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矿[重生]
亲眼见着煤,许征越看越满意:“你定价多少?”
“三百?”尤志估摸着给了个数。
“难怪你卖不出去。”许征指出问题关键,“就这价格,都快赶上迁丰了。”
如今煤价降得厉害,5000大卡的煤一吨也就三四百左右,更不用说在关乐这样的煤产地,两百块的煤多得是。
尤志被反驳了也不恼:“那你说多少?”
许征:“你当初卖了十吨是以多少的价格?”
尤志:“二百五。”
果真是个二百五。
许征同他讨价还价:“我还得把煤运出去,怎么着也得便宜点吧?”
尤志报了个底价:“两百,不能再低了。”
“好。”许征看得出尤志是诚心想和他做生意,果断应下。
尤志:“你要多少?”
许征:“三十吨。”
尤志:“不行,我看了眼,估计只剩下二十吨了,多了我还得找人下矿,不划算,你就拿二十吧。”
许征同意道:“也行。”
尤志又问:“那你咋运回去?”
许征随口一问:“你这儿有货车吗?”
尤志听懂了许征的言下之意,瞪眼道:“你咋这么不要脸呢?煤白给你了,车还得我出?”
许征厚着脸皮,面不改色道:“放心,会赚钱的。”
“算了算了。”尤志干脆好人做到底,“正好矿上有辆货车,借给你了。”
许征略微欣赏地点点头:“好兄弟。”
尤志不放心问道:“你会开车吗?”
“会。”许征答,“就是没驾照。”
“滚滚滚。”尤志挥手,“这生意我不做了。”
“别啊,再好好聊聊。”许征把人拦下。
最终,许征以一吨220的价格买下了尤志的煤,尤志提供货车和司机。
临行前,尤志把司机拉到一旁叮嘱:“这趟你可得帮我好好盯着他,煤要不回来就算了,车得给我开回来,知道吗?”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专门搞运输的,之前在尤志他爸的矿上干过,他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我丢了车都不能丢。”
“好样的。”
听完了他们全程对话的许征只装作没听见,坐在副驾驶等着司机上车。
司机承载着神圣的使命上了车,踩下油门,货车缓缓前行。
现在的路还是石子路,坑坑洼洼的,车子行驶在路上一颠一颠,许征十几年没坐过这么颠簸的车,不出意外地晕了车,靠着窗强忍下恶心。
说来难以置信,这趟关乐之旅,许征不仅没花钱,还带回了一车煤。
作者有话要说: ①大卡:煤炭行业常用的术语,用来表示煤炭发热量。1大卡=1000卡,一般煤矿都通过这个单位来表征煤质量的高低,发热量越高,说明煤的质量越好,价格就越高。
例如5000大卡,就意味着一吨煤发热量为5000千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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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到达迁丰后,货车停在了许征家后山的某个废弃仓库里,仓库荒废许久,小时候许征和许时两人还经常来这儿玩,仓库已然成为他们的秘密基地。
“师傅辛苦了。”许征给了司机五百块钱,“您先在这儿休息几天,等我把煤卖出去再和您一块回关乐。”
“行。”司机爽快地接过五百块钱,反正钥匙在他手里,许征也给他指过自家地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能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
巨型货车里装满了足足二十吨的煤,许征看着好不容易从尤志手里“买”来的煤,开始发愁。
煤是有了,可销路成了个巨大的问题,就这么点煤,送进厂里人家看不上,再说了,厂里拉的煤都是有关系的,他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凭什么把煤送进去?
思考无果后,许征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放。
摆在他面前的,是另外一个更大的问题,他该如何回家。
许征离家已经五天,比信上说的还超了两天,也不知道许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许征从后山缓缓向家中走去,一路上思考着待会该如何向家里解释。
说自己去了躺外地拉煤了?
还是说自己捡了车煤回来?
哪种说法,许家人都不可能相信。
愁。
尤志这样的冤大头,搁谁身上都不能信啊。
许征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得先做好准备面对王业萍的怒火。
许征走到家门口,踌躇半天,最终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开门,许征被在客厅坐着看电视的许时逮了个正着,只见许时脸上神情由惊讶转化为狂喜,反应过来后冲着厨房大喊:“妈,哥回来了。”
“哪呢?”王业萍听见这话,手里拿着把菜刀冲了出来。
明晃晃的刀锋晃得许征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
等到他和王业萍的眼神对上时,许征得知大事不妙。
王业萍看向他的目光,哪还有平日的半点温情,只剩下了凶狠,她举起手里的菜刀又放下,把刀往茶几上重重一拍,换了个惯用的鸡毛掸子。
王业萍快步走上前单手把许征拽进屋里,用脚把门关上,用鸡毛掸子往许征腿上抽,恶狠狠道:“说,这些天去哪鬼混了?”
王业萍真的气疯了。
搁在平时,她连许征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可如今却牟足了劲抽他,许征吃痛地皱了皱眉,却硬扛着没把去关乐的事说出来:“没去哪。”
“还嘴硬是不是?”王业萍自知那一下下手重了,改用手打他,“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许征,不要以为我平时纵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还敢和我玩离家出走这套,好啊,看我今天把不把你腿给打断。”
“妈妈妈。”许时见情况不对,连忙凑了上来,张开双手挡在许征身前,像只长大的小鸡崽一般雄赳赳地护着他,“你要打就打我吧,反正我你也打惯了,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哥,要挨什么打我替我哥扛。”
许征站在许时身后,目光落到他的发顶,头发很细,发旋却毛绒绒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倒是长得快,和许征只差一个头。
从小到大,许时一犯了错就往许征身后躲,因为知道王业萍舍不得打许征,所以许征就是他最有效的庇护伞。
而如今,孩子长大了,能挡在他前面了。
许征感到好笑又有些感动,看向许时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这时候的许时虽然叛逆且皮,但对他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流露。
许征突然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王业萍本就火大,许时还来火上浇油,她一气之下连许时也一块抽:“怎么着,要和你哥一起造反是不是?”
“嘶,疼。”王业萍打在了许时手臂上,使得他原先张开的手立马放了下来,疼得缩成一团。
许时怕疼。
从小就怕,打他一下,没使多大劲就能嚎得哭天喊地的。
许时因为护着许征,平白无故被打了一下,尽管手都红了,依旧倔强地挡在许征面前,不肯退让。
许征被这样的许时暖到了心坎里。
他从身后抱了一下许时,在他耳边轻声道:“行了,别硬撑了,你回屋吧,这儿我能解决。”
王业萍也瞪他:“滚回去,少添乱。”
许时被许征和王业萍两人一同赶走。
王业萍过了最初的那个劲,现在散了揍许征的冲动,她目光不善地盯着许征:“说吧,到底干嘛去了。”
“没干嘛,散心去了。”许征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知道赚钱的方法?
这话别说王业萍了,换做十年前,他自己都不信。
王业萍呸了一声:“散你妈的心呢?”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许征脸上露出了笑容:“您怎么气起来,连自己都骂?”
“滚蛋。”王业萍了解许征的性格,知道他不想说,自己就是再追问也没用,只是看向许征的眼神还是带着不满,“你这死孩子,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你弟的钱都偷。”
在墙角偷听许久的许时探出个头:“我原谅他啦。”
王业萍把手里的鸡毛掸子丢了过去:“让你说话了吗?”
直到空气中传来一股烧焦味,王业萍闻了下猛然反应过来,锅里还烧着菜呢,连忙往厨房赶,走了两步不忘回头警告许征:“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王业萍这是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许征笑着摇摇头,把遗落在地上的鸡毛掸子捡起来挂回墙上,路过墙角时,揽过还在许时一同回到屋里。
回屋后,许征先是把门轻声关上,而后拿了三百块出来:“喏,你的钱,连本带利还给你。”
许时的眼睛顿时亮得发光,他原先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用二百五十块钱换回一个许征,没想到这钱竟然还能回来。
许时接过钱,眉开眼笑,给了许征一个大大的熊抱:“哥,我爱死你了。”
许征受不了他那股黏糊劲,嫌弃地把人推开。
被推开的许时也不生气,反而跑到床脚翻找着什么,只见他从床底翻出一百块钱,再加上许征还他的三百,又重新塞回许征手里,满怀期待道:“这些钱都给你,再帮我赚一百回来。”
许征被他逗笑了:“别太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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