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直播
他面无表情的掀开眼皮,“有区别吗?”
有区别吗?他并不知锦鲤会复活,但即使这样,还是可以面无表情的问出这种话,在他的心里,锦鲤的死又算得上什么呢?这不过是他们皇子间争斗的牺牲品罢了,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锦鲤去的嘴程景瑜,“如果程景瑜伤的人是周雪深,你还是觉得无所谓吗?”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太子。”
果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啊。
归余点了点头,随后长叹了一口,“是啊,他可是你一直在找的人,锦鲤算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和周雪深相提并论。”
程景然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归余将手机揣进了怀里转身便出了门,这思源殿他也不想呆下去了,锦鲤都能怀疑上的人,程景然怎么会不怀疑,前者可以为他去找程景瑜被暗算,后者却连最直接的证据也不肯相信,说到底他还是很失望。
他可不管什么皇位不皇位的,伤了他的人,他必然要回去的。
归余在兰苑门口来回打转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锦鲤硬闯失败,他更加不是对手,那程景瑜身边可有不少高手,得智取才行。
想了半天他终于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了一点思路来,既然这个人觉得程景然会和他商量,那不如就借此约他出来?硬的打不过,下个毒吧?
那之前他得先去弄点□□才行,归余出不了月宫,便只好联系上了芙蓉,让她给自己送点过来,一开始芙蓉还不打听,后来听了锦鲤的事,她撸起袖子就说要来找程景瑜算账,幸好归余关了时空通道才没让她闯来。
☆、第 53 章
第二日,归余便去寻去了程景瑜的寝殿的,同守在殿门口的侍卫报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可比西偏殿的人爽快多,可他身后那两个被程景然派来保护他的人却被拦了下来,这一打起来,对方人多势众,那二人也不是对手,只得眼巴巴的唤他不要去,归余回头看了一眼,挖了挖耳朵没放在心上。
程景瑜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他对我倒十分的戒备。”
“他对谁都很戒备。”哪怕对他一样,说完他清了清嗓子,“二殿下的寝殿内都没有水喝的吗?”
那身旁的人摊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他扯着椅子上了座位,随后便有侍女端了两杯茶上桌,归余摸了摸茶杯,琢磨着要怎么下药才好,那个人见他皱眉深锁反倒是不打自招道:“怎么怕我与你下毒吗?”
归余扯了扯嘴角,他还真没想这么多,“二殿下难道不怕我下毒?”
这话一说话那人便顿了顿,脸上的笑终于是有些绷不住了,“我以为归余先生来此是为同我打听湘君同太子之事的。”
这有什么好打听的,程景然自小被他母亲仇视,后来又中毒毁容变得人厌鬼弃,难得太子醇厚善良待他友爱,这兄弟二人感情深厚也是无可厚非的。
程景然未等他开口又道:“湘君这个化名有个出处你知道吗?”
归余:“……”别跟他咬文嚼字行吗,他哪里背得了那么多诗。
“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
“恩,挺好。”他觉得有些口干,捧起茶杯小酌了一口,入喉时茶水微有些发烫,他抿着嘴不敢入第二口便放下了茶杯。
“其实这首诗的后两句更是脍炙人口些。”
归余又默了,都说他没有背过这么多诗,谁知道后半句是什么。
那自娱自乐的人笑着更凑近了些,“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归余那放在桌上抬起的食指便落了下去。
“若非他提起我都不知太子早年游历在外化名是星河,后来,他终于能出宫了,寻觅之下未免暴露身份便为自己取了个化名,我也知道,他与我交好,不过是因为我与太子言行略有几分相似,如今太子回来,他自是不会再多看我一眼,我身为他的皇兄,倒也无妨左右不过是党派不同罢了,但归余先生你……可还好?”
归余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程景瑜这话的暗示意味已足够明显了,他当然是相信程景然的,他与太子是兄弟,幼年又深得他的庇护,那个人又是大敬未来的皇帝,护着他寻着他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们皇族的人都像你这般多心的吗?对湘对程景然而已,我与太子本就是不一样的定位。”虽暗示自己不要想太多,但再开口叫他湘君却显得有些困难。
程景瑜往凳子上端坐了一些,不紧不慢的抚上了茶杯,“不是我多心,而是你太过单纯,我知你出手阔绰且来历不一般,早前便被人觊觎过,你又如何保证湘君他和那觊觎你的人不一样呢。”
归余的心又跳了跳,程景然从一开始就知他非凡人,无论是拿出宣传单还是随意抽出的歌单和宝物,哪怕是他从不离身的手机,那个人也从未多问过,上界封了他们的法力本就是防被人所惑,可见这样的事也不新鲜了,凡人中拥有这等贪恋的也非一两个,即便是他也曾多次感叹,若他法力还在便好了,谁又能经得了这样的诱惑。
“我同你说这些,不过是感激你帮了悦儿这一路,不愿看你被湘君利用而已。”
归余抠了抠自己的掌心,忽的回神过来,他差点就要被洗脑了,他来此不是为了找程景然算账的吗?结果三言两语的他就丧气了?这可不好。
冷着脸提起身后他掀开眼皮看了过去,“你说得倒是正义凛然,若真要感谢,又何必派人来对我下手?”
程景瑜一脸的难以置信,“我何时对你下手过了?”
“前晚。”
对桌的人摇头,“你是看见我派人了,还是我亲自动手了?”
归余自然没看见,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想罢了。
“比起我来,苏惠妃怕是更想看你死吧,大敬虽是男风盛行,可惠妃娘娘却是极度厌恶男宠的,当年七皇子醉酒之下对一名宦官多言几句,第二日便见那宦官死在了荷塘中,他人微言轻的,七皇子又不在意,这事便不了了之了,但到底是谁做的,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你同湘君往来过密,她如何能忍得了你。”
“那你还真是高看了程景然,他在惠妃心里可比不上七皇子。”
“惠妃不喜他是事实,但厌恶男宠也是事实,即便不是七皇子,她怕也是不会容你的。”
归余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就算此事不是你所谓,那锦鲤又是何人所杀的?”
“这件事你应当去问湘君,皇上已将此案全全交由他来负责了。”
他倒是个会推卸责任的,归余冷笑了一声,“不巧我已经先一步拿到证据,证明那晚锦鲤去找过你了。”
程景瑜爽快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那晚我们见过面,他同你一样,是来质问我为何派人去暗伤你的,我也同今日一样同他说清楚了我并不知晓此事,之后他便离开了,后来究竟是谁下的毒手,我确然不知。”
他果真能言善辩,可惜归余是个直肠子,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信的,他皱眉伸手捂住了胸口,“我为什么觉得胸口有点疼,你别是真的给我下毒了吧?”
巧舌如簧为自己辩解了半天的程景瑜顿时无言以对,“你既进了我的寝宫,想杀你又何须下毒?”
“那可不好说,不如你自证一番?”说着便将手下的茶杯推了过去。
程景瑜伸手端起眼看就要喝,那门外便突然闯入了一个侍卫来,“殿下,四殿下领着人闯进来了。”他愣了愣手下一抖,手中的茶杯便打翻在了地上,归余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刚刚可是好不容易才将□□放进去的,那人闻声看了他一眼。
二人出门时候,程景然还领着人站殿门口剑拔弩张,见归余平安出来,他又悄悄松了口气,冷着眼朝他伸出手,“过来。”
归余心情复杂,“你来做什么?”
程景然还没回话,他身后的人倒是先一步抢了话,“我不过感谢归余先生这段时间对悦儿的照料罢了,湘君未免小题大做了。”
对面的人只是执着的看着归余,手也迟迟不肯放下的冷冷道:“过来。”
归余一想茶杯都打翻了今日怕是下不了毒了,还是再计划吧,他移步而出,那挡在门口的人偷偷看了一眼程景瑜,见他点头这才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眼等他走近,程景然忙伸手将人拽了过去,归余也不没挣,只是沉默的跟着他回了思源殿,路过周雪深紧闭的房门时,他停下脚步不肯走,程景然只得被迫的随他停了下来,“他还没醒?”
“恩。”
“比赛已经结束了,你答应过我,会和我离开这里的,现在他还没醒,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走了。”
身旁的人迟疑了起来,“我答应过你的事绝不食言,但再等等好吗?”
归余扭头看了回来,“那他要是一直这么躺下去呢?你是不是就要等他一辈子呢?”
拽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他一定会醒来的。”
那眼中的坚定让归余感到心悸,他不愿多想却不得不多想,程景瑜的话历历在耳,他觉得这样不好,因一个人而犹豫和徘徊,那便不是他归余了。他挣扎着将手抽了回来,“我知道了。”
“你别多想。”
归余忍不住冷笑,别多想?他也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容易让人多想?若是没有亲兄弟这一层遮羞布,他与周雪深的关系就更说不清楚的,他说喜欢自己多年,怎么不见化名来纪念自己呢?还是说在看见他的那一眼,他才想起小时候的事儿,因而便顺理成章的借此来靠近自己。
现在想想这种可能性也实在是太高了,当年他还那么小,如何能记得了这么多事,他是出手阔绰,连无名之辈都能惦记,又何况是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这个人呢。
“程景然,你最好不要骗我。”
“他跟你说了什么?”程景然皱眉,说话间又执着的想要来拉他的手,归余双手被在身后躲开了他的纠缠,“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他又抖了抖,“那是……随便取的。”
“哦,我不喜欢,以后你还是叫程景然吧。”
“好。”
“我困了。”
“我陪你睡会。”
归余退了两步,“你还是去看着他吧,免得人醒了你不知道,明日便公布结果了,我想回兰苑等悦儿一起。”
“好,我叫人送你回去。”
听话得不像他的样子,归余没再执意闯入那房门,他对周雪深没什么意见,他也不愿看自己嫉妒,他宁可期盼这个人快些醒来,快些恢复记忆,这样他就能带程景然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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