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上辈子,吴老太太花别人赚的银子不心疼,可这辈子,吴老太太再弄这些人情往来,花得就是自己家的银子了,坐吃山空,恨不得把所有穷亲戚穷先生的往来都砍掉算了。
反正平民百姓来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对身为平民百姓的蔡先生言辞激烈,似乎也对吴英祈的仕途没什么影响。
不过,蔡府派去的人,即使被吴老太太这样对待了,蔡伯年都觉得吴英祈本人是个好的。他寻得机会,在某个诗会上“偶遇”到吴英祈,亲自把请帖送到他手里。
吴英祈在表面上还是很有礼貌的,可告辞了蔡伯年之后,蔡伯年从诗会的贵宾席二楼楼上看到,吴英祈亲手把请帖给撕掉了,扔在路边的垃圾堆里。
蔡伯年这才真的信了,他这徒弟不是个好的。
蔡夫人把这事说给卢瑥安听,卢瑥安便安慰道:“这等白眼狼,知道是什么人,远离了总比继续被骗好。”
卢瑥安这么安慰她,蔡夫人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明明付出了多年韶华的、全心全意供养过吴英祈的,是卢瑥安。说到底,蔡夫人的夫君,不过也就教过诗词而已,论付出,蔡夫人最替卢瑥安不值。
不过想到这里,蔡夫人忽然掩面轻笑了起来。她一笑,就停不下来了,眼角都笑出了深刻的笑纹,还闪出了泪花。
卢瑥安表示不解:“?”
蔡夫人好不容易停止了咧嘴大笑,她说道:“说来真巧,你有听说么,那位探花在撕掉请帖之后的几天,在沐休的时候,突然被人套了麻袋,拖到小巷子里给打了一顿。据说他因此休了几天假,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又被人套了麻袋打了。我夫君听到这事儿,还特意去观赏一下高兴高兴,回来说他的脸都肿成猪头了。不知道是谁揍的,还揍了两次,专门揍脸,多大仇呢这是。”
卢瑥安听了,也想不出是谁给揍的。谁这么大胆,盯着一个朝廷命官套麻袋?
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可这一遭。
☆、糟糠原配(12)
被蔡夫人幸灾乐祸的吴英祈,在蔡夫人喜迎卢瑥安的时候,他却惨兮兮地躺在床上。
自从卢瑥安离家出走后,他近来不要太倒霉。
在婚事上,本来丞相有意让他当女婿,可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了下文。不止丞相这边没有下文,连其他达官显贵,竟然都渐渐地收回了结亲的意思。贵人们说话含蓄,当时没定下来,现在直接不理,吴英祈都没处说去。
在仕途上,吴英祈也没得到的。本来他办一件事办得漂亮,听说丞相忱奕向圣上举荐他,后来也是没有下文,他还是个小小的编纂。
更甚的是,也不知道是哪批杀千刀的流氓地痞揍的,第一次麻袋一套,一个拖走,就对他整个人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脚脚入骨,全程听不到揍人的发出声音,那些人一言不发地就把他揍了,害他半天爬不起来。
第一次被揍的那天,还下着雨,街上没什么人,揍人者的脚印也被冲刷个干净。要不是丞相之女约他出来,吴英祈本来都不想在雨天出门。结果无端端被揍了,也没有赴约,幸而他护住要害,只是,腰背部肿了,痛的不行,外加风寒伤病了而已。
第一次是不知道被谁揍了,吴英祈还能理直气壮地去报官请求抓人,第二次就惨了。
第二次他鼻梁都被打歪了,眼青鼻肿的,说话都不利索,连腿都被打折了,却连官都不敢报。
在蔡先生大寿的今日,吴英祈惨兮兮的卧病在床,吴老太太亲自端来一碗小米粥,一边喂吴英祈,一边不停地骂道:“朝廷命官都有人敢打?这人也太胆大了!我儿可怜哟,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吴英祈只管喝粥,一声不吭。
揍他的人……吴英祈自知理亏,只能认了,不敢反抗。
这小米粥,都糊了,有焦了的味道,和从前卢瑥安精心准备的早餐粥差得太远了。
如果卢瑥安还在,他也不用吴老太太服侍了吧。
吴老太太一边喂,一边又骂道:“我儿别嫌弃难吃,现在的人牙子都没有好货,介绍来的都是什么娇滴滴的姑娘,我儿是要娶丞相女儿的,身边能放不干活的小姑娘吗?而且介绍来的长工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几天就不干了。等几天再找个厨子,味道都好吃了,先忍忍,啊。话说你都卧床好几天了,丞相那边的怎么一个人都没来看你的?”
吴英祈闭上了眼睛,满心苦涩,艰难地嘶哑着声音回道:“他们不会来了。”
吴老太太:“……啊?为什么?他们出尔反尔了?我去找他们。”
“娘,别轻举妄动,我会让她来的,等我脸的好了再说。”吴英祈抬手摸了摸自己青肿的脸,立即痛得龇牙咧嘴,脸一动了就更痛了。
吴老太太看了眼自家儿子那惨不忍睹的脸,深以为然,都不想看见吴英祈的脸了,要不是声音一样,吴老太太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家儿子。她只得小声道:“也对,你现在……真的不能看。”
……
吴英祈那边各处不顺,福亲王这边则是喜滋滋的。他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放在蔡伯年身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先生,这是我特意为您寻的寿礼,非常精细,保管先生从来都没见过!”
说着,福亲王一骄傲待地打开了礼盒,现出里面一枚由卢瑥安优先处理的桃核雕。
这枚桃核雕,与卢瑥安最初送给蔡伯年的相仿,同样是半镂空,五福献寿的设计。不过,这枚核雕不但整枚都漆上了金漆,显得贵气逼人,而五福献寿中间的寿桃,换成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若是再细看,而这个大大的“寿”字,由一百个小小的、不同写法的“寿”字组成。
这是一枚百寿金漆核雕!
桃核易碎,雕刻满小小的寿字非常艰难,而且蔡伯年大寿在即,时间不够,于是卢瑥安讨了个巧。他用金漆上色,再固定住金漆大寿核雕,用薄如蝉翼一般的刀尖,轻轻地刮去金漆的浅层,刮出一个个小小的“寿”字轮廓。
这样看起来,这些组成大“寿”的小小的寿字,就像是金漆浮雕一样。
福亲王把金漆百寿核雕献宝似的放在蔡伯年的面前,那眼神儿含着万千晨光,好像在说,咋样!非常不错吧!
蔡伯年离这核雕远远的,老花眼的他好不容易才细细地观赏了一番,强忍住惊叹,他无不遗憾地说:“谢谢王爷美意,只是,哎,不瞒王爷,老身不久前也收到一枚精致无比的核雕。”
福亲王心情有些复杂,不禁问道:“还有人送先生核雕?我最近才第一次见,而且那位大师雕出来的作品我都全买了,先生那枚有我这枚好嘛?”
毕竟之前京城之中从未见过核雕!不对,也不是没见过,好像探花郎身上有一枚,不过福亲王当时远远看过,那手艺,和卢瑥安的差远了。
福亲王不知道,吴英祈身上那枚,是原身刚琢磨核雕时雕的第一个算是满意的成品,希望吴英祈顺利考上秀才,能金榜题名才雕来祝福的,都是六年前的作品了,和现在的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看到蔡伯年满脸惋惜,福亲王还以为卢瑥安给他的金漆核雕比不过别人的了,有点不服气:“先生为何满脸惋惜,那枚核雕比这枚还要精美?可以让我看看嘛?”
蔡伯年叹息摇了摇头。
福亲王秀气的双眉皱了起来,这枚金漆百寿核雕是他亲眼看着卢瑥安雕的,不说百寿难以重现,就是外层五只镂空的蝙蝠,雕起来都非常困难。第一步半挖空桃核而不让外层的蝙蝠崩断,福亲王都自命做不到了,何况,当五福雕完了,还得越过外层的蝙蝠,从微小的镂空处进刀,小心翼翼地刻出中心的百个寿字!
根本想象不出来,怎么还能有别的作品比他送的五福百寿还能精美了。
蔡伯年起身去库房,亲自取了另一个礼盒出来,在打开之前,蔡伯年叹息道:“寿礼无论如何,都是心意,并非王爷的寿礼比别人的差了,都是很好的作品,可惜的是,上回我得到这枚核雕的时候,圣上也在,它虽然卓绝精美,却是过于精美了,遭到圣上不喜。”
说罢,蔡伯年打开礼盒,现出里头的那枚同样精美的五福献桃。
☆、糟糠原配(13)
对于蔡先生说的圣上不喜之类的话,福亲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亲兄都愿意把核雕戴在身上了,还能不喜嘛?
去看蔡先生收到的第一枚核雕寿礼,为卢大师正名比较重要。
福亲王结果蔡先生手中的礼盒,放到灿烂的阳光之下仔细观看,再对比自己送的,他一时犯了难。
一枚原始质朴,一枚金碧辉煌;一枚把粗糙不平的桃核雕出饱满水嫩的寿桃,一枚则细心刻出细微精致百个写法不同的寿字;而外层,都是镂空的五蝠,神态形状相仿,依纹而雕,顺势而为……咋比呢这?太难了吧!
不过自己人的作品嘛,当然是要争一争的,福亲王瞎找了个理由,说道:“寿礼的心意当然不分上下,雕工技艺高度相仿,但是嘛,雕工好的师傅不一定漆工好,蔡先生这枚没有上漆,雕漆皆好的当然是我送的这枚。”
就是这样没错了,卢大师做的就是最好的!
蔡伯年叹气道:“……是了,王爷送的这枚,金漆辉煌,不是寻常百姓能送的。我这枚核雕不过是个寻常哥儿雕的,虽则简朴,但精心程度不下于王爷送的。”
言下之意,一个王爷送的寿礼,和平民百姓送的比,好意思嘛?
福亲王自然是好意思的,因为那是他亲眼看着卢瑥安雕漆而成的。看着卢瑥安雕漆的时候,卢瑥安精准、细致、宁静、专注……让福亲王整颗心都跟着静下来了,意义自然不同于其他作品。
只是,蔡伯年提起寻常哥儿,福亲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在认识卢大师之前,不也以为他就是一个寻常哥儿吗?
忽然想起卢瑥安今儿也来贺寿了,福亲王一拍脑袋,问道:“难道这枚也是卢大师雕的?”
蔡伯年一时没记得卢瑥安的姓名,只能说道:“是我那不肖徒儿吴英祈的前夫人雕的。”
“那就是他了,”福亲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改口说道:“怪不得我半天评不出来哪一个更好,只能强词夺理,原来都是卢大师雕的!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世界上有第二位卢大师,能雕出如此精巧的核雕呢?”
蔡伯年叹息着把卢瑥安早前送他的五福献桃用盒子盖好,长长的眉尾都低垂了下来,他顺手把福亲王送的金漆核雕的礼盒盖子盖上了,叹气道:“技巧再精进,也不能现于人前,可惜了。王爷啊,你也是,圣上为节省军费,其余一切从简,你穿金戴玉,又爱藏品,喜攀比,与圣上政见相左,唯恐圣上不喜啊。”
上一篇:少爷的吞噬空间末世
下一篇:一根藤上七个娃[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