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
凌湙同意了,他没得选,不如配合,且右持节有一句话说的对,就现在这情况,确实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身不能动的情况太操了,要是能有其他解决办法,他不介意一试。
虫而已,他连蛇都玩过,咬不死他,就永远是个汉子。
指甲盖大小的虫母一下子钻进了凌湙的鼻孔,然后顺着喉管一路进了肚子,再之后,凌湙就感觉到凉丝丝的痒意从骨缝里传来,比之前刻意压制住的痒突增好几倍,难耐的叫他心都跟着狂跳,眼耳开始往外渗血。
右持节嘬着异调操控虫母,眉头也皱的打结,半晌突然停了催动,瞪着凌湙发出疑问,“你的血怎的又稠又粘?整个血道都堵塞住了,我的虫母竟无法通行,我天,你这样怎么还能活?血都不流动了,是怎么活的?”
凌湙疼的脸庞扭曲,抽着气道,“要不怎么叫顽疾呢?总有你们医治不了的病,右持节大人,你这虫疗不行,光叫我疼了,嘶~”
右持节想了想,又嘬了只花背虫出来,与黑背的润泽不同,这花背看着就毒,凌湙脸上冒汗,盯着它咽口水,“你这是养了多少只?”
右持节怪笑,“别怕,这家伙脾气是燥了点,可口齿麻利,叮着人都不会叫人发现,功夫极好。”
它也进了凌湙的身体,然后瞬间冰火两重天,凌湙跟被人在冰里火上翻腾一样,脸上忽红忽青,七孔都开始往外渗血,但同时,他感觉手脚的知觉在回暖,麻丝丝的传感到了四肢百骸,疼痛顶了天般撕心裂肺。
凌湙一个没忍住,惨叫脱口而出,遭到非人折磨般的嘶吼冲出屋外,骇的所有人停了动作,纷纷探头来看,有想像他在里面受到酷刑的,已经露了一脸的惨不忍堵,悄声计算着他的生命倒计时。
右持节大人亲自出手惩治带头闹事的,想来活的机率不大,该要准备替他收尸了。
凌湙持续惨叫了一整晚,声音都哑了,喉咙里裹着血沫子,呼吸气都疼,但值得高兴的是,他能动了,那两只虫母在他体内奔腾了一夜,直接打通了他堵塞住的血脉管道,比泡药浴效果更显见的,叫他提前结束了虚弱期,他攒住了劲。
但右持节大人不太高兴,他的虫母从凌湙体内爬出来时,已经累的飞不动了,整个虫身上都粘稠着凌湙体内的黑血块,水冲不尽,羽翅展不开,触须都耷拉的没了精神,叽叽鸣叫着躺在他手心里,告状一样的诉说委屈。
那一瞬间,凌湙似听懂了它们的控诉,当时就没忍住笑了一下,“真可爱。”
右持节大人气的直抽抽,甩了袖子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走前盯着凌湙,“等到了虫谷,有成千上万只虫子等你,我看你还觉不觉得它们可爱,哼!”
凌湙眼睛一弯,心情超好,“我觉得你这虫子我也能养,怎么样?收不收徒?”这等神物,搞一两只在身上,以后它就是体僵续航的冷却cd,疼一回,能直接跳过虚弱期,比泡药浴简单神速,杀人越货无限涌动机。
好东西啊!
右持节顿在门口,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凌湙,突然就有一点子心动,他还没收真传子弟,凌湙人小胆子大,看模样也够聪明,除了不是本族人,其他方向简直就是为了成为他的子弟而生的,右持节认真了,沉吟着回他,“那你安生的跟我回谷,等我问过长老堂,允准的话我可以考虑收你。”
凌湙点头,也一脸真诚,“我会是个很好很好的徒弟,且像我这么聪明还不怕虫子的,你上哪儿找去?是不是?咱们注定有师徒缘份。”
右持节叫他说的脸抖了下,想笑又觉得不能太开心,毕竟他的虫母叫这小子弄没了半条命,嘴再甜,他也不能显得太好哄,因此,还是哼一声关了门走了。
凌湙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活动了一把手脚,开始运劲,果然就如他想的那样,那些被封住的气门都开了,他完完全全的恢复了。
等他试探着开门往外走时,发现门外的那些人居然不拦他了,只站在原处眼神好奇的看着他,对上他迎上来的眼光,发出真诚的询问,“你有什么事?找大人么?”
凌湙摸着肚子巴巴四望,“我饿了,非常饿。”
他终于吃上了这些天来的第一顿热呼饭,并且菜品丰富,招呼他的那些人围着他,眼神在他身上转来转去,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真的不怕我们身上的虫?还敢让大人的虫母进身,你不害怕被吃掉么?”
凌湙忽然发现,这些汉子可能族群聚居,显少经历外面的人心险恶,除了板着黑脸吓人,真一开口,就露出憨纯的朴实感,怪道他们个个闭嘴装哑巴呢!
就这么的,凌湙成了院里唯一自由的崽,遇上匆匆来去的右持节,还能关心一把他的虫母好没好,结果被告知要养半个月才能恢复活力,那心疼的右持节都不想听他说话,叮嘱他不准出院子,其他的就没禁制了。
凌湙去看了任家兄妹,他恢复气力后,这个院子其实就拦不住他了,要走也是一眨眼的事,可这对兄妹毕竟关照过他,虽任三姑娘不懂事,可任大郎是好的,陷在这里就太可怜了。
再有,他也不能白受这一回苦,总要有人为此付出点代价,他守株待兔,说不定能守到个惊喜。
惊喜在来的路上。
杜猗被他爹也撵出来寻人了,酉一丢了小主子,必然是要发信回去报告的,新任宁侯直接一封亲笔信,先续了两家渊源,又遮遮掩掩的将朝堂格局说了一番,然后郑重拜托了他寻人的事。
杜曜坚能撑西云线,其实早知道文武两殿搞的平衡术,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只不好给鲁莽的儿子说,编了借口斥他胡闹,然后不疼不痒的又把找人的任务派给他,其实也是在打马虎眼,没认真要给谁交待,都是官面文章。
他家祖上原是宁柱国公部曲,后也有了爵位,为表恩威不忘,两府一直保持来往,直到宁柱国侯嫡系断层,他家才与后来的宁侯府继承人关系淡了,真正让两府不来往的,还得牵扯到他长姐进宫的事,给他家和当时的凌大人说和的,就是现在的老宁侯,牵的那叫一个事不关己,把同殿为臣说的跟同榻而眠般深厚,叫当时的杜曜坚憋屈不已。
现在,他收了新任宁侯宁栋锴的信,就也不当回事的扔进了火炉,除了儿子身边带着的府兵,一个大营里的好手都没多给,把不上心演了个尽。
他这里,大概就是秉着天道好轮回,等着看老主家急。
杜猗呢?打马游街似的找人,也不拿这当个正经差,反正急又急不到他。
真正着急找人的,只有蛇爷和酉一几人,连季二都被郑高达叫回去押囚了,凌湙丢了,其他囚犯们就有些躁动,他那里也离不开人。
蛇爷带着酉一跑齐了四个门,终于在第五天傍晚时,闻到了熟悉的药浴方子熏死人的臭味。
邵老大夫果然如凌湙猜的那样,离开西门后绕去了南门,找了家老熟人的药堂配齐了药,然后一把火下去,臭的整个药堂站不住人,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蛇爷就顺着这个味,将邵老大夫堵了个正着。
同一时刻,凌湙他们出了城,整个药草车队前后接近五十辆,由西门出,下了直道转向荆南区,与他要去的边城方向完全相反,凌湙翘着脚在想对策。
他本人其实是不拘一定要去哪里的,往南也好往北也罢,端看他想去哪,可任家兄妹这两个,真要进了虫谷,不定能活着离开。
不知道跟右持节直接说放人肯不肯,或者,用银子买?
凌湙发愁,躺在药草堆里想着措词和开口时机,突然耳朵里就钻进了一把子熟悉的猖狂声,“哎?你们……对,说你们呢,车队往哪里去?拉的什么东西,叫爷们检查检查。”
杜猗也是多嘴瞎问,见一帮打扮乡土的异族人,就讨嫌的打个嘴岔,实际马都没停,根本懒得看的模样。
凌湙一把从药草堆里站了起来,瞅着杜猗都没等他惊奇出声,炮弹一样的就冲他跳了过去,腿一弯就骑上了他的脖子,双手掐着他脑袋左掰右晃,嘴里恨恨发问,“好的狠,真送上门来了,小爷等你很久了,给我下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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