元帝坐地还价了!
白楚寒近来没什么大事,最多指点一二水师训练方式,在都督府里转一圈,转头去找江无眠看他如何写折子要钱。
看罢:“……”
建元帝说了报价真实,江无眠是真的一笔一笔敢写!
运费人工都算在内,还有饭食一类,竟是写的清清楚楚。
他面色复杂,不待折子递上去,提笔划掉部分,“算作一类加到总额之中。”
今日敢报实惠价,来日内务府处免不得要记恨。
宫中采买皆有定数,一个鸡蛋都敢卖五十文,部分甚至高达一两银子。可江无眠写的什么,鸡蛋三文一个,大批量采购还能压到两文,主打的就是便宜,格外便宜。
建元帝看了自然要对内务府心怀不满,他是允许部分人能伸手拿油水,但不代表就能在眼皮底下糊弄他!
内务府如何下场,参考清洗朝堂就知,对建元帝来说是处置了蠹虫,丰满了内库。
但是江无眠呢,他挑破此事真相,给自己拉了一批敌人,还能得到什么?
建元帝的信任?
当前他们利益一体,自是不缺这个的,何必为此再起波澜。
白楚寒激流勇退也是如此,趁着建元帝信任仍在,给自己留个体面以后。
功高震主,帝王猜忌,白楚寒不退一步,等待他的只怕是行谋逆之事,当满门抄斩。
因而他上奏建武备学院,也是给部分人留有余地,不好处理的可先去了实权,给个虚职任教。
江无眠见状,也没与他争执,此事他倒是不清楚太多内情,只要能达成建设兵备院的目的,暂时可不节外生枝。
是的,暂时。
现在不详写,等到报账本时,还不是要一项一项写清楚。
依建元帝的脾气,建设出来的第一年,他肯定要仔细过问,再翻看账本,知晓具体的钱花哪儿去了。
就像是现在的商队,建元帝可以不看,但江无眠仍是本本不落地递上。
所以,瞒得了一时,能瞒得过一世吗?
何况建元帝又不是那等不通俗务的皇帝,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养肥了等过年杀猪?
江无眠没有深想,他约了庞侍郎讨论马场的事儿。
“云风兄,请。”庞空,字云风,他不是头回听江无眠喊自己的字,但是头次听他喊的脊背发寒。
这声怎么听怎么别扭,他坐立不安,本能想跑,但看在江无眠请客的面上,没有立刻夺门而出,可也坐在相对靠近门的位置上。
“恒阳兄有话直讲。”他看的瘆得慌。
江无眠没和人寒暄两句,就问起马匹的事儿,“你知我常年身在岭南,冷兵器与轰天雷能说上一二句,可对马场马匹之类的事情是一窍不通,今日特此请教一二。”
要说一窍不通倒是谦虚了,他还真的听说过名马,不过那是大宛的事儿,突厥或是匈奴这两地的真不了解,也不清楚边关的市价多少。
故而今日他是找江侍郎问价格单子的,要写多少,写哪个价格,这事儿他是不管的。
就是这事儿啊!
庞云风安心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什么不好说的,别整得像是鸿门宴一样。
他比江无眠圆滑,该如何放油水、给谁好处、要给建元帝看什么价很快能掂量出来,当下和江无眠仔细说过。
几天后,他二人齐齐去找兵部尚书,递过奏折,小声道:“一应花费全列在内。”
从建造兵备学院到邀请各个闲赋在家的老将当夫子,江无眠算得是一清二楚,当然他还容许人拿一点油水的,有的价格是应季虚高,到时可自行掂量着囤积。
石遥打开一看,眼前一亮,“果真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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