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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番外

作者:鱼慕鱼(下) 时间:2020-10-29 04:00:18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强强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李遇解释,注定是赢不了的。

  “你觉得有胜算吗?”他沉声道。

  李遇不答,只抛出一记反问,“那若是你去了,觉得自己一定有胜算吗?”

  很早以前白鸥便隐隐觉出,这场战争的实力悬殊,已非人力可以逆转;甚至在更早之前,从江南的水患换了旱灾开始,他就该明白,这一切仿佛是不可违逆的天意。

  但爱会使人奋不顾身,就像当初深陷泥沼的鱼儿不顾一切跃出水面——

  逆势而为也好,逆天而行也罢,他要把李遇留下。

  他在桌下扣住李遇的腕子,“我必须试试!”

  “我会送你去。”李遇任由白鸥扣住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温柔地覆上白鸥的手背,“但我们需要一个时机。”

  白鸥吃惊不言。

  他没有想过李遇真的会亲口说出送自己上前线的话。

  虽然昨夜在山顶他给李遇做过一场心里建设的预演,但事情在想象里和最终最后发生在眼前有多不一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设想过一万种可能,李遇会哭会闹,他也许要哄要逼,却唯独没有想到过少年帝王会如此冷静,甚至还轻轻的拍着白鸥的手背,像是安慰。

  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明明知道最可怕的结果可能就在前方,自己却被束缚手脚什么都做不了,白鸥每一天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周哲翎还是没有出现,简直像是捧着那方凤印躲了起来。

  只有李遇照例处理公务,一切如常。

  晚夏转眼入秋。

  当初愚公移山移走的好像不是太行、王屋二山,而是整个待城;这座城池像是整个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再也没有传回过半点音信。

  连四苟的情报网都好些彻底瘫痪了一样。

  就算大败,十万军民难道就没有活下一个可以传信的人吗?

  一切都太诡异了。

  “你点上些得力的人——”白鸥召来四苟,言简意赅,“回待城去。”

  “将军……”四苟有些吃惊。

  他之前也已经派了几波手下回待城打探,可没有一个人返回江宁;今日,他便正好是要向白鸥请调,亲自回待城查看。

  “能多快就多快。”白鸥沉声,“我一定要知道待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苟即日出发,白鸥每一日如坐针毡,一天天看着寝殿外、凉亭边的那棵老银杏的树叶渐黄,慢慢挂不住枝头,零落成泥。

  秋意渐浓。

  夜间的清风已经伴着丝丝寒意,像是在昭示初冬将临。

  可就连四苟都杳无音信——

  翻过这一季冬,当万物再复苏,当暖风再吹开桃花,李遇就要满二十了……

  殇宁亡国的日子,每一刻都在掐着点倒计时。

  今日李遇早起,已经换上了秋冬的龙袍,白鸥便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似的,上不来气。

  他等不了了,今天就要跟李遇说,无论如何,他要亲自去一趟——

  可偏偏今日李遇早朝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日近中天了,白鸥一遍遍派內侍去泰极殿打探,传回来的信儿都是泰极殿的大门闭着,皇帝和群臣还在议事。

  白鸥更衣整肃,准备亲自去大殿瞧瞧,可刚走出广明宫的大门,宫外却来人了。

  四苟或是四苟身边的亲信白鸥都熟得很,来人并不出在其中,甚至不是他从待城带回来的任何一个。

  来人礼数周全,谈吐得体,根本不可能是他手下那群兵痞。

  “小的是陈阁老府上门客。”来人行礼后恭恭敬敬递上印鉴,“待城有要事,陈阁老派小人通知公子,即刻前往城外往北十里,驿道边的凉亭一叙。”

  驿道两侧往往都有一座凉亭,取“停”字谐音;长亭留别,意欲常停留别。

  白鸥被陈府门客引至城北驿道的凉亭处时,却没能看见十里长亭,芳草依依的景象。

  入秋已深,草木杀尽。

  这一处驿道是通往待城的方向,眼下待城风声鹤唳,这里便像是通完鬼门关的路似的,人人都绕着走。

  所谓凉亭并没有人出现,白鸥被引向不远处一所茅屋,秋风打着旋,卷起他脚边一捧黄沙。

  眼前光景就像一篇凄凄楚楚的散文长诗,让人不堪猝读。

  走到茅屋边,气氛便与方才完全不同了;破破烂烂一座茅屋,巴掌大的地方足有一二十人把守,看上去比广明宫的寝殿还要严密。

  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白将军——”陈府门客恭恭敬敬上前行礼道:“到了。”

  二人驰马而来,一路无言,白鸥心急如焚,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上前推门,却被左右看门的壮汉拦住了。

  壮汉中的一人上前行礼,“将军还是屋外说话罢。”

  那人身形壮硕,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粗布衣衫,看着跟大街上任何一个普通平民无意,但言语动作间却完全不像一般百姓或是普通大户人家府上的下人,很是懂规矩。

  白鸥此前也在陈府留宿过一些时日,他盯着那人的脸仔细瞧了瞧——

  竟是陈府的护院。

  与一般世家贵族看门护院的下人不同,陈府的护院大多与陈邦一样,表面上是护院,背地里都有另一重身份,替陈琸或是皇帝做着一些不能教周哲翎那些人看见的事。

  他们身手虽不及陈邦,但也相去不远。

  白鸥凝眉,这么多人,他目下不可能硬来。

  可待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门的壮汉行礼时侧身,腰后藏着的佩剑撞上了身后破旧的木门;就在白鸥沉思对策间,屋里传出个虚弱的人声——

  “将军……是、是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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