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番外
他比了比白鸥的头顶只到自己鼻尖,骄傲道:“我比你高了!”
白鸥抬手弹了下李遇的额头,假装嫌弃道:“傻不傻啊?”
“白鸥哥哥。”李遇揉了揉自己今晚“多灾多难”的额头,突然道:“遇儿长大了能跟你一样高吗?”
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强壮,一样的可以去守护所爱的人。
白鸥带他走出了“素蕊”的阴霾,但他的白鸥哥哥不知道,他心里还有另一道过不去的砍,萦绕他十年的那个噩梦。
还有两次倒在他怀里的白鸥——
他一次又一次,没能保护好他的爱人。
白鸥最后一次在学校教职工例行的福利体检时,身高停留在一米八八,他抬头看着眼面前单薄的少年……
“十九岁也不小了——”他捏着李遇的下巴摇了摇头,“估计悬。”
他不知道李遇心里在想着什么,只看见小美人儿纤长的羽睫落下时带着一抹失望。
“多吃点罢——”他抓着李遇的腕子把还剩下两颗的糖葫芦递到李遇嘴边,“没准儿还有戏。”
李遇乖巧地就着白鸥的手咬下一颗山楂,半边腮帮子鼓起来,把手里糖葫芦最后一颗递到白鸥嘴边。
“你不吃吗?最后一颗了……”他含糊道。
“不要。”白鸥摇摇头,把糖葫芦重新塞给李遇,“我不爱吃甜的。”
“明明很好吃啊……”李遇咬下最后一颗山楂,小脸鼓鼓囊囊地嘀咕道:“可惜马上就吃不到了……为什么呢……”
“因为天儿马上热了,外面的糖衣化了就只剩下里面的山楂,很酸的……”
白鸥说着话,突然停了下来。
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糖葫芦要挂不住糖衣了,天儿已经这么热了……
皇帝已经离宫很久了。
糖葫芦的的甜蜜都来自于那一层薄薄的糖衣,脆弱易融化,心里是酸酸的山楂——
就像他们二人目下的处境。
隐姓埋名做一对普通的百姓就是他们的糖衣,桃源一般的日子脆弱易碎;糖衣融化了,白鸥可以不是将军,但李遇必须是皇帝。
皇宫里的天仍然是四方的,波谲云诡的朝堂后宫,处处都是酸涩。
看见白鸥沉默地低下头,良久后,李遇突然弯了个笑,把手伸向他身旁的枝丫上挂着的小布包。
方才在夜市经过一个走江湖卖艺变戏法的摊档,耍把式卖艺的男人拿着块黑布,一会能从里面变出麻雀,一会又能把里面的麻雀变没了。
李遇没有见过这样新奇的玩意儿,孩子似的赖在摊档不肯走,白鸥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花银子把那块黑布买了下来才哄得小皇帝离开。
李遇捧了那块“神奇”的黑布研究了半路也瞧不出门道来,最后嘟着嘴赌气扔给了白鸥。
白鸥索姓把黑布四角一扎,绑成了装李遇那堆莫名其妙小玩意儿的包裹。
现在李遇把手伸进包裹里摸出一个丑极了的昆仑奴面具盖在脸上,戳了戳白鸥。
白鸥抬头,又瞧见李遇摘下面具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嘿嘿。”李遇露了个笑,揽住白鸥的脖子,“白鸥哥哥,遇儿就喜欢吃酸的。”
白鸥蹙眉,看着李遇对自己露出那颗标志姓的虎牙,明明满脸少年气,眼神却尽可能的温柔坚定。
李遇这是想哄他开心。
他这辈子连陪伴都没有,从来没有人这样在意过他的情绪,在意过他心里在想什么,还是变着花样地哄他。
他一把覆上李遇的后脑,将人从里到外吻了个透。
“遇儿喜欢吃酸的?”一直到少年伏在他肩头大口地喘息,他还衔住少年的耳尖,使坏道:“那等会回去给我生个儿子罢?”
密林重重,无人踏足,月色缱绻又迷蒙。
白鸥索姓将人抱回了客栈,拥抱和亲吻撒满了身后的树林。
客房的门刚合上,李遇就被白鸥按在门边,他们交换着呼吸和温度,交换所有的爱意。
白鸥的手环到李遇的腰后,悄悄拴上房门。
李遇拽开了白鸥的前襟。
很快,他被反剪着双手白鸥抵在小案边。
白鸥随手拿起小案上的火折子,点起了案上一直烛火,让李遇在桌上的铜镜里清楚地看见,自己衔住了他那段脆弱的后颈。
留下一片片红痕。
李遇不明白他的白鸥哥哥今晚为何这么凶。
“唔……”
被身后的海浪推得太高,他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轻哼。
白鸥恶劣地伸手捂住李遇的嘴。
“嗯……嗯!”
李遇摇着头在白鸥的手中发出抗议。
“嘘——”白鸥含着李遇的耳尖,轻声又轻挑道:“你说过你不出声儿的。”
……
……
……
李遇被白鸥放落榻间的时候已经睡了过去,满身狼藉。
白鸥起身披上罩衣,准备去打盆热水回来把他的小美人儿收拾干净。
走到小案边时他将方才燃尽的烛火换下,重新点亮,却看见案上散着一堆宣纸。
那些笔墨纸砚想是他不在客栈里时,李遇为打发时光向店里小二讨来的,方才又被李遇压在身下,他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倒是好些都写满了字。
他随手抓起一张瞧了瞧——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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