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
小黄、小黑、小白和阿翠都在,李昕伊伸出手爪就想摸摸它们,除了一如既往懒的小黑,其他三只猫都对他敬而远之。
李昕伊摸着小黑光滑油亮的猫,道:“我走了这许久,小黑想不想我呀?”
小黑:“……”
它起身,趴到另一张矮凳上睡去了。
大黄倒是真的想他,一直围着李昕伊转悠。
李母道:“别摸猫啊狗的,快去换件衣服,洗洗手吃饭了。”
李昕伊应了声,进屋换衣服去了。
☆、行止得宜
吴肃中了举,吴家人要摆宴席的事,李母也是知道的。
吴家人送了不少请柬,一户一张,说是让所有人都过来,但李母一直寡居,这样热闹的场景她是不去的。
但是现在李昕伊回来了,李母就把请柬递给李昕伊,道:“娘收到请柬,明日的宴席你去。”
李昕伊接过,看着请柬上的字,点点头道:“好。”
李母于是去将她新做的衣裳拿过来,让李昕伊试穿。
深蓝色的棉袍,式样简单,但是针脚细密,十足的耐穿。
李母笑道:“衣料厚实,大小也刚好,穿着最合适了。”
李昕伊穿了一会儿就将衣服脱下,道:“阿娘以后别再做衣服了,劳累又伤眼。”
李母道:“我不做,你哪有衣服穿?”
李昕伊道:“您不是教我量体裁衣了么,以后我自己做。”
李母听着李昕伊的大话,笑了笑,没有反驳他。
李昕伊将自己带来的箱笼打开,一样样的拿出他从杭州带来的东西。
“阿娘,这是西湖藕粉,这是龙井茶叶,这个是杭绸,您摸摸这料子。”
李母摸了摸道:“我们这样的人,哪里穿得了绸缎,你买这东西做什么。”
李昕伊笑着道:“阿娘您想穿就穿,不想穿也可以卖掉换钱。”
李母嘱咐道:“杭绸就算了,藕粉和茶叶记得送一些给吴阿公他们。你不在的时候,吴参来了好几次。”
李昕伊愧疚起来,半蹲在李母身前,捧着她粗糙的手掌,将脸埋了进去。
他有些闷闷地说道:“阿娘,儿子不孝。”
李母安慰他,道:“你大了,自然是要离开阿娘的,哪有孩子一直依附着父母的。”
李昕伊道:“当然有,儿子都是要和父母过一辈子的。”
见李昕伊还是蹲着不肯起身的样子,李母道:“天就要黑了,你还去不去你吴阿公家?”
李昕伊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然后道:“来得及呢,我这就过去。”
李母看着李昕伊离去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
李昕伊来得不巧,吴阿公约了人钓鱼去了,在家的只有吴阿婆和吴参,以及吴参的妻子。
不过两三个月未见,吴参就不是以前的孤家寡人了,他已经有了妻子。
对此,吴参解释道:“是早就定亲了的,最近才完的婚。”
李昕伊道:“我来得晚了,没能在婚礼之时祝贺吴二哥。我回去就补个红封来,祝贺吴二哥新婚大喜。”
吴参连忙拉住他道:“婚礼已经过去了,而且你连喜酒都没吃上一杯,哪里就能要你的红封?”
他看着李昕伊手上提着的东西,问道:“你这一趟回来,都带了哪些好东西?”
李昕伊道:“也没有多稀罕,就是觉得新鲜,就想带过来给阿公尝一尝。我不在家的时候,阿娘多亏有阿公还有二哥你的照看了。”
吴参笑着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哥,这就是哥应该做的。咱不说客气话,你这趟回来,应该不走了吧?”
李昕伊想到几年前狼狈离开的场景,不由地想笑,他道:“想去一趟京师。”
吴参讶异:“京师?你要去京师做什么?”
李昕伊道:“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天子脚下的风土人情。”
吴参不赞同地道:“本来这话不该由我来说,只是你先是去了处州,后又去了杭州,虽没在家,但是即使回来也就是几日的事。可你现在要去京师,这一路得走多久。你不能总在外面漂着,心得回到家里来。”
李昕伊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也不一定真要去。我以为二哥你会赞同我多出去看看呢。”
吴参道:“你也不小了,翻年就二十了,一直也没个着落。这样不好,要不我让你嫂子帮着留意一下?她娘家那边认识好几个待嫁的姑娘。”
李昕伊有些尴尬,道:“我翻年才十九呢,二哥莫要给人胡乱添加岁数。这事我阿娘会帮着留意的,就不劳烦二哥了。大哥呢?还在外面走商吗?”
吴参想起自家大哥一年时间有大半年都在路上,也叹了口气道:“大哥两个月前来信说,冬至前会回来。”
李昕伊没再说什么,又和吴参谈了几句明日吴家要举办的宴席的事,就离开了吴阿公家。
·
第二日,李昕伊一大早起来,穿上李母新做的深蓝色的棉袍,就去找吴参。
他去时,吴参正在吃早饭。见李昕伊来,忙指使着妻子给李昕伊也盛一碗。
李昕伊摆摆手,道:“我吃过了才来的,嫂子不必麻烦了。”
吴参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李昕伊道:“还不是我阿娘,生怕我起迟了惹人笑话,还担心我嘴笨说不来话。阿娘说二哥是个稳妥的,让你多牵扶我呢。”
吴参笑道:“不过是吃点酒,哪里有需要牵扶的地方。”
总算等吴参吃完了早饭,两人一起走去吴肃家。
吴肃家此时热闹得很,正厅里坐着吴父和吴三叔,正陪着客人说话。
李昕伊拽住吴参的胳膊道:“这会儿是不是太早了些,我们要不迟一点再过来?”
吴参道:“你看正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哪里就早了?”
李昕伊站着不肯动,道:“二哥你自己去吧,我出去转一圈再来。”
吴参笑话他道:“你莫不是生了怯?都是认识的人,就算不认识,咱们过去聊上几句就熟识了。”
吴肃也在正厅里陪着说话,远远地就看见李昕伊和吴参在外面拉拉扯扯的。
因两个人离得远,旁人以为这两个在说什么私密话,竟没人上前打扰他们。
吴肃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了,于是借故走了出来。正巧让他看见李昕伊往回走的样子。
吴肃心里有些复杂,吴参见吴肃出来,就要和他攀谈。
但是吴肃此时眼里只有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不在焉地道:“抱歉,失陪一会儿。”
李昕伊一边往回走,一边自我唾弃。他确实是胆怯了,心中有愧,甚至于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做不到若无其事地走进吴肃家里,装作寻常而又平凡的青年人,送上最真切的祝福。
吴肃终于追上了李昕伊,喊他的名字:“阿伊!”
李昕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
吴肃:“……”
他顾不上自己的行止得不得宜了,只得也跑起来,然后一把抓住李昕伊的手臂。
李昕伊吓了一跳,见是吴肃,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吴肃喘着气道:“那你又跑什么?”
李昕伊看着吴肃涨红的脸,觉得分外好笑,道:“你衣服皱了,头发也散了。”
吴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样,道:“都来了,做什么往回走?”
李昕伊不答,只说:“你这样子不成,我给你束发,替你更衣吧。”
吴肃带着李昕伊,从侧门进去,一路来到东厢房。
这不是李昕伊第一次来到吴肃的卧房,但是看到屋内的陈设,他还是有种自己来到吴肃的私人空间里的感觉。
吴母早就为吴肃准备了好几套新做的外袍,他随意挑了件竹青色的,但是瞥到李昕伊身上的衣服,又将竹青色换成了宝蓝色。
扯下头上的发带,吴肃端坐在铜镜前,道:“来吧。”
李昕伊拿起梳子,给吴肃梳头。
吴肃的头发又粗又密,披散下来的时候都可以垂到腰际,他费了一点功夫,才将吴肃的头发扎成一束髻。
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面容,吴肃道:“老师的意思是提前为我加冠,还赠了我表字。”
李昕伊问道:“什么字?”
吴肃道:“子谨。老师说君子谨于言而慎于行。”
李昕伊道:“子谨,恭贺你中举。”
吴肃站起来,看着李昕伊认真道:“那我也赠你表字可好?”
李昕伊笑着道:“我要字做什么,喊我名就好,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耽搁了太久了,前厅的人都在等你呢。”
吴肃也知道这个时候离不了他,只能道:“宴席结束后我来找你,你不能再跑了。”
☆、知慕少艾
吴肃走后不久,李昕伊也来到了正厅,随便选了一处坐下。
“真是年少有为啊。”有人道。
“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小子要是有吴举人的一半稳重,我就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又有人说道。
“他们家的小子个个都争气,你可是羡慕不过来的。”另一人笑着说。
李昕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即使他不想听,周围人的声音也还是钻入他的耳朵。
吴肃过来了,宝蓝的颜色衬得他身材修长,面如冠玉。
吴肃又走了,一举一动之间,端方大气,颇有君子之风。
席间也有和李昕伊攀谈的,但是大多数人看他年纪小,又未加冠,以为他是代替自己家中的长辈前来的,因此也不怎么和他说话。
李昕伊倒落了个清静,仿佛他参加宴席真的只是来吃酒的。
就这样,就着周围人对吴肃的夸奖声,等宴席结束后,他已经有些醉了。
吴参看着李昕伊格外红润的脸颊,有些愧疚,李昕伊本来是指望他“牵扶”一下的,结果直到宴席结束后,他才想起他来。
吴参搀着李昕伊的胳膊,想要带走他,无奈李昕伊虽然有点微醉,嘴里也一直嘟囔着“这就走”,但是身子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最后,李昕伊道:“吴二哥你先走吧,我头有些晕,让我缓缓。”
吴参无奈,眼看着宾客们都走完了,再留下去就太不像话了,只好轻声哄道:“这里太闷了,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
李昕伊听了,觉得确实很闷,就站起来要往外走。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喝醉了,反而是有点兴奋,又有点飘飘然。
吴参不满道:“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里喝这么多酒?”
李昕伊没听清,耳朵就要往吴参嘴上贴,这才听清了后面两个字。
他口齿还是清晰的,就是说得有些慢,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多的,我只喝了两杯,还剩下半壶酒呢。”
好在李昕伊酒品还可以,除了迟钝些,走直线没问题。
吴肃送走客人以后,就来找李昕伊。
不巧的是,他又看见李昕伊整个人往吴参身上贴的样子。
之前他们两个拉来扯去的时候,他还只是心情复杂。这会儿已经是有些气闷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走到李昕伊跟前,道:“我有话和你说。”
李昕伊一看到吴肃,眼睛都亮了。
吴肃对着吴参点头示意,拉着李昕伊就要往外走。不过李昕伊一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吴参连忙扶住他,道:“他似是喝多了酒,有什么话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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