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害我[重生]
言允初从祠堂回到房间,手里捧着那件紫貂袍,这是一件暗紫色的斗篷,上面用金线勾勒着精美的暗花,一针一线极为讲究,远远看去精致华美,抚在手里柔软舒适。应该是从千年的妖身上活剥的皮毛所制,经过负责的工序加工,炼化,才得以制造出如此珍贵的防身法宝。
“咦,这貂袍挺漂亮的啊!”洛琅就坐在院子里,躺在凉椅上好不悠哉,因为有喻苓谦的祈咒,现在的它可是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再也不要死要活的,也不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车了。
言允初推门进屋的时候,一眼瞧见等在屋内,坐桌边喝茶的喻苓谦。
“你怎么在这里?”言允初略有意外,在卓家和阮家撤退之后,喻苓谦也走了。
但看喻苓谦的模样,显然等候多时,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伸手入胸前衬衣,从里面将那个硌得言允初生疼的罪魁祸首拿了出来。
是埙——暮归。
喻苓谦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他果断将暮归递给言允初,道:“吹一首镇魂曲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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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尊,我新作了一首曲子,取名为“镇魂曲”,能安抚心神,让人烦躁的心归于平静,你可以理解它为催眠曲,对睡眠很有帮助的。只不过曲子我还没做完,等完成了之后我吹给您听听?”
雾苓望着海棠花林下,落花纷飞,那一身洁白无尘的银发男子,心中欣然而喜悦。
好,我等着。
——前世时光瓶
☆、为何要怕?
言允初目光落在那只埙上, 轻笑一声, “我不会吹。”
“没关系。”喻苓谦笑意更深,将暮归递的更前,“你只需吹出声音来即可。”
“灵尊是在拿我开心?”言允初面不改色, 也不伸手接。喻苓谦不依不饶, 眼中透出危险的寒意,“你是怕把它吹响吗?”
言允初从容的看着暮归,道:“我是怕弄脏了您的宝物。”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喻苓谦执意要言允初试试,言允初脑海中念头闪过, 便露出无所谓的一笑,伸手接过暮归,月牙白颜色的埙, 上面还有精美的粉红色海棠花作为装饰。言允初将其在手中把玩片刻,方才道:“这埙挺漂亮的,保存的也很好,可见是灵尊心爱之物, 怕是我毛手毛脚的给弄坏了, 灵尊岂不怪罪于我?”
喻苓谦心念微动,这是君流霄的东西, 若面前之人被自己误会了,那岂不是玷污了暮归?
“莫说我不会吹埙,即便是会,也万不敢亵渎了灵尊之圣物。”言允初浅笑,将暮归双手奉还。
喻苓谦却没接, 他只是眼也不眨的盯着言允初看,这个少年跟君流霄相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甚至不止一次怀疑过二人归一,或许就是一个人。
但是随后就觉得太过荒谬。如若君流霄真的还活着,那君流霄肯定独自行走于某处,或者元气大伤还在休养,怎么也不该是面前这个平凡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年人了。
不对,是平凡吗?
短短几月就从辟谷到达归元……不!现在是魂分。
因为自己的仙气供养,再加上言蔺毫不吝啬的舍弃那些仙丹灵药在他身上。不然就他这个资质,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个少年看似普通,实则诡异。喻苓谦盯着他的眼神越发焦灼,恨不得将他从中间切开看个透彻。
喻苓谦上前一步,蓦地伸出手拄在门框上,将瘦弱的言允初锁在里头,居高临下的紧盯着他不放。心中越发的乱,更加的犯嘀咕,若是君流霄本尊的话,为何这少年身上丝毫君流霄的灵气都没有?
哪怕是一点点都可以,凭他喻苓谦肯定能察觉得到。而面前之少年,是彻彻底底的分毫都没有!
喻苓谦咬牙,因怀疑自己更因为怀疑对方而愤怒,心中焦灼而又惴惴不安,他灼热的眼神几乎能将言允初的脸看个窟窿,“第一,如若你被全修仙界针对,把你当成杀人魔鬼,你会怎么样?”
“什么?”言允初本就被盯的心慌意乱,结果对方突然来个没头没脑的问答,让他措手不及。
“回答问题。”喻苓谦根本不解释,言允初也不惧怕他,打定了你不解释我就跟你作对到底的眼神,不为喻苓谦折腰。
喻苓谦眼见自己的恐吓似乎没什么用,总算是碍于急切想知道答案而退了一步,“全修仙界都认为你杀了卓老,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卓钊,你百口莫辩了吧?”
整个三界都认为你是杀人无数屠城灭村的大魔头,你万口莫辩了吧?
喻苓谦沉心静气,等待可能对他判断有帮助的回答。
“随他去。”言允初果然回答了,“若我真在乎那些悠悠之口,就不会杀卓钊了。”
喻苓谦一愣,这个回答……倒是像极了君流霄的作风。
“第二,如果他们合起伙来要诛杀你呢?”
言允初毫无惧色的冷冷一笑,“尽管来试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哦,灵尊,我可不是说您,您可是万年的仙鹿。”
喻苓谦只听了前半段,心中略有触觉,“你不怕?”
“为何要怕?”言允初觉得好笑,原本到了嘴边的话情不自禁的咽了回去,转而一副笑盈盈的表情看着喻苓谦,“我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灵尊您给我撑腰吗?当初在虚霩客栈说的还算不算数?”
“……”喻苓谦锐利的目光温和了许多,再度迎上言允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
言允初的笑容收起,摆摆手道:“还是别介了,被阮琼数落的还不算多?整个修仙界都知道我们言家恬不知耻的要灵尊做靠山,将来不得遗臭万年?”
“你还在乎这个?”喻苓谦道。
言允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片刻,他下意识伸手抵在喻苓谦的胸膛上,略微皱眉道:“可以起来一点吗?这个姿势很难受。”
喻苓谦稍有所觉,将手臂撂下,余了空隙给言允初。
“无论如何,要感谢灵尊施救洛琅。”言允初道。
喻苓谦没回答,只是深深望了言允初一眼——救那个小妖?那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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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三竿,言家的祠堂还算保存完好,只不过屋顶瓦片碎了一地,掉落的沙土碎石掩埋了桌案上供奉的祖宗排位。言蔺大致收拾了一下,望着他父亲的牌位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直起腰板之时,血气涌上,逼得他用衣袖捂住嘴剧烈的咳嗽了许久,等拿开衣袖一看,上面满是殷红的血污。
言蔺厌弃的在蒲团上蹭了蹭,望着牌位叹了口气道:“父亲,枉你以天资卓越自居,到头来还不是魂归天道,身入黄土?像我们这些修仙者,若成功可保万寿无疆,就跟清阳门的怡花祖师一样。更甚者羽化飞升成仙得道,诸如火蕴天尊,君流霄那般。但若我们失败了,可是比凡人惨一千倍一万倍。”
“您从来都看不起我,打我出生开始就因为我资质差而无视我,过分的偏袒我那弟弟,为了得到您的重视,为了不被家族的人耻笑,我暗地里做了多少努力你知道吗?我拼命的修炼,各种途径无论好的坏的我都去尝试,结果可倒好,现在这身子不中用了啊,而且……此番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言蔺又轻咳一声,被胡须挡住的唇角咧开了一个笑容,“不过,我早就有打算了。说来真是讽刺,一个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小子,居然一跃变成了言家尖子。我想惑儿都绝对打不过他了,他的境界提升的很快,应该是后起发力的那种人。我得好好养着他,将那些宝贝毫不吝啬的用在他身上,不,不对……应该是用在我自己身上。”
“哼,我那小徒弟险些坏了大事,若是允初再出什么事儿,哪怕有一丁点的损伤,那对我将来夺舍都是坏事,我要他的驱壳,要他完美无瑕的驱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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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怕?
他们想杀我,那我就先杀了他们,三界任我遨游,人挡杀人,仙挡诛仙!
前世的小心翼翼,今生的勇往直前。
走自己的路,让他人跪着哭!
既然搞不清谁对谁错,那么就真当个横行霸道的大魔头给他们瞧瞧!
——君流霄内心
☆、自取其辱
言家经过一夜的休整算是暂且安顿下来, 损毁的房屋建筑也在使用术法修复。言惑被毒虫入了体, 虽然将毒虫逼了出来,但整个人损耗真气严重,躺在床上十天半月下不了地。
而言家其他人的瞩目点都在言允初身上, 想当初他突然冲出来所散发出的气场, 现在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更严重的是,他居然一击必杀了卓钊,那一剑穿心干净利落,快的他们都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后勃颈冒凉风, 唯恐那一剑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现在早已一命呜呼,喝过孟婆汤愉快的上路了。
“父亲偏心。”言婷想来想去, 在众兄弟姐妹满心羡慕的当口一桶冷水泼下去,“肯定是父亲给他那些大补的汤药,还有仙丹灵草给他喂出来的,不然他凭什么能有现在的修为?”
“大姐, 你不是说他烂泥扶不上墙吗?再多的灵丹仙草也不成吗?”
“若是这么大规模的好东西喂下去他还不上进, 那不如死了算了!”言婷气的爆炸,双手叉腰望着那边被重印修复的荷花池, 荷花正在重新钻入土壤,慢悠悠的重新绽放。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再不染那也是从淤泥里出来的!”言婷捶胸跺足,很瞪了眼那边修复花池的奴役,“不许复原,我不要再看见荷花, 我讨厌荷花!”
“哦,是,大小姐。”奴役一脸懵逼,这疯丫头抽什么风。
“大姐,你生气也没用。”言二少爷笑道:“经过那一战,父亲是更看重老七了,你又不是没在现场,清清楚楚的瞧见老七是何等威风了吧?知道吗,那天阮家和卓家撤退之后,父亲单独找了老七,一阵嘘寒问暖过后,把紫貂袍和清阳门赠与的天灵药浴都给了老七。”
“什么!?”言婷听了这话,眼睛当场直了。给天灵药浴已经够丧心病狂的了,那个紫貂袍是又漂亮又实用,她言婷惦记了几十年,多次管言蔺问了要,言蔺都严词拒绝不给,现在可倒好,居然给了那个窝囊东西?
言五少爷叹了口气,看言婷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就摇头宽慰道:“大姐你也别生气了,老七能有今天不也是好事吗?以前他资历那么差,成了修仙界之耻,给咱们言家丢尽了脸面。现在后起发力,对言家来说也是好事啊。”
“好个屁?”一向给人温柔舒雅形象的言婷忍不住爆了粗口,言五少爷只好乖乖闭嘴,犹豫了片刻才半提醒的说道:“言家大师兄见多识广,他前两天推测了允初的境界,说是决不低于归元期,或许已经到了魂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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