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努力卖惨
“我能做什么?你难道猜不到。”对于荣棋的一番指责,边湛反唇相讥。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不会伤害他,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荣棋右手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看着像是随时要将拳头给砸在边湛脸上,将他此时的冷静给打碎。
“是我失控了一点。”边湛语气说的轻飘飘的。
“失控了一点?”
荣棋要被气笑了,这哪里是一点失控,分明是边湛彻底失控了才对。
荣棋微喘着气,只觉边湛始终都保持不变的冷静的脸尤为刺眼,他猛地扬起右臂,就要揍向边湛。
边湛早就戒备着荣棋,这次的事,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但他伤害的只是苏棠,他会向苏棠道歉。
但这事怎么看,都轮不到荣棋来扮演这个正义的使者。
因为打从一开始,荣棋就不是什么无辜的角色,相反,是他自己过于懦弱,不敢直面对苏棠的感情,不敢直面那些外在会有的指责,所以将苏棠给亲自送到他手上。
在荣棋准备挥拳时,边湛已做好了回击的转变。
紧跟着出现的声音,让剑拔弩张的二人都同时停了下来,并神色一震。
边湛和荣棋一同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过去。
就见到刚刚还在沉睡中的苏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你们、干嘛?”
苏棠手臂撑着床铺,缓慢坐了起身,用着没多少温度感情的眼眸看着面前不远处为他正准备大打出手的两个男人。
两人看了苏棠一眼后又回眸面面相觑,荣棋拳头还没有落下,边湛的脸让他看着心里怒火唰的冒出数米,就算苏棠出声,荣棋还是想先揍对方一拳再说。
“荣棋,住手!”眼看着荣棋始终不收手,苏棠干脆直接叫了荣棋的名字,并让对方不要对边湛动手。
荣棋左手还紧紧揪着边湛的衣服,他神色陡然大变,非常不能理解的重新看向苏棠。
荣棋想不通,明明是边湛将苏棠给伤到住进医院,为什么苏棠却不让他动边湛。
接收到荣棋布满红血丝的眼眸里的i疑惑不解,苏棠朝荣棋露出了只是牵动肌肉的微笑。
“边湛没有强迫过我,至始至终都是我自愿的,你松开他,我会受伤住院,原因更多的是在我自己身上。”这话半真半假,因为确实一开始在泛舟河上的时候,苏棠是故意说那些话去刺激边湛的。
结果和他预料得差不多,边湛失控的程度比他们第一次还要凶猛。
苏棠这话,怎么看都像是在维护边湛,荣棋难以置信,企图从苏棠神色间看出任何的异样来。
但只能从苏棠瞳眸中看到曾经熟悉的冷漠和疏离。
苏棠和边湛在一起半个月时间都没有,表现出来的却是好像已经对对方动了点心。
为什么?
荣棋想问个清楚,马上又在苏棠冷淡地注目下,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多余的。
荣棋嘴角抽动,嘲弄般地自嘲了一瞬。
“说起来,荣棋,我一直在疑惑着一件事。”苏棠觉得现在这个时机足够好了,是该让荣棋再痛苦一点了。
荣棋的错已经铸下,全程下来,苏棠虽然是当事者,同时也是旁观者,旁观着荣棋将自己给攻略了,旁观荣棋喜欢上他,可随即又因为不想他那份扭曲疯狂的感情被他还有其他人知晓,而卑鄙地将苏棠给拱手让给边湛。
苏棠这人的性格是讲求一个公平,现在荣棋已经有错了,当然了,就得让他为自己错而受到应有的惩罚。
眸光骤然一颤,荣棋微睁了眼望向苏棠,他忽然间有一种直觉,直觉苏棠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荣棋有点想转身离开,潜意识里的一种直觉,让荣棋想离开。
不过自然的,他也知道他无法离开。
荣棋回视着苏棠投过来染着些浅浅笑意的清澈明亮的眸子。
“这事我没有问过边湛,我思考着还是直接问你比较好?”
“什么原因,让你将我送给了边湛?”
一旁的边湛在苏棠问出这话后,亦有些微的惊讶,惊讶过后随即沉下了眸,虽然和苏棠相处的时间不怎么长,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边湛认为对苏棠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
这人性格相当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并不会有多少的更改。
这些天来苏棠的顺从,边湛其实心里非常清楚,苏棠的顺从只是一种表面上的,当他和苏棠目光对上时,边湛在里面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冷漠,就算他们相拥着抵死缠绵,苏棠的心里也没有他。
他的灵魂的确是在这具身体里,可边湛觉得当自己伸手的时候,他碰不到苏棠的灵魂。
一如荣棋预感的那样,苏棠出口的问题,果然是荣棋最不愿去面对的。
荣棋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看得出来,是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
没有得到答案,苏棠眸光凝了片刻,他轻笑了一声。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来猜一下。”
“会不会是这样,荣棋你喜欢上一个你不该喜欢的人,为了不想让对方知道你变态的感情,你宁愿把对方送出去,也要死守着自己的秘密。”
在荣棋缓缓瞪大眼瞳,惊诧不已地望着苏棠事,苏棠停顿了几秒,接着继续往下。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状况,那就是你的感情,对方早就知道了。”
这个对方苏棠没有直言,神态间的平静,让荣棋一瞬间就清楚,苏棠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荣棋说一句,就觉得喉咙刮骨地剧痛。
他右手已经从边湛领口拿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两只手都紧紧捏成拳头,手背青筋不受控地根根暴突着。
声音里的微颤荣棋自己有一点感知,他此时脑袋里一片混乱,他以为是秘密的事,原来早就被苏棠知道了。
那么他此番为了瞒着苏棠,而对苏棠的出卖,显得可笑又可憎了。
“没太久,之前东方冀寄了画纸来荣家,我约他出来当面道谢,吃完饭后经过一家酒店时,看到了你和你身边那个长得和我有点像的男生。”
苏棠语态闲适,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荣棋微微抬起下颚,整个人已然处于极度震惊中。
“不用担心,你所做的,我不会告诉爸,你妈那里我也不会说。”
荣棋往苏棠那里走了一步,可就那么一步,仿佛用光了荣棋周身所有的力气。
“但是有一点,荣棋,我不需要这种会出卖我的兄弟,以后你最好少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
苏棠眉目三月春风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把锋锐的利刃,狠狠插在荣棋心口上。
“荣声,我……”荣棋想为自己辩驳两句,然而立刻的,他骤然止住了声音。
因为苏棠刚才所说的,的确是他做过的。
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罪人,连找理由帮自己,荣棋忽然间发现好像都不怎么能找得到。
早知道会有今天,早知道苏棠清楚,他就不会……
不会什么?
荣棋在心里问自己,跟着他神色骤然大震,因为就在刚刚的一萨那,他好像看清了心底最深处的一个想法。
并不是完全因为害怕被苏棠或者被他爸妈他们知道,而是因为,荣棋压下的嘴角弯了起来。
因为苏棠太过纯白无暇了,如果苏棠被边湛他们弄脏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去拥有苏棠了。
荣棋为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给惊得往后连退了两步,他发红的眼眸先是看看苏棠,然后又去看站他一米多开外的边湛。
后者眸底里都是困惑,不解荣棋怎么脸色变来变去。
苏棠那里却是没多少表情变化,目光直直地盯着荣棋,没有移开过。
一瞬间,整个病房因为无人说话,而陷入完全的死寂,三人都互看着彼此。
荣棋感觉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快要喘不过气来,边湛站在了病床边,离得苏棠很近,而苏棠也并没有任何的排斥,荣棋眨眨眼,总觉得眼下这一幕有点不够真实。
但当他定睛去仔细看时,面前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
荣棋开始往身后退,苏棠他们分明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但那些冷沉无波的视线,却像是对荣棋无声尖锐的控诉。
后背碰到门板,荣棋浑身剧颤。
这个房间让荣棋感到不能呼吸,他猛地转身,拉开房门,然后就走了出去。
一路走出医院,坐上自己的汽车,将车速加到最大码,狂啸地奔驰在马路上。
前方绿灯忽然转红,且右边有公交车拐了过来。
荣棋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该踩刹车,但似乎晚了一点,眼看着两辆车要互相撞上,荣棋两手猛打方向盘。
轰隆隆的巨响,价格异常昂贵的豪华跑车撞上旁边的绿化带。
车头被直接从中间撞得个破碎,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来,但过大的冲击力,还是将荣棋给震得脑袋不住的晕眩。
踹开车门,他走了下来。
一脚险些踏空摔倒下去,晃了晃头,荣棋目光怔忪恍然地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撞上其他人,遂拿出电话拨了个号出去。
同对面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让对方过来处理这辆撞破的车,一挂断电话后荣棋就直接往前走。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叫司机把车往公司方向开,荣家是肯定不会回的,荣与恒和荣棋妈都回来了,且最近荣棋妈基本都在家里,不常出门,他这个状态回去,可能会引来他妈妈的询问。
荣棋现在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一呆。
下车的时候,荣棋付车费给司机,抬眸间,发现司机盯着他的眸光有些诧异,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却又因为荣棋此时浑身上下都笼罩着的阴郁气息,司机选择闭口不谈。
等到了公司,经过前台惊讶的叫声,荣棋这才后知后觉,感到头部有些微的疼。
荣棋伸手抹了把疼痛的地方,然后目及到一手的血。
待荣棋一走,边湛也没问苏棠口不口渴,拿了杯子就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
到现在,苏棠自然不会再和边湛客气什么,安然享受着边湛的服务,接过杯子,缓缓地将一整杯水都给喝了下去。
“还要吗?”边湛拿过苏棠手里的空杯子,两人似乎都有一种默契,那就是闭口不谈导致苏棠此次住院的具体原因。
苏棠侧目瞧着边湛,对方这会的姿态已有明显的放低,苏棠看破不点破。
点点头,苏棠嗯了一声。
他本来身体还在病重中,刚才和荣棋的一番话,其实都是强撑着精神在说的,现在荣棋一走,苏棠整个背脊都软了下去。
靠坐在床头,面上俱是苍白的、叫人心口微微发疼的病态。
边湛把杯子先放一边,另外拿了个枕头,垫在苏棠身后,使他得以靠得更舒服。
苏棠看着边湛弯腰做这事,澄净清亮的黑眸盯着边湛看了好一会。
边湛舌尖微抵了一下颚,他迎视苏棠似有些打量探寻的目光。
“对不起。”这句话从刚才进病房那会时,边湛就想说了。
但他并不后悔当时的失控,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他清楚的是,他恐怕已经无法将苏棠简单地当成是一个有点兴趣的物品来看待了。
那是另外一种他曾经不曾碰触过的情感,边湛隐隐有所察觉,至于是否要为此更改一下过去的计划或者念头。
边湛不想去更改,他在那份情感还只是萌芽的时候,就打算将之给镇压下去。
他认为他的人生里,不该有这样十足十牵动他心情的存在。
即便现在,当边湛看到因他而住进医院的苏棠,心底的某种情绪又有窜起的迹象,边湛仍旧十分冷静的一点点,再次把之压下去。
上一篇:每天都感觉我要糊
下一篇:被灵异博物馆展品爱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