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病但实在美丽[快穿]
这时,会场边缘才有个打扮干练的女人被人找来,匆匆赶至明照衣身前,连连鞠躬道歉:“明总,非常抱歉,我儿子实在年轻不懂事,是从小被我惯坏了,在这样的场合还敢高声喧哗,对言少出言不逊……”
“妈!”颜锦简直是惊呼一声。
“你够了!”颜妤厉斥,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现在,给言少道歉——”
苏斐白也认识这个女人。他惊讶至极地看着这位在星娱素有冷面女魔头称号的颜副总,对着那位打扮并不正式、甚至称得上闲适的明总点头哈腰,低声下气。
“凭什么?!”颜锦虽然意识到此言少与明氏关系匪浅,内心已然发虚,但仍不肯轻易低头,“我根本没错,就因为他有……人撑腰,黑的就能说成白的吗?!”
明照衣一伸手,身后的解秘书便贴心递上刚刚查到的资料。随意划了下平板,目光在年龄一栏停了停,明照衣发出疑问:“27岁?已经不年轻了吧?”
“……哇。”言息发誓,在这几秒间他把上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没有“噗哧”一声破功。
因为他轻轻的一声“怪叫”,明照衣面无表情又瞥了他一眼。
言息于是闭上嘴,还夸张地做了个用拉链封嘴的动作。
颜妤大概也是无话可说的吧。颜锦则是瞬间憋红了脸。
明照衣其实并不适应这样踩人脸面的场合。
虽然并不参与管理,但星娱的年度报表他每年都有大略一看,颜副总的能力他一向是看好的,只是对方27岁但还年轻不懂事的儿子实在有拖后腿的嫌疑。
“道歉就不用了。”毕竟,他和言息也算不得关系良好。他默许了颜妤要带颜锦中途退场的行为,只是在临退场时对颜锦轻飘飘落下一句,“我的弟弟,当然配得上任何人。”
不明白这对“兄弟”真实关系的人,大概并不会觉得惊讶。
而明白明照衣是受谁威胁才来的人,脸上则出现了欲上不上、欲下不下的古怪表情。
明照衣倒是注意到了言息的怪异表情。他眉眼微敛,看不出情绪地说:“你不是很会说么?”
从语义上讲,是讽刺句。
“嗯?……是说什么?”可言息没能从语气上听出来,于是他抬头,想从明照衣的表情上分辨,目光却对上了同样正在打量明照衣的苏斐白。
言息跟随他的眼神望去,落在了明照衣喉结旁的那颗小红痣上。
【感情线进度:1%】
突然的播报。
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
【啊?!】系统都呆了呆,还没弄清状况,一时间欣喜都忘了。
言息却从苏斐白久久停留、沉思,又恍然再惊喜的神色里辨出——他认出了明照衣。
苏斐白唇瓣翕动,脸上惊喜不已,没能按捺好情绪便要上前——
动作先于意识地,言息拉住明照衣手臂,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
“?”明照衣单手拿稳平板,被拽了半步才反手摁住他手背,比言息还要意外,“做什么?”
“啊。”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动作,言息本人也没弄明白,便支支吾吾起来。
“我——”他看向了不远处同样状况外、望着这边的明豫与舒辞,“叔叔和我妈,好像在叫我们过去!”
明照衣眉梢向下压了压,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们快走吧,哥哥?”言息却像没读懂他明显的拒绝,眨巴眨巴眼睛。
那对睫扇遮掩下的墨色眼睛,在阳光下像透明的流动的水,毫无疑问是美的。
“……”
因为这样突如其来撞进眼睛里的美,明照衣有两秒钟的迟疑。
……看他现在,似乎马上就从刚才的闹剧里抽离出了情绪。甚至给明照衣一种错觉,他本人根本就不在意,刚刚的一切都是演给大家看的。
这两秒的迟疑却让言息得到机会,直接抽走他手里的平板,扔给解秘书。他拉住明照衣空出的那只手,向明豫和舒辞那边走了过去。
苏斐白停在原地,刚刚一时激动上头的热血慢慢冷却下去。
现在,并不算很好的时机。
而明照衣由言息拉着,单薄的眼皮耷下,落在了言息握住他腕部的手上。
第9章 团圆饭
本来打算甩开的……
明照衣也没分清那一刻究竟怎样的心情暂时控制了他,他简直没滋没味地被拉过去。回过神时,已站在那对夫妻跟前,竟听见明豫在夸赞自己方才处理得当。
——说着“在外人面前,分清了谁和你是一家人”这种话?
明照衣默然了。
那一刻居然连失望的滋味也没了咀嚼的兴趣,只是近乎淡漠地以第三者的角度,审视他凉薄的前半生与一无所有的血脉亲情。
得到夸奖原来是这么轻易的事……轻易到索然无味。
本来,明豫在征询言息关于那个小明星的后续处理,言息不出意外一味护住了对方——那大概出于明照衣永远无法理解的感情。明豫只好随他而去,老明总本也对那个小明星能翻出多大浪花不以为意。
“照衣,那就由你带小息过去?”他们突然说到什么,明豫点了下他的名字。
一直都是没有称呼的,对他。
那声仅仅省去姓氏的称呼也让明照衣愣了一下,但庆幸的是,经验性的记忆只让他回忆了几秒,便想起明豫刚才在说什么。
“好。”这件事没有反对的必要,明照衣毫无情绪地说,“我带他去见客人。”
明氏的一切事务很早便移交到他手上,明照衣比谁都明白,允许言息跟在自己身边,由他引荐给商业伙伴们,便已经意味着他默许了言息接触明氏事务的资格。
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感到威胁。
但明照衣无所谓。
“……哥哥。”见完一拨客人后,明照衣继续行走于宴会之间,后衣角忽然被拽过一股轻微力道,言息放轻声音,“那个……嗯,我累了,去那边坐坐,你一个人继续?”
明照衣别过头,眉梢向上静静瞥了他一眼。
“去哪儿坐?”他看似关心地问,其实是一点也不在意的口吻。
言息也很随便地指了个角落。
明照衣便回过头不再看他,又恢复了那副面向其他人客套疏离但无懈可击的社交姿态。下颌微点,是对着他,“等会儿晚宴开始,我让人过去叫你。”
“……我还有个问题,如果不情愿,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做呢?”
言息本来打算走掉的,但看见明照衣那张寡淡的脸,就又想说些什么了——那种感觉,类似于见到无波无澜的水面,便有了扔一块石子儿下去的欲/望。
或者说,破坏欲也不为过。
那让他想起他们共度的破碎的那一晚。很奇怪,对待那时眼神迷蒙的明照衣,他也有种相似的破坏欲。
“……不情愿?”明照衣带着些许讶异,回头看了他一眼,很快表情淡下来,“没有。”
“不是说这件事啦。”言息回过神,向后靠了靠,倚到摆了香槟塔的长桌边缘,视线很直接袒露地放在明照衣脸上,“刚刚——我拉你过来的时候,是不想见到那对夫妻的吧?”
明照衣一时没能接话。他真正感到意外时,表情会愈加内敛。
“所以,当时甩开我不就好了?”言息歪了歪头,“我当时其实是随口找的借口,如果不愿意的话,也随便找个借口甩开我不就好了?——我们应该没熟到,你会顾及我的情面的地步吧?”
理解完所有的信息,明照衣反倒突然低低一声笑了出来。言息怔了一下——那笑声很蛊人,又让他想起那一夜对方在他耳边低沉的呻/吟。
“是在关心我吗?”明照衣有些感兴趣地挑起眉,“不过,我们的确没熟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