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种田
树上萧略身上衣服齐整,怀里死死搂着个光溜溜宋问,到底不是柳下惠,身下是一点都不安分,硬生生怼着宋问,叫宋问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捞衣服的瞬间,眼前这位能来个大变棒槌。
没人回应。
阿眠在宋家祖坟前来回走了几步,一眼就见着这边树下悬吊着一件破布头,一缕一缕的,看着眼熟,直接就走过来。
树上宋问瞪大了眼,紧张得厉害,直接上嘴恨恨咬了口萧略的鼻子,刹那觉得下头更刺激了,便是隔着萧略那一层裤子,粗粝着,更是激励得他都痒痒起来,赶紧松了口,就见这对面鼻上残留下两枚门牙印来。
“上去!”宋问气声道。
萧略点头,狠狠憋着小心喘了口气,猛地就往上蹿,那碎布条的衣服也顾不上,就让他顺着树杈往下。又掉了几树杈。
树上动作快,阿眠也就正好走到树下往上看。当真是要感谢南方的树,不管高矮,树干枝叶总是十分繁盛,要是技巧超群,藏个把人完全没问题。阿眠什么也没看到,伸手去拉掉更下来的眼熟碎布条衣服,确实是宋问今日穿身上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他绕着树干仰头走了一圈,边冲着树上喊:“少爷,你在树上吗?”
宋问生怕叫他看见,赶紧示意萧略再往上爬爬,萧略抱着人,又往上窜了几个树杈。一动,枝叶繁茂也不行,下头能见着,好在抱着人,萧略动作也快,阿眠只见着一个大影子,一瞬间就划过眼前,等回头踱几步再看,树上又是风平浪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松鼠?”
阿眠怀疑看了下,确信看不见什么,也就不追究了。回到宋家祖坟前,帮着把剩下的冥纸全给烧了,又顺手收拾了一把,这才拿着那碎布条上衣下山去了。
等人一走,宋问和萧略憋着的气总算能喘平和了。这般紧张时刻,萧略下头那点动静,早焉掉了,不过宋问一喘,又有要再起雄风的架势,不用战鼓,也是蓄势待发的大将!
宋问迅速在树干上后撤了几步,指了指下头的宋家祖坟道:“我爹我娘,还有我宋家列祖列宗都看着你呢!”
萧略:“……”直接像是没风的旗子,落下了。
宋问呵呵直笑,眉眼都带着春意。他倒是坦荡荡,两臂一伸,分毫不在意萧略浑身穿得齐整,自己除了鞋,身上是没片布遮身:“我这怎么办?”
萧略迅速脱了自己身上外衫披到宋问身上,帮着他穿好,又蹲下.身帮着他提好褪到脚踝处的裤子.裤头也叫他撕烂了,只能勉强揪起来,两边打结,好歹没光着了。萧略这才揽住宋问的药,直接带着从树上跳了下去。
两人相识一眼,压下不成行的冲动,下山。
路上见着村人,见宋问上个坟,这般狼狈,都好奇,不过栓子家前车之鉴在前,他们全被震慑住了,没上前来问,只一路目光追随。
阿大也是个耿直的,直接问了:“宋大人这是?”
阿二早就觉得自家将军跟宋大人有些暗里的私通,这会儿看他们,眼神一言难尽,深觉他们适才趁着孤男寡男独处,做了那档子事!不由得往山上看了几眼,大有提醒他们宋家祖坟在上的意思。
萧略坦荡荡。
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从前一场仗打下来,身边死多少兵?没精力马上就好生安葬,还不是随便一裹,就放那儿。夜里敛尸的军中同僚们,胜仗下的刺激,还不直接在万千兵丁的尸身间行事。
这般一想,再看阿二,就觉得他是京城日子□□逸,性子都不汉子了,萧略直接一记眼刀过去。
阿二:“……”老实敛眉,缩起自己探出的脑袋。
宋问可没这般坦荡,适才是上赶着从了,分明没成事,但叫阿眠堵上了,这会儿又被问,心下羞赧,面上也起了绯红,却是故作镇定说:“我从树上摔下来了,衣服让树杈划破了,这才借了你们将军的衣服。”
回去还是没见着人的阿眠,又过来了,正听着宋问解释,奇怪问说:“少爷真在树上?我喊少爷,怎么没应?怎么从树上摔下来了,可有伤着?”
宋问不动声色白了他一眼,然后一派正经解释说:“如今七月,正是吃烤知了的时候,我上树看看。没想到摔下来了……”
阿眠单纯,没觉出不对,点了点头说:“少爷想吃,可以叫我们去啊。少爷哪里会爬树,好在人没摔着。”
他本想埋怨萧略让宋问上树,但视线一过去,就见着萧略鼻头上红红的一圈,心里古怪,指着萧略说,“萧将军鼻子怎么了?让知了咬了?知了不咬人啊!”
宋知了硬着头皮解释:“不是。萧将军忙着接从树上掉下来的我,谁知道我重,他直接鼻子撞树上了!”
这么扯的谎,阿眠竟然点头信了:“哦。”
阿二看了眼蠢货阿眠,又看了眼自家将军红鼻子,再看一派自若的宋问,冷不丁开始怀疑自己难不成是疑人偷斧,真想多了?
阿眠放下了宋问的事,赶紧说:“少爷,两位员外郎大人,还有少原县令来了,正在院子里等。他们知道宋老夫人今日就能入祖坟,说是想上柱香表表心意,以及商议造水车之事。”
宋问点头,脚下快了几分。回了宋家院子,又把之前抓知了摔了的说辞说了一回,顾不上寒暄,回了屋迅速擦洗了下,换了身衣服,出来见客。
少原县令卖好说:“我寻思这造水车,不如就先在平溪村造上,一来宋大人本就已在此地,也免得反倒落下了本村。”
宋问没推辞,笑说:“也好。”当即遣了阿眠去找里正过来,询问村里水源问题。
平溪村有一跳条贯穿村子的溪流,水量不大,但也不小,因此而得名。村子里的田地也多围绕溪流两边的山上,在溪流造水车,润泽山上所有田地不太可行,但要是顺着溪流造,又有水被截留的问题。
这还要多加商量才行。
宋问想起宋父说过溪流对面的山上有一条山水,能引下来,但水量少,所以引的人也少。
原身没去看过那水源头是什么模样,于是与里正提了一句,问说:“我见村人对面山上的田地边却是有一条沟渠,想来就是我爹当初说的那山水引下来的路径。不知那水源尽头如何,能挖开,供上吗?要是能,就将水车建在那里,再搭竹子下山,这比取溪水要方便不少。”
里正摇头说:“村里之前去看过,是从一块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巨石缝里流出来的,再后头就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没人去过。要建在那边,怕是要先将巨石弄开……”
这肯定人力不行了!
一时没商量出其他水源,只能让工部两位员外郎和少原县令一块跟着,去溪流那边看看实际情况,谈论下究竟要如何架设。
平溪村这边是会种植水稻的,但原身印象中产量很低。
一个估计是大理朝这时候种子的问题,还有一个是他们没有插秧,直接种子来种。田地就那么些,他们习惯了能多种就多种,也不太注意空隙,最多留点让稻谷生长的缝缝来,这对水稻是很影响产量的,插秧也是为了后期规划间隙。
还有一个就是水肥的问题。肥这一块,宋问没什么想法,但水要是有水车,起码水稻能长得好。今年是晚了,要是明年,最好鼓励他们在稻田里养点鱼,肥力也能上去,稻米口感也能更好,鱼也是个收成。
至于立体农业,在村里不适合,光是那些框架,成本就太高了。村人平常打个家具,都是家中一件大事,不适合他们。倒是县里有富户,可以推广推广。
村里还是要想别的赚银钱的法子
第52章
平溪村的溪流水量大的地方地势不太行, 需要人力改造。而更重要的是, 宋问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溪流倒是穿村而过, 可对面山高,溪流的水最多能浇灌溪边的田地,再高些就不行了。溪边滩涂面积倒是不小,可惜水稻也畏水,水太多了, 水稻死得更快。
少原县令、里正与两位工部员外郎商议,选定不下究竟是在村子水量最大处建大的水车, 还是平均下来,尽量兼顾着多造几个小水车。就算是要造小水车,选在什么位置造,离谁家的田地近, 可不单单是水量能决定的。
造水车对于少原县令和两位工部员外郎, 甚至里正都是功绩, 他们肯定会上十万分上心,宋问乐得放手, 招呼了一声,与萧略一道上山去找找如今见着已经水流十分小的那处水源。
俗话说, 靠山吃山,宋问也有上山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山货的心思。嘴馋是一回事,也有想着为村子想个赚钱法子的意思。
原身虽然会下地,但大多数时候都在读书, 对山上有什么,都是打猎的宋父口述的,翻了翻记忆,具体什么模样是完全没有头绪,且名字全都是当地方言的叫法,宋问努努力,翻译失败,只能自己上山看。
萧略出身皇家,年少时不曾离过京城。后来父亲谋反失败,他自请从军,镇守边关,而边关连年大仗小仗不断,多是不毛之地,他还真没应季在山上找过什么山货。
萧略听宋问问自己,想了想认真说:“我吃得最多的山货,大概就是兔子、野猪之类的。这些个头适中,好抓,能一顿吃完,也不用路上带着,很不错。”
宋问:“……”我吃个水果罢了,你管兔子、野猪这种叫山货?!
萧略全没注意到宋问的刹那沉默,继续认真说:“不过宋大人要是想着为村里添个赚钱法子,这不太可行,村里百姓能打猎得少。”
他还心中高兴宋问难得有不擅长的,觑着他面色,小心建议他放弃“山货”这条赚钱法子。
宋问:“……”
山腰上正好有一串小孩儿的说笑声传来,解救了宋问。他赶紧举目张望,拒绝跟萧略说话,正见着三五个小孩儿提着竹子编成的篮子,蹦跳着下山。透过篮子的缝隙,以及篮子外头沾着的红渍,宋问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杨梅。
是了,平溪村位置要是参照现代中国的地形,该是华东。七月可不就是杨梅正好吃的最后一波季节么!
宋问喊人:“你们篮子里可是杨梅?”
几个小孩儿一下子就站住了,有些瑟缩,好半天才有个胆大的皮孩儿拎着篮子小心走过来,将手中篮子举到宋问面前:“宋大人,这是我们在山上摘的杨梅,给大人吃。”
“那你呢?”宋问看他巴巴献殷勤的模样,这副样子,在小孩儿身上特别好笑。
小孩露齿腼腆一笑说:“山上还有,我再去摘。”
“你能带我们去吗?”宋问一边和蔼蛊惑小孩儿,一边指着萧略说,“这位将军没摘过杨梅,十分想试试。你愿意教将军摘杨梅吗?要是你教了,你可就是将军的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