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季则声不在, 谢轻逢自然不必隐瞒修为,禁锋出鞘,冷冷而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抢?”
剑光毕现,照出他冷冽刻薄的眉眼,剑锋刺去,那黑袍首领迎击不得,接连后退几步。
谢轻逢又一剑斩出:“你倒聪明,知道弄个替死鬼出来转移注意。”
黑袍首领堪堪避开,被削断半片衣角:“若不交出莲子,今夜你休想离开!”
谢轻逢冷笑一声:“不把你变成尸体,我也没法安心离开。”
狂暴的灵力朝黑袍首领扑面而去,一掌击出,对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出,撞到身后石壁上,发出“砰”得一声巨响。
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将人引来,必得速战速决才行,他手握魔剑,扬起剑锋,身形如影,倾尽全力一剑,剑刃直直刺进黑袍人的左胸,连同魔剑也刺进石壁三分。
剑下之人“哇”得吐出一口鲜血,垂头不动了,谢轻逢抽回长剑,掀开对方覆面的头巾,随着覆面解开,竟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轮廓分明,面容冷淡,要是再勾起唇角笑一笑,那便是十分的刻薄。
竟是他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
他心知有诈,后退两步,却见原处尸体化作飞灰消散,方才被他一剑钉穿的石壁发出一道刺耳的“咔哒”声,随即晃动了几下。
哗——,一道隐秘的暗门在石壁上转出,露出一条灯火朦胧,斜斜向上的暗道,想必就是七弦宗掌门及长老们出进之处。
而此时此刻,一人手持烛火,伸手推门的动作还未收回,脸上却带着十成十的诧异:“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田中鹤。
电光火石,谢轻逢已知中计,再不犹豫,禁锋剑就已经贴上了田中鹤的脖颈:“不想死就别动。”
后者全身一僵,不由道:“你悠着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谢轻逢一言不发,锁住他的经脉:“其他人在哪里?”
“什么其他人?老夫只是奉掌门之命下来取东西……”田中鹤说完,看一眼谢轻逢身后的莲池,却见满池枯萎,莲子不翼而飞,不由道,“是你取走我派至宝,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谢轻逢笑笑:“万万不可也已经来不及了。”
谢轻逢:“曲鸣山和天阳子在那?是守在暗道,还是寒潭外?”
田中鹤却道:“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那就是两边都有人了,”谢轻逢掰着田中鹤的肩膀,带人拾级而上,暗黑的通道又长又深,行了不到半刻,视野陡然开朗,出口处,众人手持武器,显然是等候已久。
曲鸣山为首,负剑而立,各脉长老紧随其后,天阳子乍见谢轻逢的面容,脸色陡变:“你这逆徒——如此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谢轻逢不发一言,只是推着田中鹤走出暗道:“若各位还想要他的性命,就放我离开。”
田中鹤道:“你先把莲子……莲子留下……”
谢轻逢朝他肚子捣上一拳:“让你说话了吗?”
田中鹤登时闭嘴了。
“师弟!”天阳子脸色一凛,再看向谢轻逢时已是勃然大怒,“谢轻逢!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轻逢不欲与他辩驳,只是转向为首的曲鸣山:“掌门师叔,若不想要田长老的性命,你们尽管拦我去路。”
曲鸣山眼见田中鹤被一拳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下意识握紧手中佩剑,面色仍旧沉凝稳重:“谢宫主,我七弦宗向来与你藏镜宫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赶尽杀绝?”
一听“藏镜宫”三字,诸脉长老都愣住,直直看着谢轻逢,后者微微一笑,身份被捅破却不曾在意:“曲掌门好眼力,既然你已识破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说得出,必做的出。”
天阳子听他亲口承认,登时心神俱震,懊悔不已:“你怎么会……你怎会……我当初怎么会将你收入门中……”
懊悔片刻,他又陡然回过神来:“是你!是你杀死了执事师兄……就连仙首会和掌门中毒之事,也必定是你的手脚……藏镜宫主,你好歹毒的心肠!”
在石洞之下看见那具消失的黑袍尸体,谢轻逢就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局,邪道中人如过街老鼠,就算不是他做的,如今也成他做的了,不过这群掌门长老的脑子真是一点都不好,被人轻轻松松当了枪使。
但他还是要解释两句:“本座只为文玉莲子而来,其他事与我无关。”
天阳子拔剑道:“还在狡辩!”
看吧,他就知道是这种画面,说了也白说,不如直接动手。
银鞭从腰间飞出,登时缠住天阳子的佩剑,他一动手,其他人自然不甘示弱,不过碍于田中鹤在他手中,不免束手束脚,不过十数招,天阳子就已被卸了佩剑,被银鞭捆缚,动弹不得:“你这魔头,无药可救,丧尽天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谢轻逢手里有两个人质,自然什么都不怕:“你我师徒一场,我不想伤你性命,不过若一心求死,我也能遂你心愿。”
天阳子道:“你要杀便杀,难道我还怕死吗?!”
田中鹤却道:“师兄,性命攸关,万万不可啊……”
天阳子转头瞪一眼田中鹤,谢轻逢却只看着曲鸣山:“曲掌门,你是想要两位长老的性命,还是想要你们的门派至宝?”
曲鸣山道:“放了两位师弟,在下同你公平决斗。”
谢轻逢摇了摇头:“且不说你们今日那么多人打我一个,算不得什么单打独斗,何况本座是魔修,怎会迂腐到答应你的条件?”
“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让路,别怪本座一气之下,屠尽半个七弦宗。”
曲鸣山修为再高,也只不过是合体期,谢轻逢就算金丹有损,也是实打实的大乘期。
就算正道仙门联手,也不一定能制服谢轻逢,更何况区区一个七弦宗?
见此情形,曲鸣山踌躇良久,只能抬手,让包围的长老和修士让出一条通路:“谢宫主……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谢轻逢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他带着两个人质,大摇大摆地离开后山,曲鸣山带领众人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却又不敢妄动。
见此情形,谢轻逢不由感叹当反派大boss真是太爽了,尤其是这种奉强为尊的世界观里,就算是原主,除了被季则声杀的时候比较窝囊,其他时候却是实打实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带着两个老头一路来到校场,甫一落地,却见校场三三两两几个弟子,正中立着一道持剑的玄衣身影,月色之下,说不出的清瘦孤寂。
他微微一顿,后者也抬眼看来,看见被谢轻逢随手扔在地上的师尊和田长老,不由一顿:“师兄?”
季则声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待谢轻逢说话,曲鸣山就已带着一众长老和弟子杀到,偌大的校场中,顷刻就挤满了修士。
“谢轻逢,不必再逃了,你的两位护法已经暴露,从百丈凌峭之上坠亡,你等不到他们接应了,”曲鸣山劝道,“收手吧,藏镜宫主。”
先前行动,谢轻逢让西陵无心假扮成花见雪的模样,就是避免暴露。
如今听到坠崖身亡,他反而松了口气,只是还未动作,就听面前人道:“……藏镜宫主?”
声音难以置信。
谢轻逢一顿,心想自己又是偷偷出门,又是下隔音障,就是为了避免如今针锋相对的局面,谁想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他看着季则声的眼睛,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事实如此,他已无力分辨,只叫了一声“师弟”。
季则声看着他,迟迟不语。
虽早有觉悟,早知谢轻逢有事瞒他,可一朝事发,那个日夜陪伴身侧的筑基期师兄,摇身一变就成了藏镜宫主,魔道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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