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这一声响,终于惊动了傅燃。
傅燃睁开眼睛,刚刚那股子莫名的死气却消失了。他定定地看了岑年半晌,温和地笑了:
“抱歉,什么时候来的?”
岑年摇了摇头:“刚来没多久,想散步,不小心迷路了。”
傅燃点头。
他仍坐在那漏下的光芒里。夕阳不知何时一点点敛去了,在那片熹微的光亮里,傅燃对岑年招了招手。
岑年走了过去。
“前辈。”
不知为什么,岑年总想说点什么。刚刚那股慌乱还卡在喉咙口,潮湿而沉重地堵着嗓子,让他心口闷的发慌。
“你在,”岑年想了想,问,“你在等什么吗?”
他已走到了舞台边。
傅燃随意坐着,岑年站着,比傅燃高些。傅燃没看他,而是看着那高高的窗顶、看着那裂开的缝隙,很淡地笑了笑:
“我在等……”
“等星星落下来。”
傍晚的风带着草木的气息吹过。
最后一丝夕阳敛去,傅燃在那最后的光线里,温柔而认真地望向岑年。
岑年一怔。
……等星星落下来?
这原本是有些幼稚的话,他看着傅燃的神情,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甚至有点想伸手,捂住傅燃的眼睛,叫他别那么看着自己。
傅燃注视着岑年,沉默片刻,移开了视线。
他低声问:
“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岑年摇头。
“走吧。”傅燃站了起来。
令岑年吃惊的是,傅燃站起来时,竟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抱歉,”傅燃扶着额头,说,“坐久了,最近有些低血糖。”
岑年张了张嘴,那股闷闷的感觉又涌上了喉咙口。
“前辈,”他不知为什么,竟有些生气,说,“回去吧,别再一个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了,万一——”
他转身走了两步,傅燃却没跟上来。
“前辈?”
岑年有些疑惑地转过身。
傅燃在他背后,定定地注视着他。
那眼神里竟然有几分舍不得。
……舍不得?
他既没有要出远门,也没有要就此与傅燃绝交,为什么傅燃会是这种眼神?岑年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皱了皱眉,想再看清楚些,傅燃却已经敛下了视线。他低声问:
“岑年,你以后结婚宴会上,会跳华尔兹吗?”
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尾。
岑年有点奇怪,想了想,回答:
“应该会吧。”
在教堂里交换了誓言,晚上举行婚宴与舞会,香槟、弦乐、华尔兹……
不过,他目前为止,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岑年想要解释,傅燃却已经对他伸出了手。
傅燃温柔地望着他,问:
“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现在?”岑年一愣。
“现在。”
傅燃笑着点头。
岑年看着傅燃,那句拒绝的话,不知怎么地,说不出口了。
收音机仍然在慢慢地放着钢琴曲。
岑年往前走了两步,牵起傅燃的手。
夕阳收敛,星光从窗户的裂缝里洒下,坠在他们身侧。
他们在空荡的、荒废的旧剧场舞台上,就着收音机里的钢琴曲,跳了一支无人知晓的华尔兹。
☆、第40章 取证
岑年的舞跳得很一般。
他好不容易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想要去仔细听一听于琳与那位嘉辉娱乐高层的对话,却发现那两人离得有些远。
而且,由于技术不精且疏于锻炼, 岑年不得不注意着脚下, 努力不踩着傅燃,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过半分钟, 他额头就有些冒汗了。
傅燃耐心地带着他。他们在于琳与于琳舞伴身边经过了数次, 岑年却只听见一些零星的句子——对方有意压着声音,根本猜不出意思。
在一个音乐的变奏点, 傅燃手上轻轻用力,岑年没防备,被他转着圈带进了怀里。
岑年不得不顺势后仰, 而傅燃倾身而下。
岑年一瞬间有些恍惚。
傅燃低头,认真地注视着他, 与上辈子荒废的剧院舞台上、某些零星的画面重合了。但现在的傅燃明显要更加年轻,更加生机勃勃,更加——
岑年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就听见傅燃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大概听懂了。”
岑年:“……!”
这一曲结束,于琳与大家道了个别, 说身体不适, 提着裙摆匆匆走了。
“那, ”小小的磁卡在岑年手中打了个转, 他与傅燃从舞池里出来, 从侧门离开了大厅、打算回傅燃的房间,“于琳现在是?”
“她的时间不多了。”傅燃看了眼于琳离去的方向,言简意赅道,“这一船几乎都是愿意尝试她的‘新药’的人,而刚刚,她意识到出了些意外。”
那个意外就是岑年。
实际上,宾客很多,但大部分都是经过筛选的。不是瘾君子,就是有发展可能的人。然而,很不凑巧,岑年出现了。
他在许多摄像头上都做了手脚,还利用磁卡进入监控室,拷贝了一些重要视频与音频。
而现在,有人动过手脚这件事,被于琳察觉了。
“她把这么一群人拉到公海上,”岑年低声说,“仓库里就放了好几吨所谓的‘新药’,纯度很高。”
“嗯。”傅燃点了点头。
“不过,我在想,”安静的走廊里,岑年听着自己的脚步,小声问,“她怎么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这一船没有上千人,也就一两百个,每个都不是什么小角色,要是出去举报一下,岂不是——
闻言,傅燃笑了笑。
他一边刷着磁卡,打开了房间的门,一边温和地道:
“每个人都会来这场晚宴,而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会喝些酒。”
岑年猝然睁大眼睛。
——于琳在酒里放了毒||品!
“那,”岑年艰难地道,“那些人,他们……”
“没事。”傅燃摇了摇头,“现在宴会上的酒是安全的,我托人处理过了。”
岑年松了口气。
“应该有这么个房间,”岑年斟酌着道,“里面放了些证据,合同。”
“对。”傅燃点头。
傅燃的房间还维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样子,地上零零散散扔着换下来的衣服。
顾晏按了门铃,在门外说:
“于琳正在定位磁卡、查红外线记录。”
岑年打开门,把他放了进来。
“前辈,你刚刚说听见了于琳他们的谈话?”岑年把磁卡随手扔出窗外,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那个房间拿最后重要的证据,并且销毁下载记录和磁卡历史轨迹——这样他们就查不到了,顾晏帮忙报一下警。”
傅燃定定地看着他,摇头。
岑年:“?”
“顾晏,”傅燃彬彬有礼地说,“你看好岑年,就在这里呆着。在警||察来之前,哪儿也不要去。”
岑年看着傅燃,意识到什么,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他看着傅燃,加重了声音,说,“不需要你帮忙。”
傅燃却笑了笑,看着岑年,温声说:
“岑年,别任性。”
一边说着,傅燃推开了房门。
岑年想向前一步,双手却被顾晏禁锢住了。
“顾晏,放开我!”
岑年咬牙,开始剧烈地挣扎。但他说到底此时才十八岁,争不过成年男性的力量。
顾晏在他身后愧疚道:
“抱歉。”
“你会出事的!”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燃,道,“你疯了!他们全都认识你,到时候——”
“我不会出事的。”
傅燃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出。
.
顾晏报了警。
出海了大半天,他们离岸边已经很远了,即使是开直升机,加上定位搜寻的时间,等警||察赶到时,也需要好一会儿了。
“顾晏,”岑年低着头,问,“有没有水?”
“有。”
顾晏疲惫地抹了把脸,给岑年倒了杯水。
他把水杯递给岑年。岑年刚接过水杯的同时,顾晏迅速地后退半步。
果然,水杯正迎头朝他砸来,被顾晏险险避开。
顾晏拍着胸脯,舒了口气:
“好险,还好我早有准——”
下一秒,他脸色白了白。
岑年抬腿,由于顾晏退的这半步,坚硬的皮鞋前端正好踹在了他裆部。
“……”
岑年抱歉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晏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下,岑年把手从早已松动的绳索里挣了出来。
“不至于断子绝孙,”岑年蹲在他身边,慢吞吞道,“也就一两个月不能进行性生活吧,你忍一忍。”
说罢,他一手手刀砍在了顾晏后颈处,顾晏控诉地看了他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岑年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拖着顾晏的手指,按开了手机的指纹锁。
他打开微信,给傅燃发消息:
“我是岑年,你在哪个房间?告诉我。”
过了半分钟,傅燃回复:
“岑年,你知道,我不可能告诉你的。”
“你不说,”岑年按着语音键,冷漠地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于琳,把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顺便把这边的房门打开、欢迎她带人来做客。”
他没在开玩笑。
“……”
半分钟后,傅燃发来一个位置:
“三楼409。”
.
岑年脱了西装马甲,把衬衫挽起来,沿着走廊一路小跑。
警||察至少还有一个小时赶到。
他在心里计算着,于琳也许猜到了动手脚的是那个脸上有道疤的侍者,正在监控室里找线索。但除了几个监控摄像头被岑年弄坏了之外,岑年在取证据时,还给几个片段替换了假视频,于琳应该没这么容易找到。
如果运气好,在于琳发现之前,警||察就来了。
岑年一边想着,一边走安全通道上了三层。
409门口瘫着两个保安,显然昏迷了。
岑年敲了敲门,给傅燃发微信:“开门。”
很快,门开了。
岑年走进去,关上了门。
那是间很普通的小办公间,桌面上摊着些文件与合同,一台电脑摆在桌上。
岑年进门时,傅燃正好在键盘上敲下回车键,破解了防火墙。然后,他把U盘插上,开始拷贝文件。
看见岑年进来,傅燃把无框眼镜摘了下来,沉默地看向他。
“岑年,回去吧,”傅燃顿了顿,说,“记录已经删除了,我把这些文件拷好就过来。”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责备的话,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岑年却摇了摇头。
“前辈,”他固执地看着傅燃,低声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岑年一边往电脑的方向走,一边说:
“我一个人可以解决的,你为什么非要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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