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雌虫穿成乡村哥儿
“如今比我小些的庶子谢云都已订亲,母亲却迟迟也不肯张罗我的婚事……”谢凌顿了顿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老是与她作对,她才迁怒于我。你若是当真为了我好,以后就别再理我了,如此一来,母亲才能帮我挑选个好些的婚事。”
谢凌说完,便起身离开,也不再回头看谢槐钰一眼。
谢槐钰看着谢凌离开的方向,眼神深邃的摇了摇头。
自己的这个胞弟,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他们一母同胞,本是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即便是他同娄氏伏低做小,冲着他的身份,娄氏也不可能为他寻一个好姻缘,以免他日后做大,反成了谢槐钰的助力。
这些年娄氏把谢凌关在家里,也不让其读书,整日只让他弹琴作画,学些附庸风雅之物。
如今看来,倒真是颇具成效,把谢凌一个好好的孩子养成了这副样子。
小树从门口进来,看到谢槐钰后便道:“少爷,凌少爷走了……你……”
“无妨……”谢槐钰摆摆手道:“走吧,我们再去后院。”
谢凌对谢槐钰无情,谢槐钰却不能不去管他。
谢凌失母之时,年岁尚小,心智不坚也是常情,他毕竟是谢槐钰的胞弟,他还是多看顾他一些的。
·
白术一觉醒来,只觉得满身大汗,身上的衣服都粘了。
不过出了一身大汗,他身上的感觉倒是爽利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公子……你可是醒了?”那哥儿在外面敲了敲门道。
因着白术让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因此那哥儿在外面的时候仍叫白术公子。
白术嗯了一声,便见那哥儿推门而入。
“请用些早点,填饱肚子。”那哥儿说道,见白术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那粥便道:“你放心,这次什么都没有。只是给我们自己准备的饭食。”
白术这才点点头,把那早饭吃了。吃过以后,白术问道:“这里可有热水沐浴?”
他现在很想好好的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有的。”那哥儿说道,便转身出门,叫人送来热水。又挽起袖子俏皮的说道:“让奴家伺候小哥儿沐浴吧。”
白术想起了谢槐钰对他的嘱咐,便对那哥儿说道:“我自己来便可,你出去吧。”
那哥儿:“……”
他都已知道白术的身份是哥儿了,自己也不会做些什么,没想到对方仍如此小心。
不过白术让他离开,他也不便久留。
等他关门离开,白术便脱下衣服,跳进浴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待他洗好之后,又穿戴整齐,才又找来那哥儿道:“我要走了,现下便结一下费用吧。顺便问一下,这京城谢伯爵府所在何处?”
那哥儿听了,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哥儿竟还和谢伯爵家有关。
谢家的小公子谢琪,过去也是禅花巷的常客,不过后来老伯爷派了人来守着,便不再上门。不过谢家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人家,即便是他这样的妓子,也是知道个大概方位的。
于是,那哥儿便对白术指了个大致方位,让他自己去寻。
置于费用,便由他作主给白术免了房费,只收了昨晚一顿饭食和今早沐浴的费用。即便如此,却仍要八十两银。
县城里一间上房不过五两,府城物价高些,一间上房也不过八两。
他觉得京城即便物价贵些,住一夜加上歌舞酒菜,三十两银子也便顶了天,哪知道却罔做了冤大头。
这八十两银,还不包括嫖资,白术啥也没干,身上带来的银钱就被榨去了大头,只觉得这青楼实在太过来钱,也难怪这条街上开了这么许多。
那哥儿见白术如此,捂着嘴笑道:“小哥儿不是男子,自不知男子与这等事情上最是喜爱一掷千金。有些客人收入也并不丰厚,在家每月舍不得给老婆孩子一两银。但出来吃趟花酒,就要花上上百两呢。
既然已经消费,白术也不会推脱,让那哥儿难做。便掏出那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又找了二十两银子回来。
如此一来,他身上便只剩下三十多两银子,还要留下回去的船费,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第63章
白术走出禅花巷,便去打探谢府所在之处。
他预备晚上再去寻人, 但谢府在哪儿, 需得白天就打探好。
他顺着那哥儿指的方向,找到了一条宽阔的街道, 街道可并行两辆马车还有富裕。
这街道两旁尽是深宅大院, 门口都修有石狮子, 院墙都有一丈高, 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有的门口还有护卫。
白术走了一阵,便看到前方有一处门口停了几辆马车, 还有两个小厮守候在旁。
那府邸大门深红, 又宽又阔, 一对汉白玉做的石狮子并石台阶, 更让大门多了两分气派。
白术抬头一看, 那大门上方挂着一块额扁, 上面黑底金漆, 写着谢府二字。
他眼前一亮,看来这里便是谢槐钰家了!
他正想上前再找那两个小厮确认一番, 就有一辆马车突然不知从哪儿拐了出来,朝他疾驶而来 。
白术皱眉,立刻就地一滚,险险的错身而过,才不至于被马蹄踩踏。
那马车的马被惊了一下,扬起前蹄, 让马车好一阵颠簸。
车上立刻下来了两个护卫,指着白术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惊了爷的马,还不快过来赔罪!”
白术眼神一凛,觉得这人好没道理。
他好好的站在巷子里,是这人的马胡乱冲出来,竟然还说自己惊了他的马。
他还未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将那马车帘掀开了一条缝,一个神色高傲的贵公子探出了脑袋。
那贵公子一看到白术,愣了两秒,随即指着他说道:“还不快把他给抓住!”
白术当下也是一怔,立刻闪身就跑。
原来那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他得罪的玄衣公子——赵衍。
没想到府城里赵衍不曾将他抓住,此时却又在京城遇到,可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白术脚下生风,跑着跑着,便闪身进了一条窄巷。
那两个护卫跟着追去,那条窄巷却空无一人,再没有看见什么人的身影。
“糟了。”其中一个护卫感叹一声:“我们分开行动,把这附近再找一下。”
于是两个护卫又把附近的街巷整整搜寻了一圈,却皆未看到那少年的身影。
把人跟丢了,那两名护卫心下都有些惴惴不安。
赵衍并非宽和好相处之辈。上次他南下游玩,带了一干得力的护卫出去,回来的时候,却不知什么原因,把人全都给发落了。
只是再是害怕,此时也不得不去面对主子。
两人便回到谢府附近,对马车上的赵衍禀报,那少年身手实在敏捷,也不知练了什么功夫,不过几息之间,便找不到人了。
赵衍看着面前两名护卫,眼神中压抑着浓浓怒火。
不过一个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八九岁,这群酒囊饭袋,竟连这么个人都抓不住。
赵衍长至这么大,因身份高贵,又有齐家庇护一直是顺风顺水。
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一个少年身上栽了两次。
他眯起眼睛,思及自己刚才看到的少年,觉得对方的模样倒是比自己在府城见到时更周正了一些。
赵衍毕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对白术这样有些侠气的少年也存了几分欣赏之意。
他一心想让人把白术抓了,除了想要好好教训他一番,更是想要收拢人才,让白术为自己所用。
赵衍再看看自己手下这群护卫,一个个贼眉鼠眼,就越发的觉得不顺眼了。
府城那次,他因被万康认出,没有时间再去寻人。如今到了京城,这可是他的地盘,他就不信了,自己翻不出那少年的来历!
“走,先去找城守。”想到这里,赵衍下了命令,车夫便驾着马车朝着城门边驶去。
他本是来此赴齐家家宴,为齐家撑撑场面,此时因着那少年的事情,家宴却不想去了。
如那少年是近期进城,城守那一定会记录与他有关的信息,他只消一个个排查下去,便可查到那少年身份。
马车到了城们处,赵衍下车,找来了城守。
城守见到贵客,自然是战战兢兢的迎接。
把赵衍请到了档案房内,搬出了最近一月所有入京之人的登记记录。
每日入京之人少则也有数百,多则超过上千。
不过一月内的资料,那城守就搬来了十数本。
这么多的资料,当然不可能由赵衍亲自来看。于是那城守又叫了几个识字的兵士来,每人分发几本,让他们帮赵衍把人给查出来。
那少年说话有些南方口音,因此绝非京城本地人士。
且他的年纪不大,便又可排除掉中年以上之人。
多番排除以后,所剩下的有嫌疑之人,便全是二十左右、身形瘦削的外地男子。
这样统计下来,也有百人之多。
那城守便让人把那百人的资料,担保人等信息全部整理出来,誊抄给了赵衍。
如此一来,便花费了两个多时辰,赵衍拿到了资料,还算满意。便让自己的手下去找在京城里巡逻的宿卫军,让他们按着这资料,一家一家的找过,务必把人全部给他带来。
又是一个时辰后,赵衍看着面前那数百青年男子勃然大怒。
资料上那么多的人,已全部找来,竟然一个都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少年!
难道他想岔了?那少年本就是京城人氏?赵衍不禁怀疑道。
他随即又想到,自己看到少年的地方,离齐家不远,旁边也具是些豪门勋贵。那少年去哪里又作些什么?
“罢了,我们先回去。”赵衍起身,把自己的人都带走,目光愈渐冰冷。
或许他要找的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就藏在那附近的某家之中。
如赵衍预料的一般,白术现在正躲在谢家的树丛之中。
刚才被护卫追捕,情急之下,他便翻过院墙,躲进了谢家。
此时,他正在院子里悄悄行动……
谢家中秋大宴,来人众多。到处都是客人、丫鬟和仆妇。
白术先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到了正厅的房顶,透过一个天窗,便看到了大堂之内,许多胡须花白的腐朽老头齐聚一堂。
正中间坐在黄花梨椅子上的,便是谢爵爷,此时正同那些族长们高谈阔论。
谢爵爷正是知天命的年纪。一张长方脸,狭长眼,五官深邃,留着花白的长胡子。
白术看他模样,觉得谢槐钰和他很不相似,如此想来,谢槐钰应当长得更像母亲一些。
白术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谢槐钰过来,便又离开此地,往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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