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刚才我和她们寻欢作乐,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只要你喜欢,我只对你做这种事,好不好?”他循循善诱,予取予求,季则声也忍不住心动。
“好啊,那我要你去死,你死不死?”他说罢,同尘剑刺出,直直贯入“谢轻逢”的胸膛,对方一愣,却并无鲜血流出,尖笑一身,只是化作一道白衣朦胧,黑发披散的鬼影,无声消散。
谢轻逢是假的,那些画面也是假的,如此以假乱真的程度,雪域之中唯有那些神出鬼没的雪女才能做到。
她必定是老早就盯上了季则声,才在雪崩混乱时化形引诱,将他骗到黑渊。
而他明知可能是险境,却仍然被那一方白衣带到此处,蠢笨如猪。
石洞中空荡无人,季则声握着冷剑,神色漠然,心中却乱成一团,雪女能捕捉人的情|欲,就像把一方明镜照在他的心上,季则声第一个看见的人,必定是他如今最求而不得,最想要之人。
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别人,是谢轻逢。
这个认知甚至超过了对他此刻身陷险境的担忧,翻涌的心绪让他无所适从,竟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
他抬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抬步出了洞,然而那红莲密布的温泉池水中,谢轻逢悠然自得,站在其中,周身竟无半点衣物蔽体:“小师弟,你冷不冷?”
季则声怒道:“妖孽!不要再变成他的模样!”
“小师弟,你还真是心口不一,平心而论,你就真的不想要他么?”那雪鬼轻轻一挥手,温泉中就多出一道人影,竟然是个一模一样的季则声。
那“谢轻逢”伸手一揽,将人搂进怀中,轻笑一声,只听“哗啦”一声水响,那两道人影竟似游鱼一般倒进红莲池,池水搅动,衣袂翻飞。
数月前在灵关城红木衣柜里见过的景象就这样在面前上演,季则声吓得脸色一白,提着剑却不敢上前,直直后退。
【别锁了别锁了男主在打怪根本没涩涩,水里的是鬼不是人,另一个男主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求审核放过呜呜呜呜】
那雪鬼抱着怀中的身躯,竟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你若真不喜欢,又为什么会看见这些?”
“小师弟,你心口不一,谎话连篇;你觊觎师兄,大逆不道。”
季则声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水面,耳边却是魔咒一样的“觊觎师兄,大逆不道”。
“够了!”同尘剑如同疯了一般,将眼前的两道人影刺破,搅得莲池狼藉一片,他握着剑,紧紧盯着被刺破后恢复原形的鬼影,眼底漫上一道红:“我不准你侮辱他!”
第38章 打屁股
满月清辉之下, 本该风月无边,如今却只剩凌乱剑气,还有怒气冲冲的人。
盛怒之下,寸草不生, 只要雪鬼一化作人形, 同尘剑便顷刻刺来, 不知是恼还是怒更多些。
可惜雪鬼虽无修为,但却如狗皮膏药一般,极难消灭, 季则声就算打破假象, 也无法伤它一分一毫。
一人一鬼就这么对峙起来,莲池波涌, 美景零碎,待季则声的怒意消散,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只顾着教训那个不要脸的雪鬼, 却来不及细想这冰天雪地中哪里来的夜月莲池, 思及此, 他忽然收了剑, 抬头望向那团清亮的圆月,心念一动,同尘剑再出, 袭向孤月。
只听“咔嚓”一声响, 镜花水月登时破碎, 他身处幽深密林中, 不见天日,而四周都是生满尖刺的藤蔓, 而他周围,一个个身穿白衣,黑发披散的阴险妖鬼正围绕着他,一开口,却是女人的调笑声。
“哎呀,好厉害的小公子,这么快就破了阵,来陪姐姐们玩儿呀~”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抱着那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你的心思都被我们看光了,羞不羞?”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是想断袖,咱们姐妹也没办法啊——”
又尖又长的指甲擦着季则声的胸口而过,不知道是调戏还是嘲笑,季则声只觉得像被人脱光了衣服掉在村口受鞭刑,哪里还能忍耐,恨声道:“住口!”
又一拂袖,将那群没脸没皮的雪鬼推开:“滚开!”
那些雪鬼虽然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妖物,但沾染的都是人类心底最丑恶最不堪的欲望,自然也变得市侩奸诈起来,若非季则声沉得住气,方才自己就要被困死在幻境中,耗尽体力而亡。
“这黑渊易进难出,反正你呆在这也是插翅难逃,姐姐们不吃生人,只吃腐肉,等你死还要好久呢,等死那么无聊,你和我们说说话吧?”
季则声疯了才和她们说话!
她们挨挨挤挤,竟然有十数只,媚眼一抛,各自摆出姿势,没多久化作了男人的身形,竟全都是谢轻逢的模样。
一鬼道:“这样呢?这样想不想说话?”
另一鬼道:“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不是喜欢师兄么?”
季则声被这十几个“谢轻逢”包围,节节败退,直直撞上那布满尖刺的藤蔓,他一抬手,却见满手鲜红,那雪鬼才碰到他的手心,却像是摸到什么滚烫骇然之物,尖叫着后退开来,似是对他的血极为忌惮。
季则声一顿。
他沉凝半晌,忽然下定决心,从衣摆撕下黑布蒙住眼睛,不受雪鬼外形干扰,下一刻,他划开手心,红血泼落,又顺着剑柄流满剑身,那群嘻嘻哈哈的妖鬼还未不及反应,就被带血的剑光拦腰斩断,同尘剑化作无常索命的铁索,顷刻就将满地雪鬼斩于剑下,直到长剑刺入最后一个雪鬼体内,季则声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他拿掉蒙眼的布条,满手鲜血,然而看清眼前场景,却登时瞳孔一缩。
被斩杀的雪鬼并未化回原型,而是仍旧维持着谢轻逢的外形,满地尸骸,都是死不瞑目的“谢轻逢”,断首的,腰斩的,当胸口刺穿的,断手断脚的……眼前这一只雪鬼被正中心口,缓缓倒地,那和谢轻逢一模一样的面容上,鲜血四溅,双目无神,了无生机。
就像是师兄真的死了一样……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海,季则声顿时心神俱震,五内郁结,握剑的手也微微发抖。
他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地离开满地尸骸,不敢回头再看一眼,深林哀寂,无法辨清方向,他浑身冰冷,握剑前行,只留下一道星点似的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的四肢都开始僵硬,久到他手上伤口的血已经流尽,前方传来一道流光溢彩的灵光,他登时回神,似有所感,提步往更深处去。
转过一道阻碍,那灵光越来越盛,本该阴湿无雪的地底,此刻面前竟是一处覆着深雪的高台雪地,高台之上,一朵朵洁白无瑕的雪莲舒展花叶,肆意盛开,季则声一愣,动了动僵硬的手腕。
那长久无人得以窥视的雪莲,竟然就生长在这种地方……
他们一直以为雪莲这种珍宝,必定是长在高山之巅,与高天晨露,明月星辰为伴,故而他们费尽心机,想攀登至顶峰,折下这圣洁之花。
然而事实却是,它们不曾开在高山,只是在着漆黑险恶,只能吸收到一点点日光的不毛之地。
珍宝近畔,必定有毒蛇环伺,他想起西陵无心的忠告,拿出泡了红蜥蜴粉末的黄酒,一点浇在雪莲花叶上,却见才滴下一滴,面前的雪莲骤然收紧花苞。
西陵无心说过,如果是魔莲,被蜥蜴黄酒浇种,就会变黑枯萎,但她没说过真正的雪莲被酒浇中会是何反应。
想来她应该也只见过魔莲,没见过雪莲,才会得出这种判断方法,可如今雪莲虽然没有变黑,但却因为黄酒之故停止盛开,无法入药。
见此情形,季则声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把面前这株紧闭的雪莲认真挖了出来,他看着剩下四株雪莲,沉默片刻,遂决定全都挖回去,到时候再看谁真谁假,他握着同尘剑,认认真真地挖到雪莲的根系,连土带泥塞进随身玉佩,一连挖了三株都无异常,然而挖到第四株时,他带血的手掌才碰到那雪莲的花叶,雪莲登时扭动起来,他一愣,却眼睁睁看着那株雪莲化作一团黑雾,直直涌入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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