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矿[重生]
就连里面的服务员都穿的旗袍,头发高高盘起,怎么看都很上档次。
许时跟在许征身后进了饭店,虽然是晚饭的点,但大厅里见不着人。
许时当下就觉得不对,该不会快倒闭了吧?
许征表现得轻车熟路,跟着服务员拐进了包厢。
许时安慰自己:没事,肯定是人都在包厢里呢。
他们两个人订的包厢不大,足够上菜的四人桌,背靠小沙发,许征把沙发那侧的位置给了许时,他果然欢喜地瘫坐在那儿。
两本厚重庞大的菜单摆在他们面前,许征伸手翻阅,头也不抬地对许时说道:“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替我省钱。”
许时满心欢喜地翻开菜单,谁知看了两眼,眼睛都直了,不死心地接着往后翻,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哭丧着脸问:“这都什么呀?”
什么红花土人参,山地小黄瓜拼桃仁,中华海草。
名字听起来倒是高端洋气,可……
从头到尾,全是素的。
“你不是感冒了吗?吃清淡点。”许征耐心解释道。
见许时连菜单都不愿翻,他便独自点好了菜。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人,许时悄摸摸凑过来向他问道:“哥,你说吧,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素食餐馆。”许征吐出了无比残忍的四个字。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许时不可置信。
许征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这是目前迁丰规格最大的饭店了。”
当然,是素食中的。
许时张了张嘴,最后憋出四个字:“我要吃肉。”
“放心,味道不比肉差。”许征同他担保。
一直挑食哪能行呢?
在发现这家饭店的那天起,许征就曾发誓,一定要带许时过来。
改改他不吃菜的毛病。
菜上齐后,铺满了整张桌。
有些菜,外表看着油光四溢的,其实一口咬下去,才知道,全是素的。
许征往许时盘子里夹了块豆腐做的东坡肉,对他说道:“多吃点。”
许时筷子一戳,豆腐碎了一半。
有些豆腐,就算外表做得再好看,那也装不成肉。
许征低头掩去脸上的笑容。
这也算对许时撒谎的小小惩罚。
不过吃点素,对身体好。
许时食之无味地吃完了这餐饭,吃到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喝起粥来。
也只有这碗粥,看着像粥。
吃完这餐饭,许时总共只碰了桌上不到三分之一的食物,剩下的都是许征吃的。
从餐厅里出来,许征只觉得食物快满到他喉咙,撑得他难受。
许征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一顿饭,没把许时的毛病治好不说,险些将他搭了进去。
迎面吹来一阵凉风,空气中还残存着夏日的燥热气息。
吃撑了的许征和许时沿着街边走一小段消消食,路过个卖烤串的店,许时的双脚就停在那儿,走不动路,眼巴巴地看着许征。
许征无奈掏钱给他买了,打包带走,郁闷了一晚上的许时这才露出笑意。
夜晚的烧烤店生意火爆,店内坐满了人,门口还支着好几把大伞,摆了数十张餐桌,三五成群的人坐在那儿,光着膀子点着啤酒配烧烤。
许征眼尖地看见了角落一群年轻人。
男女混搭,嘴里毫不顾忌地讲着黄色笑话,还说着明天要找哪个人的麻烦。
本是青春正好的年纪,说出的话却一个比一个狂,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看谁不顺眼明天叫上兄弟们拿刀就砍。
许征转头,看见在他身边一脸渴望盼着烧烤的许时。
眉眼纯良,目光灵动。
许征不由在心中发问:
他也有过吗?
这样的经历。
就在许征看着许时出神的时候,许时已经接过老板打包好的烧烤袋子。
手指在许征面前晃了晃:“回神啦。”
许时凑的近,许征清楚地看见他眼角怎么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许征握住了那只手,掌心温热。
“走吧。”
无论未来如何,他抓住的,是现在。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老许啊,今天挖了几吨煤啊?”
“那老孙头可太他妈黑了, 老子下矿那么久, 不就弄洒了半车吗?说扣就扣。”
“你知足吧, 咱们矿还算好的, 有的矿听说能拖欠大半年工资呢。”
……
许征穿着短裤背心,和工友们坐在矿边,头上还带着矿灯帽,聚在一块喝着啤酒侃大山。
漆黑的夜晚和漆黑的煤混在一起, 说不清谁比谁黑, 再过半小时就该到轮班的时候, 他们这批人就得进入深不见底的煤矿。
不远处就是矿口, 一车车装好的煤正往上吊,机器运作声和人力挖掘从未停歇, 这个矿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有无数人对其进行开采, 许征他们这批人, 只不过是茫茫中的一员罢了。
“要不是为了钱, 又脏又累的,谁来干这个?”
“等老子干他个一年半载的,回村一定盖栋大别墅。”
许征拍拍裤子上的煤灰,按亮头上的矿灯,对他们说道:“走,下矿了。”
又一轮玩命的活计。
能不能平安上来, 全靠天意。
*****
远处橘黄色的灯光老远望去和前世的矿灯有些相似, 却比顶在头顶上的小灯多了那么一丝人情味。
透露着温暖的橙色。
回到宾馆, 尽管打包来的烧烤有些凉,一层水雾凝结在泡沫盒上,许时还是吃得很开心,左一串羊肉右一串烤翅,嘴角微微泛油。
只要是肉,不管是高档饭店,还是街路小摊,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许征就这么坐在一旁看他,直到许时把一串肉递到他嘴边,扬眉问道:“来一口?”
“不了,你自己吃吧。”许征晚饭吃得多,到现在还觉得撑得慌。
不过见许时吃得开心,许征倒也得到了某种满足,他不禁开口问:“你就那么喜欢?”
“这你就不懂了,一顿饭,如果只剩下素的,那等于白吃。”在这件事情上,许时有他独特的坚持。
“净说歪理。”许征轻骂道。
许时在一旁吃烧烤,许征则拿过桌上的狗尾巴草开始编东西,嫩绿的细杆在指间上下翻动,很快,原先笔直纤长的狗尾巴草变成了个环,是小时候经常编的那种戒指。
简陋的草制指环,顶端的绒毛高高翘起,灯光下边缘的绒毛泛着柔和的光泽,一根手指突然从中间穿过,刚好卡上,牢牢戴在了指节根部。
许征不用猜也知道谁干的。
看了眼桌子,许时不知什么时候把烧烤全吃完了,见他编得入神,便凑了过来。
许时晃了晃竖在手上的那撮毛,问他:“这是哪儿来的?”
“路边捡的。”许征靠在椅子上,看着许时戴着戒指在那玩。
或许是摇得太厉害,空气中泛起了一些草碎,许时动作停顿,酝酿了老长一段时间,打了个喷嚏。
许征抓着他的手,把东西褪了下来:“别玩了。”
许时反应突然变得激烈,眼神透露着认真,向许征问道:“送我呗?”
对上他的视线,许征没明白眼里的认真是为了什么。
却还是答道:“行啊。”
本就是为了他摘的。
这年头,一根狗尾巴草就能把许时哄得如此高兴。
这是前世他给许时能买十个白金戒指的钱都换不回来的。
许征听见许时一声声咳嗽,却始终没放下那个戒指。
声音带着点沙哑,许征放心不下,叫了客房服务。
半小时后,楼下送来了感冒药。
许征仔细阅读外包装上的说明,剥了一粒用纸垫着,拿上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把两样东西放到许时面前:“先把药吃了。”
之前专门出去一趟吃了饭,现在刚好吃药。
直径将近一公分的圆形白色小药片,许时明显不悦,看了眼许征还是把药丢进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吞咽的时候,许时眼睛都直了,药片卡在喉咙里,连忙喝了好几口水压下去,却依旧驱散不了那股苦味。
“这什么鬼药,苦死我了。”许时抱怨道。
许征笑笑,安慰他:“良药苦口。”
当然像许时这样没吞好的例外,从原先是十分苦增加到了一百分。
许时由烧烤扬起的好心情就这么轻易毁在了一片药上。
他发泄般捏了下手里的戒指,随后放在刚垫过药的那张纸上,起身进了浴室。
许征在背后提醒他:“你的拐杖忘了带。”
走到一半的许时突然僵住,他心虚地不敢回头,快步走进浴室,结果心急之下,摔了一跤。
许征的心被揪了一瞬,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许时面前,扶着他的肩膀仔细查看:“摔到哪儿了,摔疼了没有?”
许时眼眶微微泛红,压抑着情绪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天。”许征说出了个不算太早的时间点,随后用手抚上了他的脸,声音又轻又无奈,“既然脚好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许时没回答,垂下的睫毛又密又长。
许征耐心等着他的回答,直到放弃快要离开的时候,许时抓住了他的手:“我站不起来了,哥。”
许征一俯身,伸手把许时抱了起来,而后放回床上。
许征的动作利落果断,但对待许时无疑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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