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李昕伊一画就画到了傍晚,晚霞漫天,漂亮的色彩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了进去。李母在厨房高声喊着李昕伊的名字。
“就来!”李昕伊应道,放下了手上的画笔。
“天都黑了,再作画就伤眼睛了。”李母嘱咐道,说着夹了鱼眼睛给李昕伊,“吃这个明目。”
鱼目能不能明目李昕伊不知道,但是他看着白色的鱼眼珠,觉得要下咽着实有些困难,道:“我记得阿翠就挺喜欢吃鱼的,我分一点给它吧。”
他举着筷子,向阿翠招手。阿翠“喵”了一声过来了。
李母没好气地道:“鱼目补心又益气,你不爱吃给我罢。”说着夹走了鱼眼珠。
李昕伊讨好地夹了鱼肚子上的肉给李母,并不反驳李母的“鱼目补心益气”理论,道:“阿娘也多吃些。”
李母道:“今天宴席上都吃了什么?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李昕伊道:“就喝了几口,那酒初尝时味道偏淡,但是回味醇厚,后劲很足。喝的时候不觉得,喝完以后就上头了。”
李母道:“你爹以前也爱喝酒,每日都要打上三两酒回来喝,你不给他喝,他还要生气呢。”
李昕伊很少听李母说起过李父,笑道:“是么?不过酒喝多了伤身。”然后向李母说起了宴席上的菜。
“阿娘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去厨房讨一些好吃的带回来给阿娘尝尝了。”李昕伊道。
李母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道:“我还缺那一口吃的么,你可莫要做出这种讨嫌的事来。”
李昕伊道:“我没做呀,倒是有人做了呢。”
李母正色道:“不管别人有没有做,你自己要行的正端的直。”
李昕伊忙点头应是。
晚饭后,李母洗碗,李昕伊给大黄狗还有阿翠们喂饭,一边道:“阿娘忙活一天了,这两口碗就我来洗吧。”
李母拒绝道:“你洗碗太费水了,用不着你。”
李昕伊道:“今日不洗,明日我也是要洗的。”
李母没理他,动作麻利地将两口碗洗净擦干,塞进碗柜里,道:“你总是要离家的,哪里能一直陪着我呢。”
李昕伊道:“阿娘为何这样说,儿子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母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又道:“你说要洗碗,将狗盆和猫碗都洗了罢。”
李昕伊无奈,只好为自家的猫猫狗狗洗碗。
李母坐在一旁看着李昕伊,道:“我听你吴二哥说,阿肃就要进京赶考了,你是怎么想的?”
李昕伊不解,对李母道:“我没有怎么想啊。”
狗盆里不知粘了什么东西,用指甲都抠不下来,李昕伊只好拿了丝瓜络,用力地刷它,道:“希望阿肃金榜题名吧,这样我们梧桐乡也能称作是进士之乡了,多有面子。”
李母道:“你不想和吴肃一起上京么?”
李昕伊终于将狗盆刷干净了,回道:“我去京城做什么,我在家里很自在啊。还是说阿娘你嫌我了,要赶我走?”
李母微微叹息了一声,没有答话。
李昕伊将猫碗也刷赶紧了,又倒了点清水,供自家宠物渴时饮用。
芦花鸡们已经进窝了,鸡食是早就喂过的,李母举着油灯,确认了六只母鸡都在,这才回了屋。
李母举着油灯进来时,就看到李昕伊衣服也没脱,只坐在床沿上发着愣,她奇怪道:“你怎么不点灯?”
李昕伊笑了笑,起身将凳子拖过来,道:“费油。”
李母摇摇头道:“我不坐。我来就是问你被子是不是薄了点,要是觉得夜里冷,就将厚被子拿出来盖。”
李昕伊道:“还好,不冷。”
李母道:“明日天晴的话,就可以将被子拿出来晒了。”
李昕伊点头,道:“好的。”
李母看着灯下自家儿子略显失落的模样,终是坐在凳子上,轻声道:“和吴家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李昕伊瞬间如遭雷劈一般,石化了,干笑道:“吴二哥吗?他挺好的,二嫂也很贤良淑德。”
李母道:“我问的是吴肃。你是我儿子,你一举一动我哪里不知晓。那个泥塑,和你脖子上挂的玉佩,都是他送的吧。”
李昕伊艰难地转动了下脖子,看着李母。灯光下,李母的半边脸陷在阴影里,李昕伊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过了许久,李昕伊终于哑着声道:“是的。”
李母也不是要探听自家儿子的秘密的,道:“你早些睡,明天起来才有精气神,别一副萎靡的样子,男孩子也要多打扮自己,干净清爽才讨人喜欢。”
李昕伊愣愣地道:“阿娘说的是。”
李母继续道:“我不管你喜欢谁,要嫁谁还是要娶谁,反正你爹走得早,这么些年来咱娘儿俩相依为命,谁也管不到你。你只要做个端端正正的人,既不作奸犯科,又能照顾好自己,就足够了。”
“阿娘。”李昕伊看着李母,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母亲的神情,鼻头一阵酸楚,泪水从眼眶里掉落下来。
他忍不住扑倒在李母膝盖上。
李母抚着李昕伊的头发,道:“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咱们也不兴加冠那一套,明日我给你做个帽子吧,天冷了,你戴上也暖和些。”
李昕伊脸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笑着,道:“都听阿娘的。”
李母道:“地上凉,还不快起来。”
李昕伊于是坐在床上,低声回答李母之前的问话,道:“阿肃没那么喜欢我,而且他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李母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道:“你还小,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什么情情爱爱的,都不及好好活着重要。不过每个人都必然会经历这么一遭,是你的最终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
李昕伊道:“我知道了,阿娘也快些睡吧。”
李母临走前,道:“你也别太愁了,我看的出来,阿肃那小子很喜欢你。”
☆、茉莉香片
虽然当天晚上,吴父被吴母拦住了,但是第二天一早,吴肃就被叫进了吴父的书房里。
对于自己的儿子,吴父向来是不假辞色,道:“听你母亲说,你私下里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了?”
吴肃道:“母亲并没有这么说过,还请父亲慎言。”
吴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一变,冷哼了一声道:“你已经是个举人了,季先生既然赠了你表字,那你就应当谨言慎行,万不可与人私相授受。”
吴肃道:“谨遵父亲的教诲。”
吴父面色缓了一缓,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了功名,不好过分落他的面子,因此道:“婚姻之事,自有长辈做主,你只要安稳地进京赴考就是了。”
吴肃道:“我目前并未有成婚的意思,而且祖母也已经同意了。”
吴父听见前半句话,眉头就要皱起来。又听到后半句话,只好强行将眉头舒展开,一时间,眉毛像是要打结的样子,严肃又滑稽。
吴父道:“你的婚事我自会和你祖母商议,你且回去温书罢。”
吴肃行了个礼,道:“谢父亲体谅。”
吴肃一走,吴父就放下手中的各类繁杂的琐事,去找自己的母亲商谈了。
“母亲,肃儿说他不想成婚?”吴父望着自己捻着佛珠念着经的母亲,有些不敢相信。
吴老太太道:“肃儿就快及冠了,等他中了进士做了官,你就是强求他娶妻,也鞭长莫及。”
吴父道:“那不若我们这就给他订一门亲事,等明年抽空就让他们完婚。”
吴老太太看着他,眼神带着凉意,看得吴父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吴老太太道:“肃儿是他们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别看他年纪小,行事向来张弛有度。和你不一样,他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既不想娶,你又何必与他结怨。”
吴父不满道:“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父亲,儿子哪有与父亲结怨的?”
吴老太太摇头,不欲与他多说,只道:“我年纪比你大,你却比我糊涂。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肃儿的亲事你不许插手。”
吴父完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面对自己的母亲,他的神色中不由地露出一点无助来。
看到吴老太太脸上坚毅的神色,吴父终是明白了自己真的不能插手,他恭敬地道:“都听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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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因为李母的宽慰,李昕伊觉得自己的心境开阔了许多。
具体表现在他在绘画时多了许多的灵感,在作画时,常有奇思妙想,令他心痒痒的,想要尝试一番。
吴肃来找他时,李昕伊正在作画,听到李母喊他时,他只能留恋地放下了画笔。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吴肃那张让人既爱又恨的脸。
吴肃见他在作画,感兴趣地道:“你画的什么?”说着就要上前看他作的画。
李昕伊挡住他前进的脚步,道:“看一眼十两银子。”
吴肃伸手摸出了自己的荷包,数了数后全都递给李昕伊道:“五两三钱,给个折扣,买下你的画可好?”
李昕伊夸张地道:“什么样的折扣能让一幅价值两百两的画只卖五两三钱?”
吴肃看着他道:“凭你我之间的交情。”
李昕伊略不自在地别开眼道:“我们之间哪里有什么交情。”
吴肃一挑眉:“没有吗?”
李昕伊不接他的话,问道:“你要喝什么茶?茉莉香片喝不喝?”
吴肃道:“客随主便,都好。”
李昕伊于是给他泡茉莉香片,道:“是自制的茶,略粗糙了些,但胜在香气浓郁,颜色鲜亮,滋味醇厚。”
吴肃只是面带笑意地看着他,把李昕伊看得脸色微红。他专注地泡着茶,假装没注意到吴肃在看他。
于是吴肃越发不加掩饰地盯着他看。
李昕伊给吴肃倒茶,道:“尝尝看,滋味如何?”
吴肃尝了一口,赞叹道:“兼有绿茶的清香,又有茉莉的芬芳,这是怎么做的?”
李昕伊答道:“就是将绿茶与新鲜的茉莉花拼合后反复熏制而成的,总共也只得了这么一些。”
他说着将罐子里剩下的茶叶递给吴肃看,道:“可惜茉莉花不够多,熏制起来也麻烦,不然就可以多做一些。”
吴肃道:“你若是不介意,就将这香片赠予我一些,我去和祖母提一提,也去让工匠试着去做这一类的香片茶。”
李昕伊于是找了一个空瓷罐来装茶叶,对吴肃道:“其实不止是茉莉花,像桂花、玉兰花等也可以尝试着做成香片茶。”
吴肃接过瓷罐,道:“我这次来,也有东西要送你。”
李昕伊诧异地看着吴肃递过来的小匣子,问道:“这是什么?”
吴肃不答,只道:“打开看看。”
李昕伊只得打开来,只见小匣子里装着一支白玉簪子,通体温润,细腻无瑕。
李昕伊不解道:“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吴肃道:“束发。”
李昕伊拾起玉簪,道:“这簪子太贵重了,不说我根本用不上,就是用上了也要时刻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一掉下就碎了。”
吴肃毫不在意地道:“不会掉的,碎了就换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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