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
游北不动声色地说:“嗯。”
奶奶道:“小烈是个好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你和小年能帮衬他的地方,就帮一帮。”
游北心如止水地说:“嗯。”
心里面却想:我再没亲自下场都是看这崔烈识相了,还要我罩他?
陈其年帮着爷爷给崔烈上药,慢声细语地劝他去医院。
这次崔烈受的伤比上次严重多了,整张脸青青紫紫还带血,已经不能看了,别处也是一片狼藉。
“万一有内出血这些,就出大事了。”陈其年说。
崔烈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点哭腔,道:“别闹大……而且,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如果内出血,麻烦会更大。”陈其年道。
崔烈的头更低了,愧疚地说:“对不起……”
陈其年又劝了几句,可算把崔烈劝动了。他终于抬起头来,眼圈红通通的,道:“爷爷和奶奶不要去了,在家休息,我没事的。”
爷爷点点头:“你们叫个车去。”
陈其年小心翼翼地扶着崔烈出来,朝对门的游北说:“小北,你下去叫个车,我们送崔烈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傻逼事真多,看来是皮够痒。游北在心里翻白眼,脸上持续高冷,应了一声就下楼去叫车了。
两个人把崔烈送去医院,照了一堆片子,伤口也都重新处理。
陈其年和游北等在走廊里面,忽然问:“你以前打架也会这样吧?”
游北:“没。”
陈其年看着他。
游北皱眉:“真没。我厉害。”
陈其年无语道:“你还挺得意吗?”
游北不说话了,假装自己是透明的。
“江一六给你上药啊?”陈其年问。
游北犹豫了一下,说:“一般都是,我自己涂。”
“你还真打成这样了啊?”陈其年瞪他。
游北:“……”
你这是钓鱼执法吧?!
但游北不敢说,也不敢问。
陈其年小声道:“反正以后不准乱打架了,不管你打不打得赢,都会受伤,我会特别心疼。”
游北点头:“嗯。”
陈其年看着他的脸,忽然想起了上一辈子后来见到游北,游北的额角有一道疤,大概就是打架打出来的。
如今那里干干净净的。
陈其年希望那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没多久,崔烈出来了,结果也出来了,确定没有大碍,陈其年才放心下来,先打了个电话给家里,不让二老担心,然后道:“这么晚了,回去也远,就在附近吃点东西吧,不然爷爷奶奶还得等我们回去才吃饭。”
游北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说今晚不吃饭了都行。崔烈也点点头,红着脸,讷讷地再一次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是你的错。”陈其年宽慰他,“别这么客气,走吧。”
他们一边出医院,一边说着话。
陈其年问:“想吃什么?”
游北果断说:“火锅。”
“……”陈其年忍不住看他一眼,低声提醒,“崔烈现在不适合吃火锅。”
他适合吃火锅的话,我就不提议吃火锅了。游北冷漠地说:“我适合。”
陈其年:“……”
崔烈讪讪道:“北哥想吃这个,就吃这个吧,我没事的。”
陈其年觉得虐待病人实在不好,就拉了拉游北的衣袖,委婉地暗示:“你最近上火,吃不了火锅。”
游北叛逆地说:“我没上火。”
陈其年:“……”
陈其年说,“不,你上火了。”
游北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崔烈,又看回陈其年,说:“那我,不吃了。饿死我。”
陈其年:“………………”你清醒一下,北哥。
他算是发现了,游北很不待见崔烈,是故意的。
但他俩能有什么仇?
他俩的仇只在上一辈子啊,这一辈子哪来的仇?还是说,冥冥时空中自有微妙的感应,所以哪怕这一世崔烈没有黑化来害自己,游北也仍然在潜意识里面产生了防备与反感?
虽然说起来似乎有点玄学,但反正重生这回事本身就很玄学了。
陈其年瞬间想起了上辈子的游北,心软成一捧水。
崔烈自然知道游北是故意针对自己,他在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体贴又暗藏着委屈与退让地对陈其年说:“我没事。就吃一点,应该没事……”
以陈其年的性格,做不出这种虐待病人的事情。
崔烈如今对游北的仇怨大过兴趣。既然看起来是轻易睡不到游北了,那不如先气死游北。
陈其年叹了一声气,对崔烈说:“那我们吃鸳鸯锅吧,你吃清锅,没事的。”
崔烈:“……”
崔烈:?????
陈其年有点心虚,但他的脑袋里面有个小恶魔在悄悄地对他说:游北叫的车,游北给的钱,游北作业都不写就送人来医院了,游北就想吃个火锅,凭什么不让游北吃火锅?
他的脸都红了。
我也太偏心了,偏心得太明显了。陈其年心想。
“呵。”社会北哥发出了高冷的嘲讽声。
“……”妈的。
崔烈觉得自己头上又重了一点,毕竟绿帽又他妈多了一顶!陈其年这(&¥#……
崔烈,离被气死剩下9999步。
崔烈忍辱负重地吃了个火锅,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回家,脸上还得连着游北一起千恩万谢,心中把游北家的祖坟都给挖了三遍。
回到卧室里面后,崔烈关好门,死死地咬着牙,扭曲地攥着被子,只觉得心口要爆炸了。
凭什么游北要什么,陈其年就给他什么!
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火在燃烧。
崔烈正扯着被子发泄怒火,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这是陈其年他爸给他买的最新款。他知道那个男人对自己有愧,自己越是退却和表现怯懦,那男人的内疚就越盛,对自己也会越好。
崔烈想了想,拿起手机,接了:“叔叔。”
“最近还好吗?”陈父关切地问,“都还习惯吗?”
崔烈答道:“谢谢叔叔,我都很好。”
陈父一怔:“你说话的声音不对劲,怎么了?”
崔烈哽咽道:“没事,有点感冒了而已。”
“哦……那记得按时吃药。”陈父犹豫着道,“有什么困难,就和叔叔说。”
崔烈乖巧地应道:“嗯。”
陈父又道:“那你,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
“叔叔!”崔烈有些急切地叫他。
陈父忙道:“还有事?你说。”
崔烈却沉默下来,在陈父越来越担心的催促声中,半晌才低声道:“没有什么事。”
陈父却更加担忧:“你有事就说,和叔叔不用瞒着。”
崔烈小声道:“真的没事,就是想说,我很高兴。”
陈父:“啊?”
崔烈道:“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我过。”
陈父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低下来,很感性地说:“是我应该做的,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你不要这么说。”崔烈忙道,“你……你也有难处,我知道的。”
陈父道:“你妈妈是怪我的,我知道。”
崔烈便不说话了。
手机里面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陈父温柔道:“不该说这些的,你休息吧,有事随时联系叔叔,啊。”
“嗯。”
崔烈挂了手机,翻了个白眼,想了想,拿着手机给陈其年发短信:谢谢你和游北,我只会给你们添麻烦,对不起……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我,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过去了五分钟,崔烈都要睡着了,才收到回信。
【陈其年】陈其年在路边看到只死鸟都想帮它挖坑埋了,还带超度。
作者有话要说:北哥:我说话是结巴,但我打字没怕过谁。
第五十五章
崔烈:“……”
崔烈:?
崔烈:游北你他妈有什么病?
半分钟后, 崔烈还没在内心辱骂完游北, 又收到了游北发来的短信。
【陈其年】滚远点傻逼
崔烈气得两眼一抹黑,想砸手机还不能砸,怕被隔壁的爷爷奶奶听到, 只好抓起枕头撕咬,俊脸狰狞扭曲, 青筋都出来了。
他的情绪管理是两个极端,在许多人面前, 他可以把滔天的恨意都隐藏得丝毫不见,可只有自己的时候,就是一个可以因为风吹草动而歇斯底里的疯子。
陈其年洗完澡出来, 一边用搭在头上的干毛巾擦着头发, 一边问:“干什么呢?”
游北拿着陈其年的手机,刚把那三条短信删除,没来得及放下, 闻言无理取闹地反问:“我不能, 看你手机,吗?”
陈其年调戏他:“我求你看了,多看看, 千万别放过,说不定我和别人聊些什么呢。”
游北放下手机,高冷道:“不看了。”
陈其年觉得自己早晚能被他萌死。
“你去洗吧,洗了早点睡。”陈其年说。
游北:“作业,还没写完。”
陈其年神志不清地说:“今天突发情况, 太晚了,你别写了吧,不然大半夜还不能睡觉。”
游北问:“你敢不写,作业?”
陈其年说:“我肯定要写啊,我没多少作业了,今天课间做得差不多了。”
游北高贵冷艳道:“那我也写。”
“随便你。”陈其年很高兴他有学习积极性,“那你赶紧去洗澡,洗完了写,舒服,不然一身火锅味。”
游北洗澡的时候,陈其年就开始写作业。等他出来了,坐在陈其年对面,也写起来,客厅开着明亮的大灯,餐桌上再开着护目台灯,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写字和翻书的沙沙声,都很专心。
陈其年很快就完成了今天的作业,可他并没有收拾桌面,而是拿出一本练习册刷起了老师并没有布置的题目。他想陪着游北一起,但如果被游北发现了,游北绝对会赶他先去睡觉。
游北中途发现了不对劲,抬头问:“你不是说,作业,没多少,了吗?”
陈其年面不改色地胡说:“记错了,漏了练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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