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
云深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倒在自己面前。
他不会来碰瓷自己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参精吧?
也不能怪云深这样恶意揣测,实在是被前世的社会新闻荼毒太深。
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离男人远点,但随便乱动,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对方自己不对劲?
云深深思熟虑以后决定按兵不动,原以为男人只是恰好走过很快就离开,但当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时,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果然,他听到男人说:“成了精的人参,想必比寻常之物更为大补。”
他浑身一激灵,瞬间从美貌之中清醒过来,来不及拔根逃跑,就眼睁睁看着男人弯腰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他的叶茎,明明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断气,结果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轻。
云深整支人参被连根拔起,他惊恐不已的抱紧了自己。
吾命休矣!
隋简将人参拔起后提到了眼前,随后没了下一步动作。
虽然早有准备,但对上参体上那紧巴巴挤在一起,只能模糊看出轮廓的五官,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被辣到了眼睛。
他抿了抿唇,语气颇为嫌弃:“好丑。”
这么丑,看起又笨的东西,吃了它真的不会有副作用吗?
里里外外被嫌弃了,表面坑坑洼洼参须参差不齐的人参精:“……”
不带这样人参攻击的!
上辈子被人骂过傻子智障但就是没被抨击过外貌的云深很自闭,但生死关头他压根不敢生气。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可植物天生的警觉却告诉云深,他很可能还拧不过对方一根手指。
他颤颤巍巍的捞起自己保养得最长最漂亮的一根参须,极力讨好:“别吃我!我的参须很有用的,全都给你了。”
隋简道:“参须远不如成了精的人参本体有用。”
云深卡壳了,本来就不是很灵光的脑瓜子转了好几圈才憋出一个能说服人的理由来。
“可是你吃了我就只能用一次,养着我天天拔参须泡茶泡酒,可以持续发展。”
只要是个会想的人都会选择长远发展。
云深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你说得对。”
隋简似乎被说动了,在云深刚要露出惊喜的表情时,他突然话锋一转,“可练成丹药也可以持续发展。”
“养着你还得废精力。”
云深:“!!!”
眼看着人参精丑巴巴的五官就要拧做一团哭出来,隋简忽的嗤笑一声,大发善心的不再逗弄它:“算了,就养着吧。”
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切片这支人参精。
云深大悲过后又大喜,有点没缓过来,傻愣愣的直了眼。
男人掐着他头上的小绿叶,一粒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灰尘钻进了叶片里,随着叶片的脉络游走,最后深深扎根在叶茎与参体的交接处。
他脸上的笑意真挚了几分,“记住了,我叫隋简,今后就是你的主人。”
人参精长得不好看,甚至丑得有点别致,但……逗弄起来的反应还挺可爱的。
当个小宠养着也无妨。
第02章
葫芦山。
至那场开春雨之后连着许多日都是艳阳天,阳光炙烤着大地,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路边不知名的小草被晒得焉巴巴的没有半点精神。
明明才是三月中,居然也有了盛夏的热意。
葫芦山十里外有座小城池,往日里人烟稀少,如今却因聚集了不少修士而难得热闹了起来。
城池很小,不过百十户,城门就是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摇摇欲坠的模样,像是被风一吹就倒塌了。
守门的是个练气期的小修士,抱着一杆铁枪,倚着城墙壁打盹。
“小仙君,麻烦行个方便。”
耳边传来的嗓音有些失真,守卫半睁眼看去,是个被黑色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兜帽遮住了头和脸,只隐约能看见刀刻般的下颚线。
他顿了顿,正要把手中的铁枪一横例行询问,就见一颗石头砸进了怀里,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颗品相极好的上品灵石!
像葫芦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最下等的灵珠才是流通的货币,下品灵石都少见。也就是最近因为剑宗两位长老与魔头隋简在此决战,吸引前来观望的修士才能出手这么阔绰。
可是决战前几天都已经决出胜负了,怎地还有人这么晚才跑来?
他心里犯嘀咕,但还是笑容谄媚的收起铁枪往侧边让出了路:“哎,仙尊您请,您请。”
隋简微微颔首,缓步进了城门,很快就融入了稀稀疏疏的人群之中。
葫芦山平日里冷清,最近聚集了不少的修士,有修士的地方就必定会有市集,隋简进城的目的就是奔着市集去的。
他如今的伤势过重,单单养着一棵人参精远远不够,顶天了只能吊命,想要痊愈就必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来堆砌。
若是十日前他倒是能随手拿出一堆,可惜不巧的是,他伤及的是神魂,在伤势好转之前,是无法打开紫府以及神魂认主的戒子空间的。
随着魔头身陨,两位长老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看热闹的修士们散了大半,市集已经不如一开始的热火朝天。
摊位东一家西一家的,逛市集的修士三三两两的没几个人,摊主看着人少,叫卖的热情都没多少,甚至还有直接倚着躺椅闭目歇息的。
隋简的出现没引起多大的注意,倒是怀中抱着的陶土盆反而让旁人多看了一眼。
倒也不是土盆有多奇特珍贵,主要是丑得引人注目,表面崎岖不平,像是随手捏了烧制出来的,盆口还能看见几道裂纹豁口。
盆面上绘制着简笔的小花和太阳,是云深为了美观费力画上去的。
隋简穿行过市集,脚步不急不缓,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自从穿越以来,云深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整只人参挤在小小的土盆里,日光暴晒,还没水喝!
头顶叶片蜷缩着,一副焉了吧唧随时原地枯死的模样。
云深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脱水了!可是他不敢跟隋简开口,又实在是渴得难受,纠结不已的揪着自己参须。
开口讨水喝,可能会被打死……
不开口,一定会被渴死!
当了人参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艰难的抉择!
隋简垂眸看了眼怂唧唧缩盆里的人参精,嘴角微扬,随后无事发生的停在了一个贩卖灵丹的小摊贩跟前。
摊主是个不避讳人的豪爽性子,见摆摊没生意,又懒得收摊回家,居然干脆当街练丹,一点都不怕被外界影响可能会丹毁炸炉。
隋简站摊前也没立刻询问,而是耐心的等着。
摊主很年轻,不过十七八的年纪,还是未及冠的少年郎,但一手炼丹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也是隋简会在这么多摊贩之中选择他的原因。
隋简停留驻足的时间太长,好奇的云深悄悄从土里探头,恰好看见那少年灵力化作刀刃,将一根婴儿手臂粗的人参大卸八块,而后随手一挥,便连同其他药材一起投进了火苗烧得正旺的丹炉里。
成了精的人参精看得龇牙咧嘴,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在疼,颤颤巍巍的捧起一捧土,将自己团吧团吧埋了起来。
咦,人类真是太凶残了,对参一点都不友好,呜呜呜……
隋简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结果牵扯到肺腑的内伤,止不住的闷咳出声。
沉迷炼丹的少年终于发现有顾客上门,恰好炉中丹药已经成型,索性就收了灵力停了火,将圆滚滚的丹药收进瓷瓶中。
他没有像寻常摊主一样向隋简介绍摆着售卖的丹药,而是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道友要买的可是我手中的培元丹?”
他摊子上摆的都是寻常丹药,随便哪个摊子都能买得到,对方大可不必非要等着,除非他要的就是自己这一时兴起炼制的培元丹。
培元丹只是最基础的固本养魂丹,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丹药,他瞧了一眼对方,没能从捂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上看出啥来。
上一篇: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