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
右持节没料凌湙居然还有这份心,挑了眉道,“你小子心还挺软,怎地?感到物伤其类了?你不懂,小孩子好摆弄,路上有麻烦也能控制住,大人,尤其是精壮的汉子,不受约束,一个不小心就出问题,我族人少,没大精力掌控这些人。”
凌湙疑惑,“你们的虫不能控制人行动?一人身上放点虫,不听话就咬他们,这样也不好运?”
右持节叹气,但看着凌湙的眼神却更加满意了,“虫子又不是人,听不懂话的,能受指挥的都是心血养成的宝贝,谁舍得放别人身上糟蹋?那不受控的虫子上身,没等到老家,这些人就死了,一样没用,所以我们才只要小孩啊!”
凌湙挠着下巴想了想,“也就是说精壮汉子也能当药人,只是路途遥远,运输有风险,是这个意思吧?”
右持节点头,他脖子上的青筋开始动,然后一只黑背虫爬了出来,凌湙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就见那小虫鸟都不鸟他,一下子钻没了,凌湙有点惋惜,眼巴巴的望着右持节大人,“它怎么不喜欢我了?”
右持节也气死,瞪眼凶凌湙,“它差点憋死在你的血管道里,不止它不喜欢你,你看其他人身上的虫母哪个愿意接近你?你这身体也真是奇怪,说僵不能动尤似死人,说好如常人生龙活虎,还能运功,凌湙,你到底练的是什么功法?以后是不是会复发?”
凌湙板着小脸故做高深,“我这就是功法后遗症啊!没有你的虫母,我就是个废人了,师傅,你这虫有后代么?给我一只养呗!”
右持节嘴角抽动,手也痒痒,赶苍蝇似的赶开靠近觊觎他虫母的凌湙,“没有,暂时没有,想要后代,得等这批小药人供体成熟,不然没有繁殖条件。”
说来说去,就是药人的问题,凌湙有点伤脑筋,任大郎还眼巴巴的等着他呢!
这个时候蛇爷领着酉二来了,他对凌湙道,“五爷,酉二听见季二的声音了,我远远的看着,像是流放队的郑大人他们,您看……”
凌湙蹭的站了起来,看着被驱赶到一起围成一圈的杜猗等人,眼睛笑了,“带酉一他们去把他们引过来,哦,去叫幺鸡过来。”
蛇爷应了声,先叫了幺鸡到凌湙身边,又领了人去引季二他们。
幺鸡是杵着枪当拐来的,身体虚的很,走路还打晃,见到凌湙眼都热了,嗫嚅着嘴唇,“五爷,您好啦?”
凌湙好几天没见他,可能也有心存迁怒的原因,现在看他又可怜巴巴的,就叹道,“爷这一糟罪都拜你所赐,你还有脸哭,去去,别叫我多看你,看了就生气。”
接着将人领到了右持节面前,“您也给他瞧瞧,他体质和我是一样的,只是因为没耽误药浴,情况可能比我之前的好,您叫黑背进去走一走,看能不能替他解了这身僵。”
右持节脸都绿了,捏过幺鸡的手探脉,然后随手招了两个族内子弟,转手就将幺鸡交给了他们,又耳语了几句,之后幺鸡一步三回头的被带走了。
显然,他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再遭罪,让其他人拿幺鸡练手去了。
幺鸡这傻子,也不敢问情况,凌湙叫他跟人走,他就跟去了,然后没等一刻钟,药草车的另一边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声劈四野,骇的杜猗面如土色,因为凌湙坏心的在给他解说,边解说边笔划,直将虫子在身体里的感受描绘的有声有色,最后来一句,“放心,下一个就是你了。”
杜猗受了半日罪,心理防线摇摇欲坠,再有幺鸡这惨叫的哭爹喊娘声,整个人都绷不住了,扭动着身体跟凌湙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踢你,不该扔了你,凌少爷,你要什么赔偿尽管说,我必定办到,必定叫你满意。”
凌湙拍了拍他的脏脸,一语戳破其伪装,“别哄我,怂的这么快一点不像个将军家的少爷,你这样会叫我更坚定杀你的心,想秋后算账?杜猗,你的家教也不允许你这么快败退,你太小看我了,我可不会看人可怜就放了谁,你就更不会了。”
就之前嚣张那样,他也不信杜猗会这么没骨气。
果然,杜猗变了脸,呼呼直喘粗气,“我爹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你们都会为我陪葬。”
凌湙拍的给了他一巴掌,赞赏他,“这样才对嘛!怎么说也是个少将军,说怂就怂的风格不像你,杜猗,那咱们就看看,是你爹来的快,还是我杀你的刀更快。”
其他人嘴里都被堵了木塞,吱吱的翻滚着要来撞凌湙,叫凌湙一鞭子一个的给抽了一顿,打完了,蛇爷也领着郑高达和季二他们来了。
凌湙开始给右持节画饼,“师傅啊,您看,这些个恶犯囚徒身体都超好,一路受刑判流放都没死,带回去当药人不比小娃娃们强?您考虑考虑?”
右持节不置可否,“你还没死心呢?都说了大人不好带,有手有脚的难控制。”
凌湙苦口婆心,“不用带,他们这些人都是要流放边城的,咱们药人稀缺,干嘛一定要在本族搞试验?把培养基地挪到边城去,我保证从此以后药人管够,师傅,这些重囚本就罪恶滔天,拿他们当药人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用小孩子到底太残忍了些,都是各家的命啊!”
两人在一处嘀嘀咕咕,眼神直往戴枷的囚犯们身上看,估价似的你来我往,右持节有点烦,直接点出了凌湙的小心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了?”
凌湙挠脸,眼神飘移,“那个,我家里来信了,叫我去边城收部曲。”
宁家祖上的部曲,有像杜家这样,自己当了官升了爵的,也有因西山铁矿受牵连被驱逐的,边城这一支就是后者,比起袁来运他们,边城这一支当时被判的更重,是当时那位当了太后的姑祖母求了恩典,给放归了边城。
凌湙他爹宁栋锴,让酉一带了口信,说这一支有后人在,凌湙要是想用人,尽可以从里面挑人,但能收多少就全看他自己个的本事了,所以,凌湙想去看看。
右持节不太高兴,觉得凌湙出尔返尔,花背小虫飞出来盯着凌湙蠢蠢欲动,大有凌湙没有合适理由,就毒翻他强行带走的架势。
凌湙按了按他的手,“师傅你别急呀,你听我说。”
边城地广人稀,随便找个没人烟的山窝窝,把这些恶犯往里一送,让族人派些有经验的来,稍微经营经营,现成分舵不就有了?
再有这几十辆的草药,运到边城转价卖掉,连启动资金都不用另备,一切简直水到渠成。
凌湙这一顿比划,大饼画了一个又一个,展望前景展望未来的,把右持节生生给说动了心,养虫子其实不费劲,就像凌湙说的那样,每次运送供体费人费力还得搅尽脑汁,如果在边城,他们族人只要带好虫囊,轻车简从,再有本地人遮掩,是真能发展出另一个基地的。
右持节被凌湙忽悠的,决定跟着流放队一起先去看看。
凌湙成功解决了队伍分道合一的问题,对上郑高达和季二警惕的眼神,笑道,“怎么?不认识了?看见我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惊喜?”
杜猗死鱼似的躺在地上,看见郑高达就呜呜扭动,企图吸引起他的注意,郑高达确实也注意到他了,只是一下子没联系到他身上,实在是他现在的形象与之前差别太大了,他足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直等到凌湙跟人说完话,才猛然从杜猗熟悉的轮廓里认出了人。
凌湙踢了一把杜猗,“惊喜么?是不是觉得人生无处不相逢?”
季二舔了舔了嘴唇,扯了下脸皮强笑,“五爷,您这……惊喜够大的,他,那个他……”
凌湙弯腰与杜猗对视,笑话他,“你以为他们是救星?哈哈,不是哦!他们跟我是一道的,你白高兴啦!”
杜猗愤怒的瞪向郑高达和季二,眼睛一扫就扫见了队伍后头的袁来运,立时感觉又行了,呜呜呜的叫他,袁来运捏着腰刀脚尖频动,凌湙笑看了他一眼,瞬间把他定在了原处。
凌湙让功于他,让他能够进茳州大营,只是他押囚也是皇命,故而,杜将军允了他们几人待交完差后,再回去报道,所以,他们严格来讲,已经算是杜家的兵了,可此时身在流放队里,又面对着凌湙本人的威胁,袁来运几人一时犯了难,左右难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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