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
这也是他最讨厌的一种处理方式,人得罪死了,还没摁死,以后不定哪处就能爆个雷,虽说这时代的女子行为受限,可同样的,这时代的女子若祸害起人来,也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王听澜见他沉了脸,又讪讪的解释了一句,“她……还有两个孩子……”
更心塞了!
凌湙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了,之后走了一路,又想起一事没问,“你要把赵绍葬去哪里?”
王听澜抿了嘴小声道,“葬在我住的地方,可以么公子?”
凌湙摇头,试图给她解释污染源的问题,最后看她一头雾水,只得干脆道,“你要离群索居,大可以想葬多近葬多近,王听澜,城内是活人居住的地方,逝者自有安息地,你也该替他想一想,他也得有个能串门的邻居吧?你把人拘在你身边,两人又沟通不到面,你还有人可以说话,他一个孤独鬼魂,守着你碰又碰不到,摸又摸不着的,多寂寞,你总得让他有个朋友聊聊天怎么的,不能太霸道了。”
一群人都叫凌湙这说法给新鲜到了,纷纷侧目矮声交谈,就感觉身边阴风阵阵,跟真的有个鬼魂跟旁边注视着一样,嗖嗖的直冒鸡皮疙瘩。
王听澜倒是有些期待的望着凌湙,“真的,他真的能变成鬼魂陪在我身边?”
凌湙张了张嘴,祭出忽悠大招,高深莫测道,“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得看你自己了,旁人又与他没关系,你要念他想他的紧了,梦里他自然就来了,当然,他要不来,你就当他投胎去了,这辈子无缘,修个来生,你俩总能有再续前缘的时候,人要往前看,老沉湎于过去,于人于己都无益,你学学找找别的人生目标?”
韩泰勇死了,那个害她的族妹也叫她推进了凉河沟,一路走过,凌湙都发现王听澜目光里的茫然,她好像突然没了目标,身上死气沉沉的,人不与她说话,她能一直发呆一声也不吭。
赵围还有个振兴家族的梦想,她这里,族人怕是已经将她的家产分干净了,这从她连城都不回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她对宗族很失望。
幺鸡与她相对熟悉些,此时也宽慰道,“王姐姐,边城很热闹的,里面有很多孩子,当然,你要不耐烦孩子嘈杂,还可以去垂拱堂应征笔贴员,帮忙做一些记录的工作,我家公子现在很缺人手,你要肯帮忙,保准忙到你没空想任何人任何事。”
接着,幺鸡开始给众人解说边城内里布局,“处理文书和管全城杂事的地方叫垂拱堂,目前由殷先生主理,我们主子住随意府里,刑所也在那里,目前由主子亲掌,当然他若没空的时候,会派蛇爷监掌,哦,蛇爷是我爷爷,亲的。”
他一说头一昂,一副颇骄傲样,见凌湙动手摸鞭子,忙策马绕到了另一边,嘿嘿笑着继续道,“主子身边有亲卫队,队长酉一,我总领刀营,目前就几个光头兵,后面还会进人的,另外就是城防卫队,队长目前暂定的是袁来运……”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昂着头问凌湙,“主子,你准备把秋扎图怎么安排?”
凌湙懒得理他,策马扬鞭,领头跑出了队,“废话怎么那么多?快点吧,前面就入城了。”
一行人快马扬鞭,终于在天边亮起鱼肚白时,赶回了边城,一夜未眠,人困马乏,凌湙得得骑着马冲入北门阔马道上,在早起忙碌的百姓们惊呼阵阵里,望着水洗的长街,和值守的兵卫。
呼,终于回来了。
蛇爷得到消息,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好,半拉着鞋子迎出门,一张越显苍老的脸上展出高兴的皱纹,对着凌湙行礼,“可终于回来了,快,敢紧下马梳洗梳洗,没用早食呢吧?哎呀,这小脸都瘦干巴了,一会儿我让他们杀鸡,五爷……”
幺鸡跟后头左移右动,实在没忍住的叫上了,“爷爷,你好歹眼睛也往我身上扫一扫,我这么大个人,晃半天了,您怎么不问问我啊?我还是不是您亲孙子了!”
蛇爷喷着胡子找棍子,“你身上的伤好了?五爷面前怎容你大呼小叫?你再给我嚷嚷一句,我抽不死你。”
幺鸡缩着脑袋往凌湙身后一埋,小声报怨,“怎么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我最近没惹事啊!”
凌湙摇头,冲着蛇爷道,“我带了些人回来,一会儿等垂拱堂开衙,您带她们去注个籍,以后她们就在我们边城落户了。”
蛇爷就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远远的看见了一溜马车,而马车上,鲜妍的坐着一群如花般年纪的姑娘,一时眼睛眯成了线。
乖乖,五爷这是去哪儿拐了这么多女孩子回来的?有这些姑娘,他们城里单身汉子不得嗷嗷叫着卖力干活啊!
凌湙摇头,点了他一句,“不许瞎分配,我还是那句话,我这里不包办婚姻,想要媳妇,自己凭本事争取,要是谁敢生了歪心思,定斩不赦,蛇爷,这些都是好人家的姑娘,您别擅作主张瞎牵媒。”
灾民营那波人安定了后,着实凑成了几对看入眼的小年轻,求了蛇爷给做媒,完了蛇爷跟又重新找着了第二春似的,看着年轻男女就爱寻思,凌湙是怕了他了,生怕他瞎给牵出群怨偶出来。
蛇爷叫他说的嘿嘿笑,人老了,安定了,就想身边的孩子和和美美凑成一家,他最近又牵成了一对,凌湙还不知道。
王听澜和赵围跟着幺鸡后头,给蛇爷请了礼,各自惊讶于城内一路走来的安静,完全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乱象频生,脏污满地,起码,他们没有在路边看到懒汉闲帮,就连沿街的小乞儿都没有。
城内很干净,清早出行的百姓也没有蓬头垢面的,就算衣着破旧,也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整个边城,都透着股泥土翻新后的潮湿感,新鲜又充满了活泛劲。
凌湙站在府门前,往城东城南看了看,问蛇爷,“那边迁的还顺利么?有闹事的没?”
蛇爷摇头,“闹什么啊?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城北城西的房子比他们了好一倍不止,就是暂时借给他们住,他们也只有赶紧往里搬的劲,没人闹,甚至有人还问能不能住下就不挪了的。”
凌湙呵了一声,“那您可得给他们把话说清楚明白了,借住里的借字,可不是能打商量霸占的,我们之后会按人头分房子,这个可是出示在公示栏里的,不然我登记人头干什么。”
蛇爷点头,“说了说了,城北城西两处人家多余的房屋肯挪出来,就是听说有借有还,不然咱们可不能这么快消停,那关押的闹事者能把新砌的牢门给劈了,五爷,您先别劳神了,洗洗休息休息。”
凌湙把王听澜和赵围交给幺鸡安排,他自己跟着蛇爷回后院,边走边道,“城南那处低矮的窝棚拆了么?说了回来我要用那块地的。”
蛇爷头直点,“拆了拆了,殷先生在您离开第二日,就安排了人去拆,再有原来居住在那里的人帮着一起拆,没两日就把那处地给平了。”
说完倒是好奇打探了下,“你要那块地干什么?”
凌湙接了他递来的热巾子擦脸,边张着手放便他帮他卸甲脱衣,“砌个窑,那里的土质适合烧砖,边城的岩石只适合铺路,砌的墙体若没有兽皮做墙衣,既不挡风又不保暖,关键是岩石大小不一,筑个宅基还行,整体用于墙体,太耗人力费时了。”不然怎么会有下面岩石上面是木制楼的出现?也不全是为了跟风江州园林建造的。
蛇爷惊讶的顿了手,转到凌湙前头道,“烧砖?五爷会烧?”
凌湙叫他问愣了一下,眨眨眼,瞎扯道,“你忘了我们在玉门县那边搜到的东西了?那田旗遗留的画稿里,不全是矿脉点,有一张就画的是窑体建筑图,咱们把窑建出来,多烧它两回,试也试出个对错了。”
蛇爷失望的哦了一声,“还要试啊?我当您直接就会烧呢!”
凌湙:……
理论上我是会的,然而,实操真没有。
城南那处地方,土质比其他门的黏稠,在这样风沙漫天的边城,其他门一吹一嘴沙,只有城南的地烂的一脚泥泞,除开那边地势积洼,还有沾鞋子上的粘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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