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谢轻逢越发觉得罪恶,把温水递给季则声,道:“去给你弄喝的,喝一点润润嗓子。”
季则声口干舌燥,正想着喝水,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一整杯,声音也终于恢复正常了。
谢轻逢坐在榻边:“怎么不说话?”
季则声顿了顿,实话实说道:“师兄……我好像要散架了……”
谢轻逢:“……”
谢轻逢:“我的错。”
季则声沉默半晌,还是觉得不吐不快:“师兄……你真的不去找西陵家主看看吗?我觉得这样不太正常……每次都跟吃药了一样。”
他与师兄双修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像要了他半条命。
他害羞的时候像蜗牛触角,碰一碰就缩回去了,可直白的时候又理直气壮,谢轻逢有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人。
“我们魔头就是这样的,不是病。”
季则声就不说话了,谢轻逢看着他光溜溜的肩膀,拿了件里衣给他穿上,盖住那些痕迹,季则声也不抗拒,懒懒得等着谢轻逢伺候。
公冶焱这段时间要监国处理政务,白天不能出宫,半个时辰前管家传了信给谢轻逢,说三更之后她会回栖凤园,说有要事相商,季则声这幅乱糟糟的样子不能见人,谢轻逢就伺候他穿衣服,给他束发。
季则声乖乖坐直了,背对着谢轻逢,漆黑的发丝散落在手心里,乖顺服帖地垂在后头,很柔软,谢轻逢摸了一会儿,忽然抓起他的一小捋头发,缠在指腹亲了亲。
季则声似有所觉,转过身来:“怎么了?”
谢轻逢以前哪里伺候过人,更没给人梳过头发,只是和季则声这个笨蛋呆久了,他也变笨了。
他把季则声扶正了:“坐好,师兄给你束头发呢。”
季则声“哦”了一声,又转了回去,感觉到脑袋轻柔的力道,又听谢轻逢道:“听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是不是在说你?”
季则声却道:“那头发硬呢?”
谢轻逢想了想道:“头发硬的人天生反骨,难管教。”
季则声听罢却道:“不过是民间谣传,不足取信。”
谢轻逢却没说什么,替他束好了发,只是在季则声眼角亲了亲:“嗯,你说是就是。”
这纵容的态度让季则声都无措起来,起床这么久,师兄连刻薄和调笑的话都不说了,他一时都不习惯了。
“师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然怎么跟性情大变一样。
谢轻逢掰着他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看你可怜才惯着你的,不惯着你又找我哭。”
他就没见过哪个龙傲天这么爱哭的。
季则声被他亲了脸,后知后觉,也跟着高兴起来,他也凑过来,照着谢轻逢的脸亲了一口:“我和师兄双修,你很高兴吗?”
谢轻逢心说废话,做这种事谁不高兴:“一般般吧。”
季则声听了答案却不满意,只是凑过来和谢轻逢悄悄话,怕被人听见似的:“那我和师兄双修,你是不是很舒服?”
谢轻逢实话实说:“嗯。”
龙傲天虽然爱哭,但于此道之上很有点天赋,其实谢轻逢也不想把他折腾地那么惨,很多时候都是季则声咎由自取。
季则声听完,想学着谢轻逢说点荤话,于是又道:“师兄,书里都说双修太多次不好,那你会精|尽人亡吗?”
谢轻逢抬了抬眼皮,隔着衣服握住了季则声半边臀肉,威胁似捏着:“季则声,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屁股好全了?”
季则声往后一缩,不敢说话了。
“书里精 |尽人亡的都是遇上了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你是狐狸精吗?”
季则声哪斗得过他,也不敢再胡言乱语了,只是抬手揽住季则声的脖颈:“师兄,别骂我了……”
谢轻逢一顿,也不为难他了,只警告道:“谁骂你了,害怕就别乱撩拨。”
不然自己撩起火来被狠狠教训一顿,又要怪师兄不体贴。
穿好了衣服,季则声终于安静下来吃东西,谢轻逢看着不耐烦,但做事其实很细心体贴,很有照顾人的天赋,公冶焱披着寒气进门时,就看见谢轻逢在伺候季则声吃东西。
那香茶里兑了牛乳和蜂蜜,又加了白糖,热热的还带着香味,远远就能闻见,季则声才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一边说着话,像是在夸谢轻逢,公冶焱远远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眼睛疼。
一碗茶而已,不至于那么浮夸吧?
她好好一个表弟,怎么就断了袖?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披着大氅进了门,一开口还是熟悉的男人声调:“深夜打扰,实在对不住,二位还住得好吗?”
季则声一听到声音,立马坐直了,牛乳茶也不喝了:“多谢关心,我和师兄住得很习惯。”
公冶焱的眼神在两人中间来回片刻,最后停在季则声脖颈间的痕迹上,很快又移开了目光,装作没看见:“我前日所求,不知二位考虑地如何?”
还在别人家,能不能收敛些。
谢轻逢接话道:“可以倒是可以,杀个人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公冶焱刚要松口气,又听谢轻逢道:“只是我们杀了公冶辨,最大的受益者是你,你倒是登基了,我们白干一场,不太划算。”
就算公冶焱和季则声真的有表亲关系,但季则声没受过太衍国半点恩惠,和公冶焱也没有直接利害关系,要说起来,连公冶焱替他们调查季则声的身世,都是报先前水乡相救之恩,突然求他们帮忙,怕是要拿出点诚意来才行。
公冶焱早知道谢轻逢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侠义之辈,他混迹朝堂多年,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事,要有足够的好处,才能引人动心。
“上一任大国师离开前,曾留一封密信给摇光公主,说是若来日有难,可以顺着信中的指示去找他,只是摇光公主死后,这封密信就落入公冶辨手中,你们若是要追查大国师的下落,就不得不和公冶辨对上。”
“他将这封密信藏在天机匣内,唯有历代帝王能启,若他身死,我即刻取出密信,交予你们。”历帝病重,这事还是前两日他胡乱呓语时,公冶焱才听见的。
公冶嫣一死,历帝也隐约察觉到公冶焱的小动作,临死前居然还萌生了易储的念头。
已经到最后一步,她不能功亏一篑,更要把这种念头掐死在襁褓之内。
谢轻逢一边听着,却不明所以:“季钦留给摇光公主的密信,公冶辨为什么要拿走,还要藏在帝王才能打开的天机匣内?”公冶辨如果恨毒了季钦这个渣男,那也应该会毁掉密信,收起来是什么道理?难不成密信上有什么稀世珍宝?
他这问题一针见血,公冶焱也沉默了,她看了看季则声,似有难言之隐。
谢轻逢观她脸色,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别告诉我,这又是你们太衍国另一桩皇室丑闻。”
“公子聪慧,”公冶焱叹了口气,“这也是在摇光公主死后我才知晓的,公冶辨对公主……除开兄妹之情,还有些见不得人的感情……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对刚出生季公子下此狠手。”
季则声也愣住了:“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公冶焱:“是亲兄妹。”
谢轻逢:“……”
贵圈真乱。
他很想骂两句,但是事涉季则声的父母,他又闭上了嘴。
公冶焱道:“总之,你们只要替我杀了历帝,寻找季大国师一事,我必定鼎力相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轻逢也不能多说什么,为了季则声能早点找到爹,少不得要帮公冶焱一把。
暗杀历帝一事就此提上了日程。
几人商议好对策,公冶焱又连夜回了宫,说是要处理政务,兢兢业业,毫不懈怠,谢轻逢都要怀疑公冶焱会是下一个猝死穿书的。
第二日傍晚时,太子殿下的马车载着两位异乡来客进了宫,说是中原正道的仙人,要给历帝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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