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睚眦始乱终弃以后
间谍?探子?美人计?
无论是谁派的他来,他来此又有何目的,他的蠢,都已经暴露了他的智商。
尚且不知方坤的脑洞已经延展到了各种宫心计、反间计、离间计、美人计,庄柏已经因对方眼底的冷意激动的浑身发颤,热情开口相邀:“相逢即是有缘,在下与兄台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不知兄台可否有时间与我在这亭中手谈一局?”
方坤眸子微眯,他想趁下棋时害我。
或毒茶、或毒杀、或推我下悬崖,无论是那种,想法不错。
想至此,他点了点头,见对方眸内掩饰不住的欢喜后,越发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淡定开口:“没空。”
眸色不黯反亮的庄柏:“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石砚:“……鄙,姓方。”
说罢,也不再等庄柏回答,径直离开。离开前不忘向周围护送的黑衣小厮打个手势,小厮领命,偷偷看了眼庄柏,悄无声息的脱离了队伍。
而被留在原地的庄柏,则在心中感叹对方的个性太适合他的胃口后,深呼吸了一口缭绕周身的余香,向壮汉一号道:“我要知道他的详尽资料。”
壮汉一号反射性菊花一紧,脑袋空茫了一瞬后,才反应过来主子的要求,匆匆领命离去。一边走一边心道:原先并未发现主子有这癖好,看来之后得警告兄弟们小心下自家贞操了。
索性庄柏此刻正全身心投入到这波重新到来的甜蜜心动中,尚未发现自己手下的小心思,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庄柏嗅着鼻尖的香气远去,心脏在一阵激烈的欢腾跳跃后,缓缓垂落谷底。
视野里失去了那个人,仿佛就连呼吸都开始多余,开始患得患失。他拧眉,细品着心间的失魂落魄之感,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炎炎夏日,崇山峻岭,松针苍翠,阴凉松针下,端方的如玉公子面带落寞,忧郁而脆弱,在这崇山绿野间,仿佛自成一景,引得行人频频驻足观看。
这场景,让听完大师讲经出来后的庄林氏几人脚步一顿。
庄林氏眉梢一挑,眼中闪过疑惑,上前轻拍庄柏肩膀,“哟,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庄柏抬头,唇畔喜悦且自得:“母亲,儿刚才看上了一个人。”
庄林氏眉梢一挑:“你想将他娶回家中,常伴身侧?”说完后便开始思虑着其中的可能性。
庄柏身子一僵,果断摇头:“母亲,这个暂且不急,还是等三个月以后再看。”依照他过去三百多次的经验,三月以后,应该也就黄了,“若我对他的心思能够坚持三月,我便娶他,再接回干儿子,那咱家简直是……”
“干儿子?什么干儿子?”庄林氏快很准抓住重点。
“……母亲,”庄柏眨了眨眼,“现在时间还未到,待时机成熟,儿再与你解释。”
庄林氏一双锐利的凤眸紧紧盯着庄柏,直至庄柏想要控制不住的眨眼前,才满足的眯了眯眼,移开视线,“也好,既然你已然将庄府的子嗣安排妥当,那其他的,你便看着办吧。”
这厢,庄柏喜气洋洋的与庄林氏几人留在大佛寺吃了一顿清口淡雅的斋饭,另一边,大佛寺的方丈将手指从方坤腕上挪开,惋惜摇头:“施主经脉万中无一,体质奇特,非我佛门的易筋经可治,阿弥陀佛。”
方坤的唇角向下搭了搭,虽说心中早有准备,天道绝不会在惩罚世界中给自己空子钻,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就连易筋经也无法吗?”
“无法,施主的经脉任何武学都无法研习,包括佛门的易筋经。”
心情直线down到谷底,却必须得立马调节好,免得在外人面前吐血昏迷丢脸的方坤:“……”
勉强维持着面上的笑意,向方丈道谢后,方坤这才起身离开。
直到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元智方丈这才重新又续上了一杯茶盏。当茗香腾起,茶香四溢,这才不紧不慢开口:“施主,你可以出来了。”
短暂的寂静后,房中一角响起轻笑,伴随着稳健的步伐,一位领口袖口均镶绣着金线流云滚边的紫衣锦袍男子从屏风后缓步踱出,“元智方丈,小王在此有礼了。”
正文 10.就爱你不停吐血的憋屈样(10)
施礼后,男子信步抬首。但见他头顶蓝色玛瑙玉石银冠,腰别名贵羊脂白玉,面冠如玉,眼角细长,墨眸含笑,气度威仪远非常人可比。
“庄王殿下,请坐。”
庄王泰然自若的盘坐正中蒲团之上,制止了身后太监的验毒,随手取过茶盏,一饮而尽,“方丈,您上次云游之前,拒绝了小王的提议,不知此次云游归来,结果可一如曾经?”
元智方丈手捻佛珠,轻道佛号:“当然。庄王殿下,贫僧之意,一如既往。”
“现今大周,道教盛行,因圣人之故,道教已将佛教压.在身下二十余年,方丈当真要放弃为佛教翻身的唾手之机?”
元智方丈但笑不语。
“只要方丈助我登上大位,小王保证,将会让大周佛教盛行,弘扬佛教道义,宣扬佛道精神,以方丈之名,重塑各大佛寺佛祖金身,重修阁内残缺经文,是为不世功德。”寥寥数语,带着蛊惑人心的虔诚,再加上他那通身的贵气与威仪,更添几分让人心折的渲染力。
元智方丈不为所动,淡定摇头:“多谢庄王殿下,只贫僧恐要辜负庄王殿下的美意了。”
庄王眼中一抹疑惑快速滑过,虽不知为何上次云游前、口风早有松动的方丈,这次为何又油盐不进,但到底未再多言,再次规劝说服一番无果后,方才优雅起身道别,“既如此,那小王便下次再来拜访。”
“来者是客,大佛寺随时欢迎,阿弥陀佛。”
庄王庄重的向他行了一佛礼,之后转身离开。
当室内重回寂静,元智方丈这才重掀眼帘。庄柏、方坤、庄王三人的面相在他眼前快速滑过,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世事无常,可惜了。”
庄王走出禅院,眼底疑惑仍未完全消退,但他无论怎样思忖,也未得出结果,最终只能将此归为高僧的矜持。就在此时,一位相貌平凡的男人匆匆走来,在他身侧耳语数句,让他眸中异彩涟涟。
“盯着,我要确认他对方坤的心思。”
“诺!”
待男人离开后,庄王这才忍不住的唇边笑意,饶有趣味的低吟:“庄柏与方坤?若是能用方坤吊住庄柏,也算是我的意外之喜。”
谁能想到三年前的一次随手还恩,会为自己收获如此人才?!
方坤此人,计谋、才华、人品、仕途样样不差,只身子差些,连元智方丈都无法。现下,他更是引起了新晋小将庄柏的兴趣,真可谓是他的福星。
若是能得到庄柏的投靠,便是让方坤吊着他,又何妨?!
当正午渐过,热度转凉,庄柏这才带着庄林氏等一行人启程,打道回府。
来时庄柏兴致缺缺,归时庄柏兴致高昂。眼角眉梢,言行举止,无一处不在诠释着他的春心荡漾。
或许他今天太顺,或许他笑得太荡,连老天爷都见不得他太过得意,因此,庄柏在归途中、从四个女人的闲聊里,他惊闻一件惊天霹雳,让他的心情直线降至谷底。
女人间的八卦,总是比庄柏派人出去打听到的更加具有创意,比蝶爷扒皮扒来的更有来源。
于是,在四个女人的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中,庄柏知道了许多他近些年错失的八卦。
比如说,某位官员家的小妾,前一阵将正妻弄死,自己扶正了,现在京都圈子内的正室夫人们都耻于与其交往;
比如说,现下平静的京都圈子中,除了一部分中立官员和老皇帝党外,大部分官员都参与了战队,原先三皇子麾下的势力,现下也被余下三位成年皇子瓜分的差不多了;
比如说,两年多前早早身亡的三皇子,他唯一的儿子……
“唯一的儿子?三皇子有儿子吗?”庄柏瞪大眼睛,心咯噔一声抬了起。
他应该听错了,他仿佛听到她们在逗她笑。
三皇子在上一世的轨迹中,他儿子并未众所周知,甚至最后新帝的发现,也只是他的猜测,但即便这样,也没有闹到众所周知的地步。那现在他的儿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柏现在的表情足够我做好几个表情包,捂脸狂笑。】
【蓝瘦,香菇。】
【殿爹:我以为那是我的独家秘密,却猛然发现那已成为京都的过时八卦。】
【殿爹的心理是崩溃的,是想要呐喊的,面上却必须是好奇的,求我柏心理阴影面积。】
“哎哟,儿子,娘和你说,这事当时可是闹得很大呢。”察觉到庄柏好奇,庄林氏当即来了兴致,她饶有兴趣的给自家儿子进行八卦普及,“鸢尾你应该不晓得,但你应记得咱大周以前的丞相,他因涉事叛国,被斩首示众,家中男子流放,女子充妓。他的嫡长女,便这是栖身在醉芳楼中的花魁鸢尾……”
“哎哟,你不是渴了吗?你先喝着,我和大爷说。那位鸢尾与三皇子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以纵使鸢尾被贬低为妓,三皇子亦情深不改,大手笔的将鸢尾包了下来,一来二去,二人便珠胎暗结……”
四位女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讲述着三皇子生前的风花雪月,庄柏垂眸,掩饰着眼内眸光的明明暗暗,将她们话语间的夸大与臆想剔除后,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讯息。
三皇子身亡后,鸢尾因官妓之身,无法使力,只能被安置于京都某处宅子中,产下麟儿。本来,鸢尾的性格比较软弱,因此哪怕生下三皇子的孩子也未张扬。
但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了几月后,这孩子某日却陡然高烧不退。鸢尾派人寻遍了京城所有的大夫,无果,无奈去敲了登天鼓,滚了铁板,跪求御医。
如此一来,官妓鸢尾为三皇子孕有一子的事,便被传到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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