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渣攻撩了阴狠受(上)
觅寻这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今晚睡哪?
之前只顾着打听那位有趣的美人,竟忘了这一等要紧事。
觅寻不由得摇头笑叹道,“美色误人。”
他在月下吟诵的模样,当真似一位风度翩翩,俊秀绝伦的书生。
正当他心中盘算怎么名正言顺地去夙九兮营帐里“借宿”时,一个抱着棉被的士兵从夜色中走出,来到他跟前时将手里抱着的被褥枕头一股脑塞给他,同时恶声恶气道:“这是九殿下给你的。”
觅寻稳稳接过士兵塞来的被褥枕头,见那士兵转身便要走,忙唤住他。
那士兵明显心情不好,转过头来时,两条短悍的眉毛拧在一起,粗犷的脸上全是不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对于他这样粗俗的言语,觅寻倒也不介意,抱着被褥枕头笑问:“兄台还没有告诉在下今晚下榻何处。”
那士兵斗大的字识不全一筐,平日接触的也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糙老爷们,忽然听得这一句文绉绉的话,愣了半响,好半天才弄明白他说得意思,粗短的眉拧巴得更厉害了,嘴里不满地嘀咕,“文人就是酸,睡炕就睡炕,非要整什么下榻。”
觅寻哭笑不得。
那士兵嘀咕完了后,随手一指夜色中的某个地方,说:“喏,就是那里。”
他指着的地方,一匹膘肥体壮的白马正睡得香甜,马鼻子里鼾声大作,不时喷洒出热气。
觅寻笑不出来了。
抽着嘴角说,“兄台莫要说笑,那里可是马厩。”
士兵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觅寻,“九殿下的意思就是让你睡在马厩。”
说完后,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兄弟,这事可不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赶巧碰上九殿下心情不好,连我好端端的送水进去,都莫名挨了一顿骂。”
士兵回想起夙九兮那副阴沉的模样,后背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是谁惹得九殿下不快,害得老子跟着倒霉,要是老子知道是哪个新兵蛋子干得,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士兵越想越气,摩拳擦掌,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
之所以认定是新兵开玩笑,凡是在这里呆上个把月的兵,哪一个还敢去惹那个活剐人肉的“蛇蝎美人”。
忽然,士兵狐疑的目光锁定在觅寻脸上。
“说起来,九殿下就是在你走之后才动怒的,难道是你”
觅寻拿白玉扇柄懒洋洋地移开指着自己的手,唇边含了一抹春风般的笑意,道:“兄台说笑了,在下区区一介书生哪里敢得罪将军,再说,在下若是惹得将军不快,岂还有命留到现在。”
士兵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
再一想夙九兮本就生性古怪,喜怒无常,也便对觅寻的话毫不怀疑。
这样一想,士兵越发同情起觅寻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觅兄弟,让你这样一个俊书生睡在马厩里实在是委屈你了些,你放心,等过几天九殿下心情好转了,兄弟我去给你求求情。”
觅寻心里清楚夙九兮是有意报复他,唇角勾了勾,挑眉笑道:“我要见将军。”
士兵连连摇头,“这不成,九殿下已经歇下了。”士兵只当他不肯去睡马厩,想来也是,这书生细皮嫩肉的,怎么睡得下马厩这种地方,于是好言好语劝慰道:“觅兄弟,你想马厩也有马厩的好处,天气冷了,抱着那白马的大肥臀睡,保准儿又舒服又暖和,相当于婆娘给你暖被窝了。”
“”
觅寻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这等好意在下只怕无福消受。”
士兵站在冷风口陪了他半响,见他油盐不进,怎么都听不进去劝,不由得心生恼怒,拉下脸恶声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是敬重你们读书人才费点口水陪你多说两句,不然鬼才理你这个低贱的马奴,今天这马厩你是睡也得睡,不睡也得睡!”
说话间便要去扯觅寻的袖子,被他灵巧地避开后,更是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抓到他。
两人拉拉扯扯之间,忽传来一道如明月般皓朗清悦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觅寻与士兵同时一惊,回头看去。
夜雾中先是露出一双黑色暗月纹的军靴,接着是一身玄色甲胄,甲胄上的墨色麟片在月光下折射出金属独有的冷芒,黑发如瀑般披在身后,更衬得那人身姿修长挺拔,最后整个人从夜雾里缓缓走出,才看清是个黑衣黑发,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林将军”
士兵立刻松开觅寻,恭恭敬敬地冲来人抱拳。
来人正是夙九兮帐下第一副将,林守。
也正是白天出来为觅寻求情的人。
觅寻想了起来,浅灰色的眸饶有兴味地盯着来人。
林守轻轻颔首,看了觅寻一眼,道:“怎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去睡觉,反而在这里拉扯。”
“这”
士兵噎了噎,随即便将夙九兮令觅寻去马厩睡,觅寻不愿意去,反而吵着要见夙九兮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守。
“将军赎罪,属下不是有意吵扰您歇息,属下这就押他去马厩。”
“等等”
林守沉吟片刻,在士兵疑惑的目光中,道:“这件事本将自有安排,你下去吧。”
士兵看了看唇角含笑的觅寻,接着又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林守,搓手犹豫道:“可是九殿下令他睡在”
“殿下那边本将自会交代,若是追究下来也由本将一人承担。”
林守淡淡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不放人便是同林将军过不去,士兵心道既然林将军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自己何不卖他这个面子。
不过,林将军一向不喜多管闲事,却为何在一天之内接连帮了这个书生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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