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盛冕耐心地说道:“爹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赫赫与晋国的边境驻守过三年,对那里的环境再熟悉不过,皇上不是看我想给你出气故意为难,而是知道这一点。别看那里气候恶劣,其实草原,黄沙,牛羊,看久了都是一副美景。这些年来吹着中原不软不硬的风,还很怀念当年那种纵马驰骋的感觉。”
盛铎补充道:“我也跟着爹在那里住过一年,地势真的算不上险峻,这个季节又不冷。小弟,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赫赫嚣张已久,即使不是为了你,走这一趟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皇上将那么疼爱的淮王殿下一起派出去跟着爹,兵马肯定都派了最精良的,一看就碰不上什么危险。”
白亦陵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盛知听这话,心头竟是突然闪过一丝酸楚,白亦陵这辈子,真正能无忧无虑当孩子的日子,算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撇开头,看着道旁的风景,只听盛冕笑道:“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那边倒是有不少的风味土仪,等爹回来给你们带上一些。小时候我每次出去再回家之后,你姐姐,还有你大哥二哥就像小疯子一样,不想着先跟父亲行礼,就知道冲过来在行李里扒好东西,一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想活动活动。”
不过自从白亦陵出事之后,三个孩子见证了父母的痛苦,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一样,再也没有这样疯过。
四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了家,夜色已经很深了。家里的人虽然担心,但眼看着人都没事,也就没追问太多,只让父子几个都赶快回房休息。
白亦陵即将走进自己的院子时,忽然停步微微侧身,只见到一袭绣着兰花的衣角扬起,有个人影匆匆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处。
是盛栎刚才站在那里悄悄地看他。
白亦陵轻轻舒了口气,想一想,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他素来睡眠浅,警惕性又高,睡觉的时候也就不喜欢总是有人在外面晃悠,洗漱完毕就让下人都退出去了,刚刚坐到床上,旁边的窗棂子就忽然响了一下。
白亦陵头也没回,扯下束发的簪子,道:“窗户没别,进来。”
毛绒狐狸轻巧地踩上窗台,又跳到了被子上,委委屈屈地一头扑进他怀里蹭了蹭。
白亦陵把小狐狸抱起来颠了一下,又放到床上了,说道:“你今晚不在宫里住吗?都半夜了还出来干什么。”
陆屿道:“明天你也休沐,我也没事,早上可以多睡一会。我想起高归烈那个贱人就气得睡不着。”
白亦陵笑道:“行啦,你今天打他打的还不够么?那么大的力气,我都差点拦不住你。”
陆屿余怒未消,哼了一声,爪子在床面上重重一拍,冷声说道:“色胆包天,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我就欠当场阉了他。”
白亦陵没说话,默默地用手背蹭了蹭嘴角。
陆屿想想高归烈的企图,心火就消不下来,来回踱了几步,又在床面上拍了拍爪,说道:“其实在你爹请战之前我也想说这句话来着,只是晚了一步,不过正好父皇将我和他一起派出去了。不给那个高归烈狠狠地上一顿眼药,我也就不用当人了,哼,赫赫要是不给个交代,就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他一副高冷霸道小王爷的口吻,迈着四方步,甩着大尾巴,为了增强气势,时不时停下来讲两句的时候,爪子还总要在被面上拍几下,震得浑身绒毛一炸一炸的。
白亦陵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陆屿停步,疑惑地抖了抖耳朵,有点纳闷地看着他。
白亦陵拎起小狐狸,将他从自己的床上提到面前,狠狠撸了一把陆屿的毛,戏谑道:“就你这小模样,还要给人家上眼药?你行不行啊小狐狸,今年断奶了没有?”
白亦陵的手指尖有点凉,陆屿炸了一下,被他这么一调戏,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他忽然说道:“不对啊白大人,你不该对我这个态度吧?”
白亦陵怔了怔,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小奶狐转眼变成了身材修长的青年,一下扑上来将他抱了个满怀,直接放倒在床榻上。
白亦陵屈膝顶了一下陆屿压着自己的腿:“喂!”
陆屿报复似的也在他鼻梁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坏小子,你还问我行不行,我先请问一下,之前豁出老脸逗你家小侄女开心的时候,你答应我什么来着?好像……某人推三阻四,还没兑现?”
他的气息吹拂在脸上,白亦陵撇开头,若无其事似地掀开被子翻了个身,躲开陆屿的怀抱,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闭着眼睛道:“不知道,我要睡觉了,你把蜡烛熄了。”
陆屿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耍赖,新奇之中更觉得十分可爱,笑着伸手去扯他的被子:“白大人呐,说话不算话不是好习惯吧?我还没断奶呢你就骗我,你好残忍啊!”
白亦陵被陆屿的没脸没皮逗笑了,实在没办法,转头道:“你还要不要脸了……”
话没说完,陆屿已经趁机吻住了他的唇,将白亦陵重新揽回了怀里,几乎是轻车熟路地解开了他身上仅剩的中衣,手向下探去,很快就得逞了。
白亦陵要推开他的手没有了力气,被陆屿十指相扣握紧,指尖难耐地蜷着。
【“一夜七次狐”替换徽章定制成功!】
正是熬不住的时候,陡然听见系统的声音,虽然知道它什么都看不到,白亦陵还是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不过这个徽章的替换,又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点期待。
【现将“一夜七次狐”徽章替换为“龙精虎猛狐”,不一样的徽章,不一样的体验!系统即将进入完全休眠模式,为宿主留出充分空间……】
系统后面还叨叨了什么,白亦陵已经有点听不清了,他心里面只剩下一个念头——把零花钱还给我!!!
陆屿仿佛察觉到了他几乎化成实质的怨愤,将白亦陵的上身抬起来一点,抚摸着他的后背:“疼吗?”
白亦陵只觉得全身发烫,旁边桌子上的烛火还在明晃晃亮着,将面前发生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他没回答,微蹙着眉把头撇到一边,用手挡住了眼睛。
陆屿将他的手腕拿下来,压在枕头上,白亦陵哑声道:“把蜡烛……熄了。”
从小接受的训练根深蒂固,一方面让他觉得别人之间的欢爱都如同云烟过眼,另一方面又接受不了自己也被情欲所淹没,因此在这方面也就格外被动吃亏。
陆屿却不肯听他的,揽住白亦陵的腰,将他整个人抱坐在了自己怀里,柔声道:“其实我没想别的,你看看我,好吗?”
姿势陡然改变,白亦陵腰上发软,被他这一下弄得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完全借着陆屿的力才勉强支撑住。
他按着陆屿的肩膀,动也不敢动,想躲又没地方,咬牙切齿道:“你!”
陆屿半哄半吓:“你要是不看我,我这托着你的手可就要松开了。”
白亦陵身体一僵,恨恨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清亮的眸子中映出陆屿的面容。
陆屿痴痴地看着他,也要对方看清楚自己,心中仿佛有一条枝蔓舒卷,轻轻吐出花苞,他心满意足,微微地笑了。
重新将人压回到榻上,却又在烛光之下,清晰地看见白亦陵的眼角有一滴泪水蓦然滑落,那泪痕在光线之中格外明晰。大概是实在难耐他的征伐冲撞,这人不怎么愿意出声,生理性的泪水却是连自己都不能控制。
这滴泪水就仿佛直坠入了他的心里一样,随着每一下跳动渗入血液,翻滚成不能抑制不能停止的爱意,比世界上所有的宝石都要璀璨珍贵,叫人又是动容,又是感激。
他双手捧住白亦陵的脸,爱怜地吻着他的面颊,吻去他的泪痕。白亦陵微微喘着气,只看了他一眼,就又将头偏开了,脸色却是酡红如醉。
所谓传说中那些倾国倾城、让君王恨不得从此不早朝的美人也不过如此。
所以陆昏君又没能把持得住,折腾了大半夜,世人说狐仙是为了魅惑凡人才会降世,他却是现眼,在个俊俏小郎君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洗过了澡,整理好床榻,白亦陵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侧身半蜷起身子眯着,陆屿从身后将他捞进怀里,一边轻轻揉腰,一边叮嘱:“过几日我就要去赫赫了,也不知道走之前还有没有机会与你这样躺在一起说话,你自己留在京都,要好好注意身子,知道吗?对了,我这边在朝中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人,等一会给你写个名单,有任何的事情,只管拿着我上回给你那牌子去找,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他絮絮叨叨的,舍不得又不放心,白亦陵有心想答上几句,眼皮却沉的睁不开,便彻底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陆屿已经走了,枕头边上摆着一朵带露水的小花。
白亦陵穿戴整齐,发现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他素来习惯早起,即使到了盛家之后,也几乎每天都是主人当起的最早的,这一天却破天荒地睡到了巳时。
好在其他人知道他昨晚回来的晚了,也没去打扰。只是吩咐小厨房随时准备着早饭,等他醒来再单独端过去。
白亦陵素来有早上练刀的习惯,这一天腰酸背痛,动手有点困难,也就没有强求,吃过早饭之后,自己去国公府北侧的桂花林里面溜达了一圈,见盛栎正一个人坐在石桌前,以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亦陵一撩衣摆,在她的面前坐下下来。
盛栎抬眼看见他,也不是很惊讶,说道:“起来了。”
白亦陵道:“嗯,今天中午家里设宴,要请二叔过来吃饭。”
盛栎道:“昨天晚上我已经听娘说了。”
白亦陵一脸平静的微笑:“恭喜你,终于要得偿所愿。”
盛栎愕然道:“你在说什么?”
白亦陵道:“昨天夜里,高归烈已经在皇上面前揭破,是盛昊给他出了主意,并且以淮王的名义送来约我见面的字条,要将我约到别院。皇上把处理他的权力交给了父亲,今天这饭局,恐怕是场鸿门宴。”
盛栎还没来得及听父兄说起这些,更没想到整件事情会闹到皇上面前,她听着白亦陵说这些,脸色变幻难定,但还是说道:“那是他罪有应得,也说不上什么心愿不心愿的。”
白亦陵道:“二姐,这次要不是你将那个荷包扔掉又来提醒我,去别院的不会是桑弘蕊,而是我。我应该多谢你这样做。但是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恩怨也瞒不住了,早点说出来大家也都能有个准备。”
盛栎看了他片刻。这个时候阳光正好,金红的光线从树林的枝叶之间筛下来,将白亦陵整张面孔都衬的生动起来,几缕发丝在额前轻晃,眉目俊美难言,眸中仿佛含着星星一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