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秋实连忙过来扶起他,卢瑥安软软地挨着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进去。
这软得,宛如弱柳扶风,就算孔武有力的秋实架住了他,秦誉依然用目光追随着,担心卢瑥安随时会软倒摔下来。
当卢瑥安走到门槛处,脚忘了抬高,让门槛给绊了,身体前倾,眼看就要倒下去!
秦誉跟在后头,连忙伸手,抓住了卢瑥安背上的衣服,让卢瑥安稳住。可他却又好像碰到烫手的火炭似的,骤然缩手,接着就开始全神戒备起来。
不行。
不可以近身。
他的表弟卢瑥安,在戒断后期不哭不闹,确实有些可疑。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风险,他都得防着!
秦誉的心肠非常冷硬!
幸而他刚刚那么出手一拉,把卢瑥安的身形成功稳住,让秋实有时间反应过来,把人结实地接住了,好歹没让轻飘飘的卢瑥安前扑倒地。
这事发生得太快,脑子毒迟钝了的卢瑥安,还以为都是秋实及时地扯住了他的,便对秋实谢了几句。
过了门槛,又走了几步,干啥都慢半拍的卢瑥安,才记得回头,见到秦誉还立在原地,仿佛在目送他进门。可他神色冷硬,又仿佛是一座不会动的冰雕。
这位秦大人咋还在啊?
又不来扶他,不知道带着人立在门口干啥。
卢瑥安想了想,和和气气地对着秦誉说道:“表兄,你还没用饭,而且衙门的弟兄们今日忙碌了一天,都累了,不如进来用了饭再走吧?”
冰雕秦誉点头应了:“好,谢了。”
答应得可真快,好像就等他邀请似的。
又逃离又接近,这人可真矛盾。
卢瑥安歪了歪脑袋,想不通,被秋实扶着继续走向大堂里。
而此时,卢夫人也出来迎了。
从今日早晨卢瑥安出门,卢夫人就一直盼到现在。
见到卢瑥安能走能说,卢夫人的心都放下了大半。她从丫鬟手上接过毛毯,赶紧盖在卢瑥安身上,温言问候,让卢瑥安赶紧回房休息。
当卢瑥安说起大家护送他回来时,卢夫人才记起秦誉这个表侄来,对他们发出留下来用饭的邀请,客客气气地请他们入内。
秦誉跟着进门去,又让人把他买下的那一大袋芝麻献上。
卢夫人好奇了:“这么一大袋的,是什么?”
秦誉回道:“是芝麻,给表弟养头发的。他的头发真的太少了,就算故意戴着帽子遮挡,发辫子也太过于稀疏,希望能养回来。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卢·年少秃头·瑥安唇角抽了抽,无语道:“……谢过表兄。”
“客气了。”秦誉昂首挺胸,泰然自若!
秦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以及后脑由浓密发尾编成的辫子,仿佛在告诉他,芝麻真的好!
秦誉见他们检查也不检查,就把芝麻收了下来,他不得不提醒道:“我当然不会害你,可是,表弟,你们容易轻信别人,这样可不好。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有可能被别人骗了,从而害了你。就像你被误导,引得好友一起吸`麻粉一样。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卢瑥安理所当然道:“可你是我的表兄呀。表兄天资聪颖,六岁童生,十二秀才,十五举人,不到二十就考了进士,如此厉害,怎么可能会被别人蒙骗?”
就是这人太损了!损了他的秀发,损原身被误导以致于害了好友,还要他盛赞一通!
卢瑥安去到厅堂里,净手之后就坐着乖巧等吃饭,决定不理他啦!
秦誉:“……”
说不通。
表弟在搜查麻粉方面火眼金睛,在对待信任的人上,却无心防范。
这样可不行。
他迟早会被表弟刺杀成功。
卢瑥安已经戒断,晚上便一家人一起用饭。
他爹卢老爷也有一起用饭。当他见到病弱不堪的卢瑥安时,还哼了一声。
卢老爷被刺伤了腿,禁麻工作不能亲身去,此刻便猜测道:“今日安儿给表侄你添麻烦了吧?他连走都走不动,还要闹着跟你出门,竟然如此胡闹!而且他才刚戒断!见到麻粉有没有发狂?”
卢瑥安:“……”
卢夫人瞪了卢老爷一眼,给卢瑥安夹了一块鸡翅。卢瑥安微微一笑,也不顶撞,低头开吃。
秦誉也瞟了卢瑥安一眼,见他进食时面颊一鼓一鼓的,比皮包骨的模样好看了不少,于是也夹了一条青菜到卢瑥安碗里。
卢瑥安:“???”
秦誉这时候回答了卢老爷,为卢瑥安说话道:“表叔,安儿他,不是,表弟他不但没有给我添麻烦,还帮了我不少,发现许多暗藏麻粉的地方。比如担挑里的空隙,比如书中会被挖空,又比如放置在尸体的腹腔之内……表弟都给我指出来了,而且他就算见到麻粉,也非常镇静,与其他吸`麻狂徒的哭闹冲撞完全不一样。”
卢父颇为惊异地看了卢瑥安一眼:“真的?”
秦誉又给卢瑥安夹了一块鸡腿,盯着卢瑥安,问道:“表弟火眼金睛,真的帮助不少。想必,表弟已经洗心革面,全心为民,共同禁麻。表弟,你说是吗?”
76病弱娇夫·5·2
卢瑥安诚恳点头,说道:“麻粉毒害太甚,难以戒除,而禁麻利国利民,我当然全心全意投入其中!”
秦誉听了,颇为满意,又给卢瑥安加了一条青菜,以资奖励。
卢瑥安:“……”
而卢父则微微点头,欣慰道:“安儿知错能改,总算没有辱没我们卢家门风。”
顿了顿,卢父又皱眉道:“只是,表侄你刚刚说,他们竟然挖了肠子,在尸体里运`麻?表侄你是怎么发现的?给开棺检查、给逝者除去衣物、开肠破肚?”
秦誉颔首:“没错。”
卢夫人听了,嘴唇紧抿,连忙给自己灌了一口茶。
光是想想那场景,她都要吃不下饭了!
给自己灌完茶,卢夫人又给卢瑥安夹了一条青菜,并且顺了顺卢瑥安的背,说道:“乖安儿,辛苦你了,吃饭定定惊,明儿跟娘一起,去庙里拜一拜,给你去去晦气。”
说罢,卢夫人马上吩咐丫鬟,准备火盘柚子叶什么的,要给卢瑥安他们都去去晦气。
而卢父轻轻摇头,对秦誉说道:“今日你做了此事,发现了,是好。可如果没发现,岂不是遭人诟病?刚极则断,你一心禁麻,可这样做太过了,过犹不及。”
卢瑥安接口道:“爹,那是我发现的,自从吸食过之后,我对麻粉的感知特别敏锐。因为深信那儿处,才请表兄搜出来的。”
“可这在尸体身上搜到了,以后所有出城安葬的尸体,都要破肚搜查不成?”卢父连连摇头:“这样做万万不可!入土为安最讲究身体完整完好,你这样做,连带着你的手下,都要得罪全城所有人!”
秦誉却完全不听他的,坚持道:“不,除恶务尽,岂可因为怕得罪别人,就不办好差事了?从倡议禁麻开始,我就料到了,必然会得罪不少人,甚至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一不做,而不休,表叔,你的好意我明白,但以后,我会变本加厉,持续戒严。”
说这话的时候,秦誉不由得瞄了一眼正埋头吃青菜的卢瑥安。
一旁的卢夫人很照顾他,总是给卢瑥安布菜,卢瑥安也孝顺地夹了回去,介绍鸡腿很好吃,香菇特别香。
母慈子孝,岁月静好。要不是梦中所见,他又怎能预料到,他这刚正不阿、改邪归正、一心禁麻,母子有爱、还帮他许多的瘦弱表弟,竟会突然刺杀他?
而且,这表弟,还特别会迷惑人!
此时卢瑥安竟然在卢父面前支持他,甚至还吹了他一番:“表兄说得对,如今非常时期,就得有这样除恶务尽,不怕得罪任何人的禁麻总督,才能力挽狂澜,不留下一丝一毫会被不法商人有机可乘的机会,也不会让任何一位百姓收到麻粉的侵害!而且,今日抓了那么多运`麻典型,有表兄在,想必官府会跟着线索严查下去,一网打尽。”
卢父低头望了望自己被刺伤的伤腿,看了看卢瑥安,又看了看秦誉,最终叹了口气,嘱咐道:“表侄,你得多带护卫,连身边的护卫,也要严加防范才好。”
秦誉深深地望了卢瑥安一眼,说道:“会的,表弟随我外出,我亦会保护好表弟的安全。”
卢瑥安挑了挑眉,这秦誉,防的就是自己吧?
秦誉又道:“对了,表侄有一事相求。城内麻粉禁是禁了,但为防无良商人继续诱导民众吸食,我想请表叔写一本防范手册,把这些常见手段写进去。比如说,他们对文人学士,就说麻粉是学士烟,用了能才高八斗、文思泉涌;对夫人姑娘们,就说那是美容减肥灵药;对卖武为生的人,比如护卫打手,比武之人,就说这是战胜秘宝,用了力大无穷;对病入膏肓之人,就说这是救命神药,摆脱痛感……结果用了之后,反受其害。他们毒害人的倾销手段层出不穷,必须令百姓也防范起来。”
卢父点头:“好,我正有此意,还收集了不少案例,不但在城里公告,也准备派人下乡,给村民提醒。”
秦誉与卢父两人一直都在商谈,卢瑥安则饱得摸了摸小肚子。
今天劳累不已,吃得也比往日多!
而且,因为他戒断时上吐下泻的,卢夫人花了很多心思,让饭菜变得更香更好吃,卢瑥安不知不觉吃多了。可怜秦誉和卢父一直关心家国大事、无心用饭,饭菜都冷掉啦。
暴殄天物!
卢瑥安让人把饭菜都热一热,再端上来。这会儿秦誉和卢父总算谈完了,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又继续商谈。卢瑥安有些困了,便先告辞回去。
告辞前,卢瑥安和秦誉说道:“明天还去查处吧?带上我,应该藏匿的地方还有不少。”
秦誉点头道:“好,对了,表弟,你是不是会外语,会到什么程度,能说能听不?”
“能的,能听能说,会看会写,《四海列国志》里也有记载一些名词的翻译,有些专业名词可以查一查。表兄想要我当翻译吗?”
秦誉说道:“是,我在想,为什么在禁麻之后,还有这么多麻粉入了广城,藏`麻粉的手段竟然会层出不穷?源头都在外国商船!先礼后兵,表弟,明天你帮我看看公行里的禁麻外文对不对,不对的给我指出来,如果他们还再售卖麻粉,就必须严加惩处!”
卢瑥安这才猛地想起来,禁麻硝烟,就是战争的前奏啊!
今天时间这么多,他怎么会忘记提起外国热`兵`器的事?
卢瑥安暗中问系统道:【原身吸了麻粉,对我的思维也有影响吗?我怎么感觉,这一辈子,我又笨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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