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康第二次进张洛宁家，比起早上黑雾又浓了一点，张洛宁看着季康凝重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安，毕竟他之前想拉季康，却只是被他又塞了一张符，连行李季康结果后都不要张洛宁碰。
季康直走进去，发现两厅黑雾一般，但是再往内走有一处却有着浓浓的黑雾，甚至从门缝下钻了出来，他转头问张洛宁：“你最近睡觉有没有什么感觉到什么？”
“就感觉有点压迫感，昨晚仿佛还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我腿上，不过可能是我睡迷糊了……”张洛宁被季康突然开口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关心他的睡眠。
季康沉默：“系统，这是什么？”系统对于这些比较了解，也直接给出了答案：“鬼压床，听这情况是张洛宁感知越来越明显了。”
季康抬手一指：“我要睡这。”张洛宁一愣，回答：“这里是我的卧室，如果你要睡也可以，但是得后天才能收拾。”
季康一听，也懒得麻烦，万一张洛宁收拾惹怒了里面的东西怎么办？季康连忙摇头：“不用收拾了，那我跟你睡……方便吗？”季康其实都不打算问的，但看到张洛宁脸色似乎有些为难，这才补了这么句。
“方便，但……我们虽然确认关系了，但是不是太快了？”张洛宁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点，两人都已经成年了，本来不应该显得太在意，可事发突然，他还是没法忽略这种行为。
这回轮到季康懵了：“我们，什么关系？很快吗？”季康记得之前张洛宁也说过一样的话，和现在的情况一结合，似乎不是他当时想的保镖的关系？
张洛宁以为是上次没有直接回答导致季康不确定，于是他眼睛瞥到一边，不敢看向季康：“当然是交往的关系，医院那天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季康有些意外：“你喜欢男人？”
“不是。”张洛宁急忙转过头来，“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喜欢你。”张洛宁说完发现季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难道我……误会了？”
季康看到张洛宁犹疑的眼神连忙开口：“啊不是，我喜欢你，只是没想到你会接受。”既然目标喜欢他那他就接受就好了，反正他每个世界在意的也只有目标。
“叮，目标人物进度为7.”
季康看着张洛宁的进度涨到了7，想到之前医院张洛宁的进度也意外增长，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又无法联系起来：“但我们不能一起睡吗？我不会做什么的。”
张洛宁见季康说的一脸无辜，瞬间觉得是自己龌龊了：“可以，但是我可能要先收拾一下。”他的房间目前还是有一点乱的。
季康应了声好张洛宁就进去了，季康坐在沙发上看着黑屏的电视：“系统，目标喜欢我。”
系统满是不耐烦：“嗯，我知道了，是想撒狗粮吗？”
季康笑了笑：“是啊，我三个世界都有男人，你怎么还没找到。”
系统：“我连你这个儿子都有了，还要什么？”
季康对于系统的回击完全不在意：“那你就给我找个后妈呗，不过不要找跟你一起工作的，不然万一分手会很尴尬的。”
系统受不了了：“闭嘴吧你。”
季康撇撇嘴，看着客厅里的黑雾庆幸还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随手掏出一个水果糖发现是酸梅味的，呆了几秒又放进口袋换了颗含着。等张洛宁出来季康口里的整颗糖已经融化了。
张洛宁将换下的床上用品塞进了洗衣机：“可以了，我给你收拾了一块地方，你把那些拿进来吧。”
季康看看时间已经一点了，该洗澡了，进了房凑到张洛宁面前：“快，给我亲一下。”张洛宁一愣，季康的嘴外还有一丝丝刚刚融化的糖液没舔掉，他微微一笑舌尖一挑吃了进去，随后覆上了对方的唇。
他们只在厕所接过吻，檀香使人清醒，现在没了檀香两人的神智愈发不清楚，当张洛宁觉得自己快在理性边缘失守时，季康一推：“我先去洗澡了。”说完就在行李箱随便捡了几件衣服冲进了室内浴室，张洛宁低下头看了几眼，无奈拿了身睡衣去了外面的浴室。
季康在浴室的时候感觉心跳的有些快，他之前每次亲张洛宁的时候都是他主动，后来慢慢地张洛宁也对此熟悉了起来，而季康也觉得对方的吻技更熟悉了，之前总觉得是错觉，现在一想似乎和陆羽的很相像，甚至和石桦的也是，只不过他们的性格又多少有些不同。
季康想认真思考，可是：“心，感觉要跳出来了，系统我不会要死了吧？”系统对着这个傻儿子已经无语了，但它更惊讶宿主这么快就感知到了这项感情：“你是在心动。”
心动，在季康的记忆中是因为喜欢某人才会有的行为，当然也可以通过一些刺激的行为来造成同样的感觉，也就是俗称的“吊桥反应”。想到之前对方每次都是看到鬼魂之后亲吻张洛宁，季康好像明白了：“原来是吊桥反应。”
系统无言以对，也是，这个智障宿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想到对方每次都用感情来嘲笑它，就让他自己再多纠结一会儿吧。
季康出了浴室没多久张洛宁就进来了，连发尾都是湿的：“你还顺便洗了个头？”张洛宁看见季康耳尖就又红了，装作若无其事的嗯了声，坐在了书桌前：“你先睡吧，我还要做会儿作业，做完就干了。”
季康因为每晚要兼职，所以作业都是在学校找时间做了的，而张洛宁因为今天帮他拿东西，显然还没有动笔。季康也不好睡觉，毕竟他今天还有别的计划，要是真让他睡了张洛宁出了意外怎么办？于是他走过去：“你家吹风机在哪？”
张洛宁没想到季康要做什么：“就在洗漱台第二个抽屉。”季康去拿了吹风机，站在旁边插|上电开始给张洛宁吹风：“你做作业，我给你吹一下。”张洛宁在被季康触碰到的一刹那就僵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更不敢乱动。他的头发很短，所以不过几分钟季康就把吹风机收起来了，脖颈上残留着一丝暖意。
张洛宁失落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结果季康就做到了他旁边撑着脸看着他：“你写，不会的我告诉你，早点写完早点睡觉。”两个人可是凌晨四五点就要起床的人，能早睡一会儿是一会。
张洛宁作业已经做完了，只是为了躲避季康才说自己要做作业，现下对方盯着更不好意思了，作业本一合：“算了不做了，睡吧。”
“行。”季康也不去问没写怎么办，反正目标现在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张洛宁上床规规矩矩地睡到了左边，面向床边，就听季康说：“你转过来啊，我有话对你说。”
张洛宁一僵，转过身来看见季康嘴角挂着一抹笑，月光正面照在季康的脸上，显得眼睛格外明亮：“什么话？”季康一溜钻到张洛宁怀里，一只脚挂在张洛宁腰上：“我睡觉不老实，你抱好我不要让我掉下床，晚安。”
季康说完眼睛就闭上了，张洛宁的脸通一下涨的绯红，低头看向季康却发现对方跟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呼吸平稳睡着了。张洛宁一人纠结了好久，直到完全冷静下来才将季康又往怀里搂了搂，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季康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整个人窝在张洛宁的怀里，好在没有流什么口水。他微微一动，张洛宁就睁开了眼：“醒了？那下床洗漱吧。”季康点点头问：“你睡得还好吗？”
“好……吧。”张洛宁慌张起身离开了。季康对张洛宁刚刚眼下的黑眼圈有些不解，他昨晚是想着他和离张洛宁离得近点张洛宁多少能沾到他的阳气，还用了睡不好这个拙劣的借口。幸好张洛宁也没问为什么何必家里那么小一张床对方都睡能睡，在这两米的大床上却非要张洛宁抱着睡。
季康下了床，去到了洗漱台，昨天晚上张洛宁就帮他买好了洗漱用品，现在走过去一看，发现居然和对方还是配套的？季康这下是发现自己之前真的太迟钝了，刷完牙漱完口后他看向张洛宁，虽然对方一脸紧张，却还是能看出几分疲累的样子：“你真的睡好了？没有看见什么人坐在你腿上吧？”
张洛宁摇摇头：“没有。”腿上坐人的感觉是没有，但是压迫的感觉依旧，甚至让他没法睡着，最后只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季康觉得张洛宁有所隐瞒，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询问，最后只得擦了一把脸，伸出手撅着嘴：“来吧。”
张洛宁脸一红，低头凑过去，完成了早上的第一项任务。


第39章 用爱织条红秋裤（十二
就这样住了一个月，张洛宁也从不安变成能和季康一起睡了，偶尔他还能下楼给季康巡逻送瓶水什么的，但季康却让张洛宁少出门，不知道为什么张洛宁家里的黑雾开始浓了起来，明明季康什么都没见到，情况却发生了恶化。
直到有一次，张洛宁和季康出校前刚交换完阳气，季康送张洛宁进了小区，换了身衣服巡逻一圈，发现张洛宁竟然就遇到了鬼打墙，依旧是面熟的洋娃娃，看来是量产型的。季康沉默着拉住了张洛宁，请了个假就拉着张洛宁回了家，和对方亲了一会儿后拿出了包里的朱砂黄纸等东西，开始画起了符。
张洛宁见季康屏息凝神，一脸专注认真的样子，不好打断。直到对方画了三张满脸可惜地叹了口气，他才出声问道：“你在画什么？”
季康将符纸一展：“符啊，我在练习。”然而效果并不佳，他是想直接用自己的血液来画，但却怕对方会吓到阻止自己。
张洛宁不解：“符，有什么用？”季康意外：“镇鬼。”对方已经用过好几次他的符了，居然还不知道是什么用？然而张洛宁下一句话却让季康更震惊。
张洛宁：“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季康叠符的手一顿：“那你觉得你遇到的那些怪事都是为什么？”
张洛宁总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怪怪的，他不安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不是因为招惹了小人，所以有人暗地作祟吗？”
季康：“……”要非得这么说车撞之类的确实能说是人为，鬼打墙、鬼压床似乎也有科学的解释，但那都是季康看到过的，可这些季康不能告诉张洛宁，不然下场不知道会怎样。
见对方沉默，张洛宁连忙接了话题：“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那么倒霉？”当然是因为鬼作祟了。季康想这么回答，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为什么会有连绵不断的鬼来到张洛宁身边，就算一个人再衰，避免一段时间后就算不减少也不会增加，可是每次效果消失后，季康总能在张洛宁家看到变得更为严重的黑雾。
季康问系统：“系统，为什么张洛宁家的男丁全部都遭遇不幸了？”系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故作深沉：“这就需要你自己去问了。”
“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