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下)
俞洲看着那不堪入目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是喊两人分开,还是捂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的好。
接到电话,说自己的弟弟俞扬被人打进了医院,俞洲眼前就一阵发黑。
他就知道,知道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是个闯祸精,早知道就不该放他出去!
公司的事情搅的他头昏脑涨,还要分出精力去给到处惹事的弟弟擦屁股,俞洲恨不得拿条链子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给拴在屋子里不再让他去祸乱人间!
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俞洲把他薅了下去,等看到他身下的人是谁时,俞洲立马变成了结巴,“祁……祁祁祁……祁总?!”
俞连中还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无外乎说自己儿子败坏门风,丢人现眼,等看出躺在他儿子身下的人居然是个男人又痛斥儿子长这么大什么都没学会,富二代中的那些臭毛病竟然学了个十成十,不学无术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学会玩儿男人,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然而巴掌还没打到儿子身上,俞连中看到底下的人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对上那双眼,老头儿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打了一个嗝儿——吓得。
他他他……他妈的谁来告诉他,他看到的都是假的,他口中被玩儿的男人,居然是fire的老总……
林立进来后,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面。一向是老板手底下最得力的属下的林立表示,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就只接了一个工作电话而已……
为什么俞家父子俩表情像吃了屎一样的复杂……
自家的老板又恢复了那副死样子,林立垂眸片刻,暗中琢磨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再抬起头时,又一脸笑面虎的模样,热情的迎上了俞家父子。
俞家一老一少听到幺儿又进了医院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哪里来得及了解什么前因后果,此时经过林立的解释,才搞清楚状况,但是脸色还是像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又不好发作。
救人是好事,但刚才他儿子为什么骑在别人身上……
这是俞连中想的。因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儿子在占别人便宜,此时又不是谈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他只好把话吞了下去,面对林立的笑脸也赔着笑,是啊是啊,唉,应该的应该的,见义勇为……
这就是弟弟说的让fire老板主动找他们的好办法?挟恩图报?这么说小扬为了公司可真能豁得出去啊,不过真的不是适得其反吗?
这是俞洲心里想的,他脸上端着得体的笑容,机械地点头,哪里哪里,唉,别这样说,我弟弟他从小就热心肠……
场面再度陷入尴尬。
俞连中一抹老脸,对方神色仍旧自如,一点儿也看不出脸部抽搐的迹象,他却已经撑不住了,都是些什么事呀!拎着儿子回家去!
祁衍眼神一闪,往前走了一步,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中的止步,镇定的颔首,然后让到一边。外人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什么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身后紧握的拳头已经爆出青筋。
余夏身有束缚,只好不情不愿跟着俞家父子离开,其实他更想留下来,但也知道今天祁衍受到的冲击很大,需要时间缓缓,不好逼迫太过,余夏按捺住自己,给了对方时间。
走之前还有幽怨的小眼神望着他,那一眼让祁衍浑身一颤,太像了!
大概认定了这人就是自己的祁火火,对方的一举一动,祁衍都忍不住和之前的火火相比,然而不管是神态还是感觉,简直和它一模一样,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不是他的幻觉!
他强忍着心中升腾的疯狂的念头,忍着要一把抢过那与自己擦肩而过还比划电话联系的某个人,闭了闭眼。
等人走了之后,病房里空了下来,看着表情冷凝,目光森然的老板,林立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老板……”
“林立。”祁衍突然说:“我要俞扬的全部资料,中午之前交给我。”
林立凛然,“是。”
林立工作能力超强,很快,俞扬的资料就被呈到祁衍的桌前,他翻开文件,上面记录着俞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出国,回国,车祸,出院,直到在资料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区名字,手指仿佛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
这是……
调出了许久不曾打开的监控,他的眼睛有些发直。火火刚离开的那几年,祁衍一直无法接受,总觉得它只是顽皮跑出去玩了,很快就能回来,每天晚上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神经质的翻着门口的监控录像,希望有一天它的身影能出现在画面上,虽然自己亲手埋了它的尸体,祁衍也这么抱有着奢望,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自欺欺人,不想亲手把这份无望的希望破坏掉。
此刻,祁衍坐在电脑面前,感觉自己呼吸有点艰难,直直的看着屏幕,心说,我是想要求证什么?
如果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他抬起眼皮,目光凶狠,像一头残狞的猛兽,气势逼人,所有妄图打着火火名义接近自己的人都罪该万死!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悄悄告诉自己,那是真的!除了当事人,又有谁能知道你们相处的细节呢?
祁衍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它,说过它对自己有多好,怎么好。他和别的人不一样,别人有了宝贝,捂着不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又暗戳戳的隐秘炫耀,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祁衍像个藏粮食的松鼠,把自己的宝贝捂的严严实实,宝贝的好处只有自己知道,那是独属于自己的宝藏。
画面中,他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住了有三十多年的家门口,一个人竖在那里,他没有注意到后来入镜的一大一小,目光紧紧跟着那人,看着他熟稔地跑到藏钥匙的地方,看着他打开房门。画面切到室内,那人闲庭信步在屋内转,自然地仿佛在这里生活过很久。他抚摸过墙角光秃秃的圣诞树,从角落里扒拉出模样可笑的惨叫鸡,颇为怀念的把玩了一会儿。
祁衍曾经嫌这个声音太吵,总是偷偷摸摸把它藏起来不让某条狗发现,可最后无一例外被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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