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件大事[快穿]
郎旗露出心动之色。
顾言蹊继续加码:“郎千户若是不信顾某,大可留下些心腹之人看守”
“顾兄不必说了”郎旗打断他的话,“我自然是相信您的,只是不知我是否可以看看大将军的书信”
“自无不可。”
顾言蹊微微一笑,将准备好的书信从怀中拿出,上面鲜红的大将军印异常醒目。
郎旗神情肃然,双手接过信件,反复查看,确认那上面的确是真正的大将军印,心头最后一丝疑窦也悄然散去。
这大印只有神武大将军何正戚可以盖得,有了此印,便可确认眼前这二人身份了 他郑重道:“阁下请放心,郎某必要将此信带到,绝不误了将军大事”
“如此甚好。”顾言蹊点头,“只是大将军嘱咐过此信事关重大,还望郎千户修整一番便速速出行,还有此事万万不可泄露消息”
郎旗连连应允,他思索片刻,将书信收好,朝麾下兵卒中的一人叫到:“重锦,你过来”
一个青年将领应了一声,小步跑过来。
“我有任务在身,眼下便要离开,你是我手下百户中最得力的一个,如今我要将这百余名弟兄交给你,跟着顾公子往越城走,你能不能行”
“能”小将震声答到。
“你们呢顾公子将往越城抗蛮,尔等敢不敢去”
“有何不敢”
众将士皆答
“顾公子,我这数百兄弟就厚着脸皮交给您了”郎旗复又朝着顾言蹊拜下,“只望先生到了越城,也不要放下我这群兄弟”
顾言蹊没想到郎旗竟然要把这些士兵交给自己,而非越城守将。
这当然不是信任,反而是警惕,是要让这些士兵当他的耳目监视自己。
但有何不可呢
这些人久经沙场,素质出众,只要休息好了,就算身上带些轻伤,也完全不影响战斗力。
他手上正愁没兵
顾言蹊立刻肃容道:“蹊何德何能,怎可号令众将士”
郎旗道:“乱世如此,只有顾公子这般智勇双全之人,才能保得吾等性命,还望顾公子收留吾等”
“这可使不得”
他连连推辞,上前扶了对方三次,这千户却像是钉在地面一般,不肯起身。
顾言蹊只好长叹一声,回拜道。
“尔等以性命报蹊,蹊必以性命报尔等”
众将士面面相觑,继而拜倒。
“吾等谢过顾公子”
顾言蹊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正是这时,猛然间剧烈的痛苦窜到全身,他眼前一黑,顿时手脚无力的倒下。
糟糕,方才精神紧绷,心疾犯了也没发现。
只听着周围“顾兄”“顾公子”“夫人”的喊作一团,他的意识已沉入黑暗。
第4章 国士无双(4)
顾言蹊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这房间显得很是简单,只有角落里燃着的炭火盆,在这十一月的冬日里算得上小小的奢侈。
这是哪
他抓着被子,一时间有点迷茫。
不过很快,房门被推开,仲文琢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他一看到坐在床上的顾言蹊,脸上顿时露出些喜色。
“你终于醒了”
顾言蹊道:“这是哪,我睡了多久”
“还能是哪里,越城啊。”仲文琢把药碗递给他,“你也不是睡,是昏迷昏迷了一整天”
顾言蹊接过药碗一口饮尽,随即翻身下床,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了起来:“我耽误太长时间了,现在带我去见越城守将。”
“好歹稍微爱惜自己的身体啊。”仲文琢嘀咕着,上前帮他穿好衣服,然后简短的介绍起了这里的形势。
越城卫指挥使名为程易,手下本有兵将五千六百人,因援兵沉鹿关,此时只有三千六百人还留在越城。他不是什么有后台的将领,因此对于打着神武大将军名号前来的顾言蹊一行人颇为尊敬,听说顾言蹊醒了,连忙请人相见。
走出房门,就见一青年小将走了过来,沉默的跟在顾言蹊身后,他立刻认出对方,问道:“井百户,受伤的弟兄们都安排好了吗”
井重锦便是是昨日那员青年小将,沉声答道:“程指挥使已经安排医师救治伤员,受了轻伤的弟兄们现下都已无碍,只有几个重伤的兄弟还不能起身。”
他顿了顿,继续道:“郎千户昨天便走了,他走之前托我向您致谢。”
顾言蹊道:“如此小事,不足挂齿。郎千户既然将你们交给我,这些天就辛苦尔等随我行事了。”
井重锦应了一声,继续默默跟在他身后。
顾言蹊很快见到了越城卫指挥使程易。
按理说驻扎在越城这种边境的应当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但程易身形臃肿,神情畏缩,半点都不像上过战场的样子。
顾言蹊思索一会,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越城这地方即非军事要地,又贫瘠偏僻,蛮族就是打下越城,抢来的粮食恐怕还不够回程吃的,再加上这里处于深山之中,道路崎岖险峻,更是不能作为进攻中原的立足点。
如此食之无味的地方,怨不得越城卫指挥使会是这么一副没打过仗的模样。
双方各自见礼,程易便急切的问道:“程某听闻顾公子是神武大将军麾下,不知此来越城有何要事是沉鹿关还要援兵”
“顾某此来确实是带着军令,但并非讨要援兵。”顾言蹊道,“指挥使非但不必派出援军,反而要坚守越城。”
他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捧着奉上。
“顾某带来了大将军密信,个中详情您一看便知。”
仲文琢眼眸闪动,脸上浮现出诧异之色,他上前一步似是要说什么,却迅速被一旁的井重锦拉住了。
面色复杂的看了眼井重锦,再看看顾言蹊,仲文琢总算是憋住了心头的话,给了顾言蹊面子。
程易没有注意两个小将的动作,他接过书信,先是查看了上面的印章,才打开信件细细读来。
只不过越读,他脸上的疑窦越深,等到一封信读完,他竟已然满头大汗,眼中具是惶恐。
“顾公子,大将军这信中这信中是什么意思”
顾言蹊一双凤眸盯着他:“程指挥使不必问其中深意,您只需照做便可。”
程易擦了擦额上汗珠,又将信件拿出来读了一遍,在屋中踱步片刻,半晌又问:“这当真是神武大将军,何正戚何大将军的意思”
顾言蹊道:“大将军印在此,还能有错”
程易一咬牙道:“既如此,程某必会尽早准备,只是有一事”
他朝左右看了看,顾言蹊会意,二人将身旁随侍之人挥退,等到房中别无旁人,程易才凑近低声问道。
“大将军要越城做这些事,莫非是沉鹿关那边”
“正是。”
嘶
程易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再问:“可他们怎会来越城”
顾言蹊眸色深沉:“恕顾某不能如实相告,若程指挥使有所怀疑,顾某愿将吾弟留下,以安越城卫上下军心。”
“哪个是你弟弟”
“便是那个叫仲文琢的,他乃是我妻弟。”
程易眼珠转了转,咬牙:“好就如此但您信中所说,耗费巨大,越城卫恐无法完成。”
“此事不必担心,吾弟自会解决。”
他不怕这个顾蹊扔下妻弟跑了,真要这么做,怕不是要被天下人嗤笑。
顾言蹊回到屋中便叫来仲文琢,向他解释了其中事由,又从嫁妆钱里取出一部分交给对方,却没想到仲文琢的反应却很大。
“不行。”仲文琢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留下。”
“为何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顾言蹊奇道。
仲文琢眼睛滴溜溜的转,半晌才琢磨出个理由:“陈管家让我跟着你,我就要把你完整的带回去。”
“没你跟着,我也能回去。”顾言蹊打断他,继而说道,“而且我留给越城卫的任务相当艰巨,恐怕程易此人难以完成,我需要你在这里盯着他,必要时直接接手越城卫。”
“你疯了”仲文琢跳了起来,“你敢染指越城卫,十个何正戚也护不了你。”
“所以我要你留在这里掩护。”
“然后呢等何正戚大义灭妻”
顾言蹊为他这毫无尊敬之意的称呼挑了挑眉,旋即道:“我自有分寸。”
“你要我留下,那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山里,救人。”
“你你这个人,身体病病殃殃的,能到这里来都是靠我救命,现在你要跑去山里头救别人,还想把我甩下”
仲文琢气的脸颊都红了:“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恭亲王会兵败”
“有没有兵败,你看井重锦不就知道了。”顾言蹊道,“他们会出现在那里,除了兵败晏城,还能有什么原因。”
仲文琢闭嘴了。
他今日对顾言蹊的态度如此反常,自然也有这份原因。
井重锦一行人对自己来越城的缘由忌讳颇深,他根本打听不出来,可敏锐的直觉已经告诉他,顾言蹊说的是真的。
这个人真的可以在深闺大院里,凭借着“蛮族三万大军增兵沉鹿关”这一简单的消息,判断出千里之外牵扯整个大庆帝国的一场战争的失败 这是何等神鬼莫测的智慧
不得不说,他不想留在越城。
他想跟在这个人身边,看看对方接下来又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顾言蹊盯着他看了好久,在仲文琢别扭的扭过头去后,忽的恍然大悟。
“你这是害怕我出事”
“胡说、胡说八道”仲文琢恼得转身就走,“你这个人早点死了,我就能早点回到京城,何苦在这里受罪”
“好好好你要去就去我在越城反而轻松”
顾言蹊撑着头看他发丝下通红的耳朵,眨眨眼:“我知道了。”
仲文琢走出大门,赌气的把大门砸的哐哐响,顾言蹊好笑的摇摇头,正要将地图装进行李,只见紧闭的大门又被打开,仲文琢探出个小脑袋。
“你现在求我,我还能勉强答应你一起走。”
“文琢啊,我怎么觉得你好久没叫我夫人了。”顾言蹊憋着笑,逗他,“也好久没叫何正戚大将军了。是不是对我和大将军有什么意见”
“哼,你愿意自己去就自己去,我才不管你”
仲文琢的小脑袋嗖的缩了回去,惹得顾言蹊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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