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谢轻逢实话实说:“那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其他人一听,登时不敢怠慢,将这杀伤力巨大的辣椒认真收好,准备进雪域。
“等一等……”季则声叫住他们,一回头,就见他在随身玉佩里掏了掏,掏出几双毛茸茸的手套,“雪域寒冷,这是用兔毛做的手套,可以保暖。”
谢轻逢:“?”
一路北上雪域时,季则声见北地天寒地冻,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就做了五双手套,他还根据每个人风格做了修改,曲新眉的手套上有两朵黄色迎春,西陵无心是梨花,薛逸清是竹叶。
薛逸清和曲新眉眼睛瞬间就亮了,接过手套就连连惊叹。
曲新眉举着手套赞叹:“季师兄,你的手真巧!”
薛逸清感叹:“怪不得谢兄天天说你像小媳妇,现在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小媳妇了!”
就连西陵无心都十分意外:“真厉害。”
这种东西她都不会做。
最意外的莫过于谢轻逢,季则声偷偷做这种东西,他为什么不知道?
不,真正的问题在于,后宫种马文龙傲天,做饭好吃还会做女工,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
整理好装备,几个人又朝着雪域进发,此时为万年雪莲而来各门各派修士,正道邪道都在入口处齐聚,轻轻一瞥,人群中居然有张熟悉的脸,竟是月前在灵关城见过的那个嫖妓的修士,谢轻逢微一挑眉,心下有了主意,面上却不显,只是继续往前走。
前面三个人还在夸季则声做的手套暖和,谢轻逢看看自己光秃秃的双手,冷笑一声:“季则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
季则声道:“爷爷年迈看不清针线,所以我小时候衣服破了就自己补,久而久之就什么都会了。”
谢轻逢道:“你倒贤惠。”
季则声看一眼他的脸色,忽然道:“师兄……”
谢轻逢不满道:“什么?”
“我也给你做了一双,你要不要?”他举着双灰色兔毛手套,谢轻逢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了。
“做都做了,师兄勉强笑纳。”
他接过手套,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却见灰兔毛上用白兔毛写了名字,仔细一看,却是季则声三个字。
谢轻逢拿给他看:“怎么写了你的名字?”
季则声面不改色地拿出另一双白兔毛手套自己戴上,上面用灰兔毛写了“谢轻逢”的名字:“写名字的时候写错了。”
他只是觉得如果谢轻逢的手套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是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一样,这点私心一经发酵,他就不管不顾,将错就错了。
谢轻逢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一会儿,却没说什么,只是慢悠悠地戴上:“错就错吧,看在你那么贤惠的份上,先饶过你。”
刚进雪域时,风雪还不大,地上只有薄薄一层雪,周围也全是各宗修士,各怀鬼胎,挨挨挤挤,倒也热闹。
走了两天以后,周围的人逐渐变少,有的修士承受不住天寒地冻的气候,已然知难而退。
又走了两日,他们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不到,好在离雪莲开花还要二十天,一直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西陵无心算了算时间,带着他们在一个山洞驻扎。
他们到时,山洞里已经有了其他宗的修士,挨挨挤挤七八个,好在山洞不小,足够容纳二三十人,也不见得拘束。
洞内诸人见五个穿着貂裘披风戴着兔毛手套的人大摇大摆进来,从随身法器里掏干柴的掏干柴,生火的生火,烤肉的烤肉,浑身都散发着“这群人很有钱”“这群人很好欺负”“这群人宝贝真多”的信息。
仔细一探,又发现修为最高的只是个化神期的女修,修为最低的居然是个筑基期男修,沉默寡言的,看着就不太能打的模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天寒地冻鸟不拉屎的地方,人人狼狈时,突然出现一群肥得流油的羔羊,就算起先没那个心思,慢慢也就有了杀羊取肉的想法。
何况所有修士都是冲万年雪莲而来,僧多粥少,既然最后都会因为雪莲打得头破血流,不如现在就扫清障碍。
贪心是人的本性,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住的。
“这是西域进贡的香料,我从我爹房间里偷的,用来烤羊肉最好吃了!”薛逸清高高兴兴往羊肉上撒上香料,一股引人垂涎的烤羊肉香气登时散开,引得其他修士嘴里的干粮都不香了。
曲新眉道:“要不是家主姐姐让我们提前准备,我们现在肯定只能啃冷巴巴的干粮。”
其他修士:“……”
直到一整只羊被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谢轻逢又抽出禁锋剑,像之前在悬崖底下一样,几道蓝色剑气划过,烤羊就切得大小均匀,排骨是排骨,腿是腿。
西陵无心道:“好剑法。”
谢轻逢拿了只羊腿给季则声:“吃吧小师弟。”
几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起来,这下就算对他们没想法的修士也恨不得过来抢肉吃,正吃着,四人头顶忽然罩下一道阴影,抬头一看,却是个腰大膀圆,四肢发达的体修,往人前一站,跟座小山似的。
他站在五人面前,却不说话,季则声抬头看他一眼,礼貌道:“有事么?”
这人长得凶神恶煞的,难道想打架?
那大汉沉默着,直到洞内气氛都紧张起来,他古铜色的大脸上忽然浮起一团不明显的红晕,扭扭捏捏道:“这烤羊太香了……能不能也给我吃点?”
西陵无心一顿,却没说什么,大大方方地撕了一大块羊排给他, 那体修千恩万谢地捧着羊排走了,头顶却又投下一段阴影。
这次是个尖嘴猴腮的剑修。
西陵无心指指羊排:“你也要?”
那剑修却眉毛一皱,拔剑抵着西陵无心的脖颈:“识相的就把你们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吃的用的,法宝丹药,否则小爷要了你们的命!”
西陵无心张了张嘴,刚要拔剑,却见又一道蓝色剑光闪过,那尖嘴猴腮的剑修话音才落,就登时惨叫一声,捂着空荡荡的右臂哀嚎。
扑通一声,一条切口平整的手臂连着衣物,直直掉落在地。
各怀心事的人群齐齐一静。
那个沉默寡言,看起来就不太能打的筑基期修士抬了抬眼,冷声道:“带着你的胳膊,滚远点。”
第37章 莲池春色
“啊啊啊啊——”那尖嘴猴腮的修士倒地不起, 叫声骇人,与他同行的修士走上前来,怒瞪着谢轻逢。
“你——你好歹毒的心肠!”
西陵无心只看了一眼,就道:“若还想要这只手, 就抓紧时间离开雪域, 找个厉害的大夫给他接上, 不然这辈子都别想拿剑了。”
那断了手的修士一听,惊恐万状,也不叫了, 只是拉着同伴的袖子, 涕泪横流:“把我的手包起来……包起来!我要出去找医生!”
他胳膊一断,雪莲是不能找了, 两人草草包扎完,顶着风雪到雪域外求医,那些虎视眈眈的同行者一看谢轻逢面不改色削了人家的手臂, 想杀人夺宝的心也按捺下去, 只是眼睛仍盯着他们几人瞧。
谢轻逢哪里感受不到这些打量的目光, 却不在意, 只微微一笑, 把羊排上的肉剔下来,碰了碰正在埋头进食的季则声。
“小师弟,来。”
季则声不明所以, 一抬头, 却见剔好的羊排送到嘴边, 西陵无心等人司空见惯, 只当自己瞎了,但其他人哪里见过这种画面, 他硬着头皮张嘴,吃完了师兄亲手剔的羊排,才低声道:“谢谢师兄。”
谢轻逢十分满意,装模作样道:“不谢,师弟。”心道小师弟最近真是越来越乖了。
西陵无心的表情已经跟面具一样麻木。
那边才砍完手,这边就好声好气哄师弟吃羊肉,跟起肖了似的,其他人看得眼睛一酸,最后纷纷受不了移开目光。
吃饱喝足,五人又在洞里休息了半日,养足了精神重新出发,和其他只能靠内力取暖、鼻尖通红的修士简直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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