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都重生了
君喻抬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牢门,抬手按在了上面。顾清盛睁大眼睛:“门上有禁制!你不要命了!疼不疼?”牢门上的阵法,触之有蚀骨之痛,看的顾清盛心惊肉跳,心疼的忍不住揪起来。
君喻轻声道:“没事的。”
“你在干什么?”
“解阵。”君喻声音毫无波动。
顾清盛能在梦里放走他,他不信自己这次带不走顾清盛。
顾清盛一愣,尔后更着急了:“这可是触犯门规的!别牵扯到你……”
君喻停顿了一下,看向顾清盛,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做了个口型,只有五个字:
去他的门规。
下一刻,牢门上闪过一阵巨大的亮光——整个阵法轰然而碎。
“出来吧,”君喻一脸淡定,“反正已经犯过了,你现在再劝也没有用。”
“……”
“你以前与我说过,我要是出事,你就来救我,大不了和我一起亡命天涯,”君喻道,“现在机会来了,走不走?”
顾清盛愣了一会儿,喃喃道:“我说是这样说,但是我哪里舍得你去亡命天涯……你笑什么?”
君喻压下去笑意,叹道:“逗你的。现在还远远不到亡命天涯的地步,我不信徐翰州能把这事做到天衣无缝。行了,现在徐翰州应该也反应过来了……你的刀呢?”
这种事能闹到这种地步,君喻隐隐有个猜测。
这件事背后还有人在做局。只是这个局,不一定是为了对付他与顾清盛。
但这又如何?君喻冷笑。不管是谁想要拿顾清盛做什么名头,但是让顾清盛受了委屈——君喻现在很生气,偏不如他们的意。事已至此,干脆再闹大一些。
他觉得他可能是平日里脾气比较好,总是有人对他有稳重、识大体、大局为重、不会生气的误解。但是不巧顾清盛是他的底线,他忍不了。
“要打架了?”顾清盛隐隐觉得君喻现在情绪有点不对,好像比他这个当事人还不冷静。但是也来不及多想,说道:“刀被拿走了,不过问题不大……”
顾清盛今天被折腾这么久,也被磨的一肚子火气,直接抬手削断了已经破解了阵法的牢门上一截栏杆,拾在手里。
这栏杆用的是黑晶精铁,相当结实,原本很难靠力气折断,但是阵法破碎的那一刻,这些精铁上已经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纹,顾清盛削的并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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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青姑托腮看着棋盘,谢子卿给她奉上茶,欲言又止。
“你一向沉得住气,”秀青姑淡淡道,“怎么这次如此心浮气躁?”
谢子卿有些犹豫。
“你啊,”秀青姑轻叹,“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
谢子卿不语。
“你放心吧,那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的,”秀青姑放下一个棋子,“他们要是会有事,白临秋得生吃了李禅心。”
谢子卿皱眉:“师尊可是知道此事中另有隐情?”
“隐情确实有,”秀青姑说道,“虽然自从关师兄去素月之后,执法堂暂时由掌门亲自掌管,但毕竟不是徐翰州的一言堂。不会威胁到那两个孩子性命的。”
谢子卿沉默,看着秀青姑面前的棋盘。
“你有什么话就只管说。”秀青姑看了他一眼。
“师尊,我只是不明白,就算另有隐情,”谢子卿抬头看向秀青姑,“难道就不能提前与两位师弟说清楚?偏要他们受这等委屈?尊者执棋,算计天下,棋子的感受便是不值得一提的吗?”
这话说的不客气,几乎是在质问。尊者不容诋毁,他们所做的决定、说的话同样是金科玉律,谢子卿此举可以说是大不敬。
屋中一时沉默。
谢子卿重新低下头:“弟子说错话了,还请师尊责罚。小不忍则乱大谋,弟子应该更理智的。”
“你认错倒是痛快,”秀青姑把棋子一扔,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一笑,“然而不是我在执棋。我同样是天道之下一颗棋子……只要尚未飞升,谁也逃不开这样的宿命。”
秀青姑起身:“不提前告知他们,当然也有不能说的理由。”
“……”谢子卿皱眉。
秀青姑忽而有些惊奇,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打起来了啊……”秀青姑感叹,“你看,不用你操心嘛,这不就打出来了?”
“你们这一辈弟子就是都太乖了,我看是道宗安逸太久,磨平了你们的性子,”秀青姑一撇嘴,“子卿,你也给我记住,要是将来你也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做了不会后悔的事,只管去做就好。”
“这种时候,规矩算个屁。先干了再说,管它什么玩意儿。”
秀青姑一边说一边想,不管怎样临秋这次回来肯定要发脾气,掌门师兄好自为之……诶,等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
动静好像有点大啊!秀青姑先是茫然,然后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好像还是小看这两个孩子了……这都行?这这这……闹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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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门前风声呼啸,门外是一片竹林,青竹上还有未落的厚厚积雪。
君喻歪了歪头,看向四周面色苍白、满头冷汗的执法堂弟子们。
就连顾清盛看君喻的眼神都有一点震惊。
“各位师兄,对不住了。”君喻话是这么说,可没见他有什么歉意。
执法堂弟子纷纷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君喻,有人想要说话,却没什么力气。终于有人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那人有些惊恐,努力想要爬起来,但是好像有千钧之力压着他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顾清盛眨了眨眼,补了一句:“跪的不太标准。”把那人气的怒目而视。
君喻没再看他们,语气平静地说道:“徐师兄,出来吧。”
四周静默,终于,徐翰州推开门,缓步走了出来。
但是这一次,他神色严肃的多,不像平时君喻见到他那样,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惜意味。
是的,怜惜。君喻总能感受到徐翰州身上那种奇怪的违和感,徐翰州看他的眼神,让他不喜欢,甚至于厌烦。
不过现在君喻很满意,徐翰州没有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忍耐这种眼神很久了,不过他相信从今天之后,徐翰州不会再有机会这样看着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徐翰州停在了距离君喻稍远的地方,声音微沉,“阵法?”但是君喻是在什么时候布的阵?不可能啊……
“与其关注这个,”君喻一笑,“徐师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徐翰州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玉盒,眼神微冷。
“我猜是魔种,”君喻继续笑道,“徐师兄原本想用这个东西嫁祸,毕竟要是顾清盛当众入魔甚至伤人,那就是真的谁也保不了他,我说的可对?到时候再趁着他魔种发作神志不清、无法辩解,罪名都齐齐按到他头上,百口莫辩,两罪并罚?”
徐翰州看着君喻,忽然恨声道:“阿喻,顾清盛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处处向着他?我是对你哪里不好,我一直护着你,有什么事都怕牵扯到你,你究竟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急忙抽出剑往前一挡!
“嗡——”
那根其貌不扬的精铁棍,终于在离他只有一寸远的地方停下,徐翰州瞳孔微缩,能感受到精铁棍上的森然寒意,比呼啸而过的朔风还要刺骨。
顾清盛骂道:“你他妈的闭上你的嘴!”
顾清盛没有执刀,但是这一刻整个竹林里刀意纵横。
震荡的灵气向四周扫去,冲击过整个竹林。竹木俯身,积雪簌簌而落。
第111章 刑罚
劲气击碎竹上雪。
徐翰州微微咬牙,执剑往后一撤, 而后再度攻来。他心中一时间怒极, 出手也不管不顾。
以往徐翰州对顾清盛动手时总是有顾忌, 但是这一次他用了全力。
凭什么?凭什么!
前生今世,自己费尽心思、算计那么久, 却还是比不过他!自己到底比顾清盛差到哪里?为什么自己到头来, 总是一败涂地, 什么也留不住?
这一次对顾清盛下手的计划安排确实比较粗糙, 但他只是等不了了。他忍受不了那些废物们的流言蜚语, 忍受不了那些嘲讽的目光……
他做首徒已经做了那么久, 可是始终得不到他应该得到的地位权力。他知道私底下有人嘲讽他,李禅心表面关照他,却在他暗示何时可以立他为道子时,顾左右而言他。
徐翰州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世与今生不同的是,顾清盛没有拜白临秋为师,而是被李禅心收为关门弟子,成为了他的师弟——后来而居上, 不仅被确立为道子, 后来一路成为代宗主,徐翰州知道顾清盛看不起他。
不过是顾氏一个弃子, 顾清盛凭什么比他过得好?凭什么被重视、被所有人追捧?凭什么他振臂一呼, 天下响应?
“咔嚓——”
徐翰州的剑意扫过竹林, 有青竹拦腰折断, 载到在了雪地里。
顾清盛不闪不避,以攻为守,没有后退一步。剧烈的劲气扫而过,荡开一地积雪。
“徐师兄,动手的时候,不要跑神。”顾清盛挑眉一笑。他身上有被徐翰州伤到的剑痕,有隐约的血迹,可是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缓。他越打越战意越强烈,哪怕手里的武器不算趁手,但是所有看到他出手的人,都忍不住震惊于那沛然莫御的气势。
刀意与剑气搅起一地浮雪,纷纷扬扬,天地失色。
徐翰州看到了顾清盛的眼神,坚定、决然、鄙夷不屑……徐翰州忽然回忆起前生,顾清盛也曾经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一刻徐翰州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前世……他忍不住浑身发抖,有不甘、有怨恨、有恐惧。
徐翰州的剑稍微慢了一瞬,而这一瞬足够顾清盛把握住机会——
“咔嚓!”
徐翰州抵挡不过,直直后退几步,撞上一丛翠竹,翠竹上浮现几道裂纹,叶子上残留的浮雪坠落,劈头盖脸砸了徐翰州一身。
“说了不要跑神,徐师兄怕是听力不太好。”顾清盛没有停手,继续击来。
徐翰州面上浮现出一丝恨意,猛地举起手,把一个玉盒砸到地上!
魔种?顾清盛灵光一闪,想起来了里面是什么。
盒子破碎,里面冲出几道黑影。顾清盛当机立断后退,可那黑影更快,眼看就要触到顾清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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