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崩坏攻[重生]
“……”范元被他们呛得皱了皱眉,停留了两秒后,沉着一张脸拿起了椅背上的西服就准备离开。
这时,灵堂门口背光走进来一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兔子先生的燕尾服,身材修长,气质儒雅,牵着一串鲜红色的气球,迈着笔直的腿就走了进来。
范元跟他碰了个照面。
他的脸上带了一个雪白的兔子面具,盖住了上半张脸,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他面具下一双如沼泽一般死气沉沉的黑眸。
片刻,那双眼睛,在见到范元那一刻起,闪烁起了暗光。
范元愣了愣,经过刚刚的闹剧,他现在已经对这个葬礼适应了,见怪不怪的压了压唇角,此刻就算出现一只恐龙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男人摘下了头上的爵士帽,绅士的朝他鞠了一躬,接着带着手套的手打了个响指,灵堂所有的门和窗户全部都重重关了上。
不止范元慌了,在场的十个人通通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一阵后,齐刷刷看向范元身前的兔子先生。
“喂……这,这怎么回事?”
“为什么关了门窗?”
兔子先生没有搭理任何人的意思,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范元的,仿佛除了他,那对星眸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
他微微弯下一米八几的个子,伸手递给范元他攥着的气球线,笑着说:“给你。”
范元并没有伸手接,打量了这男人一眼后,不悦道:“放我出去。”
“你不要啊……”兔子先生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半空中的手,同时那对闪着暗光的眼眸也沉了下来,恢复了没有生气的暗色。
“我……”范元想说什么,但是脑子里突然一懵,接着整个身体软了下来,双膝一弯就要倒在地上。
男人及时的托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搂入了怀。
范元吃力的睁眼,但是眼皮却格外沉重。
男人身上浓郁的玫瑰香刺激着他的感官,席卷着他的意识。
在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那锋利的唇线裂开了,挂着一抹邪意,对着他一张一合,但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见了。
范元双眼一黑,晕倒在了他怀里。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个人轻轻的吻了他,那吻极其温柔,温柔到仿佛在轻吻一个易碎的瓷瓶。
范元挣扎着醒来,迷迷糊糊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搂着,如梦似幻的瞬间,那人带着他在旋转,优雅的跳着一支华尔兹。
滴答滴答……
一滴滴湿润的水滴打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沿着他光洁的下巴滑落,接着一股腥味夹杂着玫瑰香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范元疑惑的伸手一模,凝眸看向指尖,这一看,让他整个人彻底惊醒。
那哪里是水!
那是一滴滴粘稠的血液!
他豁然抬头往上望去,就见一具具被钢丝勒死的尸体,悬挂在了房梁上,摇摇晃晃,瞪着血红的眼球对上了范元的视线。
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挂在了上面!
“宝贝,你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沈衔取下了面具丢在了一旁,暴露出面具下一张俊美年轻的容颜。
范元的双眼陡然瞪大:“是你!你没死?”
“我为你准备的这场宴会如何?”他咧嘴笑了,嘴角勾起的邪意与相框里的笑容重叠。
“这些人……是你杀的?!”范元几乎是颤抖的问出了这句话。
沈衔没有回答他,只是停下了牵引着他的动作,而后,扣住了他的腰吻了下来,探着灵活的舌头,侵略着他的口腔。
“你干什么……唔……”
“放开我……”
“你个疯子……”
无论范元如何骂他,那人无动于衷,一对死气沉沉的黑眸里,充满着一种到极致的温柔,温柔得让范元如溺进了大海。
不知为何,范元忽然心悸了一下。
那诡异的心跳,回响在耳膜里。
细思极恐的一瞬,竟然压过了他体内的恐惧感,视线里除了那对温柔如水的眼眸外,他在看不到其他。
沈衔对他现在的表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意,接着继续引领着他跳着华尔兹,每个动作都是无比优雅。
范元浑身没有力气,想推开他却又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跟牵木偶一样,在这个葬礼上跳着象征死亡的双人舞。
沈衔紧紧的扣着他的腰,漆黑发亮皮鞋踏在血泊里,溅起一道道血花。
地上血流成河,染红了范元送来的花圈,尸体们悬挂在上方,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不甘的看着他们,成为了他们这支双人舞唯一的观众。
双人舞拉下了帷幕。
沈衔单膝跪了下来,在他回不过神的时候,抬起了他的右手,烙下一个吻在他的手背上,接着,一把冰凉的手/枪递到了他的手里。
身后的大门缓缓打了开,强烈的白光从大门里照射了进来。
范元身体开始恢复力气,他哆哆嗦嗦着身体往门口退去,红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那眸光温柔的男人。
如当时在巷子里一样,他似乎是笑了,对他道:“开枪,杀了我。”
“我……”范元的声音都在颤抖,沉甸甸的手/枪握在手里仿佛有千斤重,手也不受自己的控制颤抖的举了起来,对准了沈衔的心脏。
沈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范元的视线里,沈衔在笑,笑得如阳光一样灿烂,却又像一个浴血的死神,在黑暗里朝着他一步步逼近。
“不要……”
“不要过来……”
“我叫你别过来!”
“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穿着燕尾服的绅士缓缓倒地,范元似发了疯的逃出了这场充满血色的葬礼。
警笛声在远方呜呜而来,阵阵爆炸接连响起,导致灵堂被冲天的大火湮灭,把房子炸到了塌陷。
范元急促的喘息着,站在离葬礼不远处的草坪里。
沈衔最后的笑容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使得他的心脏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范元面容扭曲的跪倒在地,左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心脏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瞬,口水也抑制不住的从嘴里一滴滴留了出来。
他想伸手掏口袋里的心脏药,但是他的手却根本停止不住颤抖,导致药瓶从手中滑落,滚在了地上。
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捡药瓶了,随着心脏一阵猛烈的抽痛,他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最终,这场葬礼,谁也没有逃出去。
☆、Chapter (3)
“啊!!”范元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
他满汉淋漓的坐在床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瞳孔在放大,充满了慌乱,呼吸急促得仿佛一条即将要累死的狗。
鼻尖传来湿咸的汗味,夹杂着一股奶香,似青少年青春蓬勃的时候特有的味道。
范元眨了眨眼,喘息声逐渐消停。
这是梦吗?
这是他醒来后第一个想法。
当看到手机里的时间时,他很快把这个想法否决了。
现在是六月,他死的时候明明是十一月。
在看年份,他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睁大。
他居然回到过去了!
这个时间是他十四岁的时候!
那么说,他还是死了。在杀了那个杀人犯之后,他突发心脏病死在了他一起。
那场葬礼就是沈衔设下的一个圈套,葬礼里所有的人无一生还,包括他自己。
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
这五个小时范元再也睡不着了,关了房间的灯,放空目光盯着漆黑的夜空,一轮毛月还悬在天上,明明是六月,却是冷冰冰的。
凌晨三点,传来了小孩的哭泣声和男人的打骂声。每天都是如此,打架吵闹,这家人从没消停过。
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见怪不怪,关上窗户继续睡大觉的。
但是现在,他的整颗心脏都在随着那小孩的哭泣声发抖。
范元的手指在桌子上焦躁的敲击着。
他现在回到了十四岁,那么说那沈衔也还活着,与他相差两岁的年龄。
难以想象,那个杀人犯就在他隔壁,仅仅跟他只是一墙之隔。
真是疯了。
范元心脏开始微微抽痛。
他眉头一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药柜。药柜里摆放的各种大小药瓶。
范元焦急的打开了其中一瓶,囫囵的吞咽了几颗药丸下去,心脏那种抽痛感才逐渐消失。
第二天,范元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隔壁家门口。
隔壁家相对于他们家来说,是比较富裕的,在这个小县城里建上一座私人别墅,开上一辆好车,那都是让人羡慕的。
别墅外围特意围上了一圈高耸的栏杆墙,里面是个小花园,房子还要穿过花园才能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华丽的外表,范元突然觉得它就像一个特制的笼子,而沈衔,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以前,他从没注意过这家人。
因为爸妈告诫,不要靠近这栋别墅,所以范元也很听话,从没有特意观察过这栋别墅,也没接触过里面任何人。
除了高三那次,遇见沈衔。
“呜呜……”在范元失神的一刻,从别墅里传来了一阵凄厉的狗叫声,狗叫得很可怜,似乎在遭受什么虐待。
范元微微皱眉,警惕的走到了栏杆组成的围墙下,透过缝隙往里看去,就见到一个黑发小男孩抱着一只狮子狗正在自言自语。
范元的呼吸变得急促,瞳孔微微扩张,死死的盯着坐在花园里的小男孩。
那是十二岁的沈衔。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皮肤苍白,小脸上淤青红肿。小小的身板骨瘦嶙峋,就跟很久没有吃饭了一样,饿得手臂上的都骨头都明显凸了起来。
“你不要叫……”沈衔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如蝉翼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温柔的抚摸着怀中的狮子狗,一边喃喃自语:“她不喜欢你……讨厌你到处掉毛……”
狮子狗在他怀里战战兢兢,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接着那抚摸它毛发的小手突然一顿,狠狠的揪住了它背上的毛发,在狗的呜咽声下,他眼也不眨的就把那搓毛发硬生生给扯了下来。
“我都跟你说了,叫你不要叫……吵到她了怎么办?”
沈衔伸手就准备捏住狮子狗的嘴,结果狮子狗受到惊吓,反身就是凶恶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沈衔受惊松开了狮子狗,狮子狗趁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夹起尾巴躲进了花园深处,留下一地带血的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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